蝴蝶明白她的意思了,便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
“恕我冒昧,既然你知道是打賭,為什么還要跟皓博交往?這有些奇怪?”
意外她會問這個問題,劉筠心臉色平靜,想了想才道,“因為我沒想過我們有未來。”
這下倒是讓蝴蝶有點訝異了。沒想過有未來?意思就是她知道這段感情長久不了,所以才交往的?好奇怪的邏輯!
“我跟他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他為了打賭,而我,他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這樣的戀愛對象,我是不可能再遇到的。”
如果不是Haley幫她搞到蝶宴的名額,終其一生她或許都不會認識他。甚至,也沒有認識他的資格。
他們的圈子有多少同樣優秀的女人。身份相當,見識相當,能力相當。而她,不是他們那個圈子的其中一員。再努力,也只是另一個圈子的。
這個世界是很不公平的,有些人窮其一生努力,也達不到他們的起點。就像她和他。
平靜的陳述,讓蝴蝶感興趣,手撥了撥秀發。
“所以你是把他當成戀愛對象,享受跟他戀愛的過程而已?并沒有打算真的和他有結果。”
“可以這么說。”
“你這個做法跟他的初衷可是一樣的本質。”蝴蝶眼神轉為銳利。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雖然百分之八十的情侶沒有走上婚姻的殿堂,但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走不上,是兩個概念。
“確實半斤八兩。如果他需要,我可以跟他道歉,但是賠償,我想我的賠償他應該也看不上。”劉筠心低眉淺笑。
蝴蝶也微笑,眼神柔和很多,“那你喜歡他嗎?”
“喜歡。”劉筠心想了想,笑了,“這個年紀,純粹的喜歡一個人不容易。”
年紀越大,就越難以保持初心。考慮的事情和問題多了,權衡利弊之下,剩下最多的就是算計和利益。
“那,為什么不把握一下呢?未來并不是沒有可能攜手共度。”蝴蝶循循善誘。
劉筠心搖頭,“沒有必要。”
“你是擔心他對你并不了解嗎?”
劉筠心蹙眉。
“比如你的家庭,背景,過去,你的性格,為人處世,以及日后的相處。”
劉筠心笑,“你少說了一樣,還有我的心機。我并不是一點心機一點城府都沒有。”
蝴蝶還想說什么,劉筠心已經站了起來。
“認識你很高興,蝴蝶,我想我們就聊到這里吧。”
蝴蝶欲言又止,點頭。“好吧。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
劉筠心點頭,打開包間門的同時,她回過頭。
“蝴蝶,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
眉眼和氣質特別像,讓她有些晃神。
蝴蝶微微一愣,劉筠心笑笑,離開了。
看來是認出來了。蝴蝶托著下巴,眼睛轉向包間的小房間。“出來吧。”
“媽,你找她過來做什么?”沉皓博皺眉。
蝴蝶,也就是沉夫人,挑眉,玩著秀氣的手指,“你第一次談戀愛,我們都很關心。現在分手了,難道我連見她一面都不可以?”
“誰說我們分手了?”沉皓博眉頭皺的更深了。
“難道你們沒分手?可是我看她說話做法,就是分手了。還是你們現在是在冷戰?”
沉皓博不說話了。
“兒子,天涯何處無芳草,她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蝴蝶無奈了。欣賞是一回事,但是現實是另一回事。
“這是我的事。”沉皓博語氣生硬。
“你剛剛沒聽到嗎,她沒想過你們有未來。連她這個局中人都看得明白的事情。”
沉皓博沒有應聲。
蝴蝶很明白自己兒子的這種反應,認定了,卻又不想跟別人再做無謂爭執。
“一個女人,理智和敢于取舍,是難得可貴。但是這樣的人,也是冷血無情的,尤其是戀愛中都能保持這份理智,這心腸得有多硬?”
沉皓博搖頭,“媽,你不了解她,她的心比誰的都軟。”
除了那張嘴,總是說著過分理智的話。
“那你為什么一個月都不跟人家聯系?”
“哪里有一個月,明明才二十八天...”突然止住。
蝴蝶一臉“抓住你了”,“記得真清楚,既然這樣,為什么不聯系她?這幾天你們應該也沒有見面吧?”
“這是我的事情。”沉皓博決定離開了。當初用林云溪登記的號碼真是失策,就連母親都知道這些細節問題。
“真是傻兒子。”蝴蝶搖頭。算了,既然兒子不打算跟她聊下去了,那劉筠心認出他們是母子的事情,她也不說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能做的都做了。只要他們自己不后悔便是了。
“Haley,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車上,劉筠心涎著臉討好的說道。
蘇平沉著臉不說話。
“你都不想我嗎?”劉筠心裝著委屈問。
蘇平淡淡掃了她一眼,劉筠心被她一看,心虛的不敢再說話。
不一會,回到了咖啡店。“到了,下車。”
“你們怎么回事,突然就跑出去了。”方琪不滿得很。
蘇平拉開一張椅子坐下,雙手交叉放著,目光灼灼看著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劉筠心。
“現在,你是自己坦白從寬,還是我問你答?”
方琪一臉迷惑,在兩人之間來回看著。劉筠心干笑幾聲。
“坐下,老實交代。”
“好嘛好嘛。我說就是了。”
劉筠心早知道會有這一天。自知理虧,乖乖地將事情前后說了一遍。
方琪從一開始驚訝到后來鎮定。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也只有你了,為什么我一點也不驚訝?”
“因為她腦回路清奇,比奇葩更奇葩!”蘇平沒好氣的說。
劉筠心摸摸鼻子,規規矩矩坐著,不敢說話。
“我一開始是看出他不對,但是倒沒想到他們會這么無聊。你居然也跟著亂來,還瞞著我們!”方琪說到最后,火氣也有點壓不住了。
蘇平見她不說話,嘆氣:“現在這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譜沒譜?”
劉筠心聳肩,攤手。
“順其自然吧,命里有時終須有。”
方琪和蘇平對視一眼,都很無奈。劉筠心平日的性格就像橡皮,怎么揉捏都可以。只在感情上固執得可怕,誰說都不聽。
“這是我的事情,我能夠處理好的。”
“既然你這么說了,我們還能怎么說。”蘇平瞪了她一眼。“不過有一點你該明白,他家的背景,若是你受了什么委屈,我們都沒辦法為你討說法。”
劉筠心笑了,為她的保護,“我知道。謝謝,Ha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