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綰在門口下車，同楚小小先走。沈蕎開著電動車進(jìn)地下車庫。

“給，之前說過幫你找的書。”楚月綰把一袋子書遞給楚小小，注意到她一直在撓手臂，意外地問道，“你下來很久了？”

說著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罐藥膏，旋開蓋子，用手指抹了一塊擦到手臂發(fā)紅處，細(xì)細(xì)抹開。

“欸？姐，這是什么好東西？抹開冰冰涼涼的，手上的蚊子包居然不癢了。”

跟常見的小罐清涼油不一樣欸。

楚小小一臉神奇地看向那罐裝了雪白色藥膏的平面殼子——有點(diǎn)像藍(lán)牙耳機(jī)圓殼，不過厚度不大，粗略估計食指指甲蓋的厚度。藥膏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沖，特別好聞。

“良沐和幽篁搗鼓出來的好東西。這個是我出來前新拿的，剛剛才拆開……效果確實(shí)挺不錯，你要嗎？”

“要?。　彼媛扼@喜，接過藥膏后寶貝似地摸摸，“謝謝姐！”

“嘿嘿，沒想到良沐姐這么厲害。”楚小小感嘆道，后知后覺地又問，“啊，‘幽篁’是誰？”

“良沐親姐姐?！?

“哦~”

電梯很快就到13層，楚小小出來的時候沒關(guān)門。

“姐，你穿我的新拖鞋?！?

楚岳杰、姜桂麗他們早注意到兩人，打招呼道：“綰綰來了。”

“外婆，舅舅?！背戮U禮貌開口。

“爸，我媽也回來了，在車庫停車，還沒上來。我先帶姐姐到我房間里去玩啦。”

楚小小趕緊拉著楚月綰回了自己房里，把書放到書桌上后大方地拍拍床：“姐，隨便坐?！倍笃炔患按胤_其中一本。

三室一廳兩衛(wèi)，楚小小的房間居中，相比另外兩間房來說面積較小。盡管只擺放了床、書桌和衣柜后就顯得擁擠，但是楚小小還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得非常滿意。

尤其引人注意的是墻面上的巨幅世界地圖，以及它周邊貼著的大大小小的明信片和照片——來自不同國家，用不同語言書寫著故事。

與床上并排放著的毛絨玩偶形成鮮明對比。

這還是楚月綰第一次來楚小小房間，因此看見這一面墻時居然怔愣住了。

良久，她隨手撈過一只玩偶抱在懷里，背靠床頭看向沉浸在書里的妹妹，無聲地笑笑。

嗯，是她低估這個妹妹的理想了。

吃晚飯的時候楚小小還在興奮地跟楚月綰討論書里的故事，有不清楚的地方楚月綰還能給她講解。

“綰綰，你這說得也太詳細(xì)了吧？就像親身經(jīng)歷過一樣?！背澜芏似鹁票雷套痰貒L了口，開玩笑道。

楚月綰微微抿嘴。

好在很快就有新的話題展開。

“對了，綰綰。我聽我同事說徽中今年只搶到幾個AK一中的特招名額，她兒子也是徽中的，是不是真的??？”沈蕎問。

“徽中今年只搶到一個名額?！彼柭柤?。

“啊，那競爭不就更激烈了？”楚小小突然癟嘴，“姐，你有把握干翻前邊的人拿到名額嗎？”

姜桂麗接過話頭，笑呵呵地說：“小小這么期盼著跟綰綰一起上學(xué)啊？”

“嘿嘿~”

楚岑也笑：“如果能拿到那就好嘍，畢竟她的排名一直不穩(wěn)定。”

楚月綰夾菜的動作一頓，楚岑的意思是……

時間回到三天前。

下了晚自習(xí)回到家，楚月綰放下書包，正準(zhǔn)備拿干凈衣服進(jìn)浴室洗澡，口袋里調(diào)成靜音模式的手機(jī)忽然震動起來。

她意外地接起：“趙隊(duì)，這么晚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抱歉，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準(zhǔn)備休息了嗎？”

“還沒有。您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說嗎？”

“嗯，算是吧?！壁w堅(jiān)斟酌了一下，又開口，“你上學(xué)期期末成績怎么樣？能在學(xué)校年級里排多少？”

？

楚月綰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看不見的問號，她沉默。

“咳咳，我沒其他意思，就單純問問，你別放心上啊。”趙堅(jiān)摸摸鼻子，他也知道不管哪個年齡段的孩子都不喜歡被問成績，只是現(xiàn)在是為等下要說的事情做鋪墊嘛。

聽完趙堅(jiān)剩下的話，楚月綰再次沉默。良久，她開口：“一定要去嗎？”

趙堅(jiān)顯然也明白她的心思，嘆了口氣：“這是上級的命令。”

“你們聚在一起，出任務(wù)的時候也方便?！?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我媽媽她……?！?

“我看過一中資料，確實(shí)比你目前就讀的學(xué)校各方面條件都好很多。”

“趙隊(duì)，給我一些時間想想?！?

……

回過神，楚月綰淡淡道：“再說吧。”

“說實(shí)話，綰綰。一中確實(shí)比徽中好，你看啊……”楚岳杰給她列了一大堆好處，“就是一中對于特招生管得比較嚴(yán)，要求必須住宿?！?

“當(dāng)初我就說給你找找關(guān)系進(jìn)一中，結(jié)果你執(zhí)意要留在徽縣?！彼攘丝诰疲@然到現(xiàn)在還很遺憾。

沈蕎不是很認(rèn)同他這個想法：“徽中怎么了？你當(dāng)初不也是從徽中畢業(yè)的嗎？再講，姐姐的工作在徽縣，綰綰去一中讀書的話放假就得來回跑，多麻煩。”

“哎，你沒懂我的意思?！背澜軘[手，示意都聽他說話，“我的意思是，以綰綰的成績，能有更好的選擇為什么不選？”

“何況現(xiàn)在交通這么發(fā)達(dá)，高鐵動車什么的一個小時不到就能回來。”

楚月綰不著痕跡地看了楚岑一眼，而后收回目光，低頭繼續(xù)吃飯。

趁他們繼續(xù)聊天的空隙，她在心里思索片刻，終于要開口時卻在聽到楚岑的話后戛然而止。

“真拿到名額的話那就去吧。”

……

周日這天楚月綰起了個大早。

楚岑知道她有晨起鍛煉的習(xí)慣，不過半年前慢慢懶散了，為此還打趣過幾句。

“綰綰起這么早啊？跑步了這是？”住在一樓的蔣奶奶因?yàn)樯狭四昙o(jì)，所以睡眠挺少，偶爾會到外邊的廣場上走走，有時候就干坐在休息區(qū)。

楚月綰剛剛結(jié)束晨跑，站在休息區(qū)微微喘著氣，身上出了不少汗。

“嗯，鍛煉?！彼艘话杨~頭上的汗，見蔣奶奶從口袋里掏出紙巾遞給她，趕忙接過然后道謝，細(xì)細(xì)擦了下脖子。

“鍛煉好啊，年輕人就是有活力?！笔Y奶奶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