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楚月綰回撥了過去。

“boss我太疏忽了，居然讓別人摻和進唐家的事情了。”

良沐后知后覺，跟秦江海一打探才知道唐家出事了。

楚月綰淡淡回道：“我知道。”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緊張地解釋：“boss我……”

“靜觀其變，看看是誰在搞小動作，把名字給黑龍。”

良沐非但沒有松口氣，反而愈發羞愧，語氣苦澀：“boss對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楚月綰皺眉，語氣聽來平靜無波：“自己找Gen記上，什么時候回去，什么時候領罰。”

“是。”

然而掛掉電話，楚月綰卻是煩躁地抱起床上的布偶，一拳砸下去。

布偶：……誰為我發聲？

第二天，大年初六

這天楚月綰沒有再去走親戚，而是待在家里。

明天楚岳杰和沈蕎都要開始上班了，今天中午吃過午飯后就得回徽縣，楚小小自然也得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楚岑和楚月綰打算陪姜桂麗過了元宵節再回徽縣。

楚昌盛計劃二月底的時候上林市，楚岳杰托關系給他找了份在公司倉庫做保安的工作。

“姐，你幫我看看這題怎么做。”楚小小把自己的作業擺在桌上，指著一道數學題問楚月綰。

“我先讀個題。”她快速過眼，黑色中性筆隨著腦中思路的擴展在紙上不斷書寫，同時講解它們是怎樣一環扣一環最終得出答案。

楚小小雙手撐著下巴，眼睛盯著草稿紙上解題步驟，腦袋不時點點。

“就這樣，明白了嗎？”楚月綰放下筆，撇頭看向楚小小。

“嗯嗯嗯，我知道了。”她把答案寫上去，然后收進書包，順便再次檢查一下東西都帶齊沒有。

“對了，你們什么時候開學？”

今年寒假放得早，因此開學時間也相應提前一些。

“2月15號。”楚小小疑惑地抬起頭看她，“我們開學時間不是一樣的嗎？”

楚月綰（面色猶豫，尷尬）：“……我忘了。”

楚小小（內心復雜）：“……”

我的姐，你長點心吧！

下午兩點，陽光刺眼。

姜桂麗站在院門口，跟楚岳杰叮囑著什么。

見沈蕎出來，楚岳杰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放到車子后備箱里。

“奶奶拜拜！”楚小小打開車窗沖他們喊著，“姐姐拜拜，姑姑拜拜，叔叔拜拜。”

招招手，一眨眼間車子就拐了個彎，駛遠看不到了。

“你們進去吧。”姜桂麗說道，自己卻背手往外走，“我在村子里走走。”

楚昌盛打了個哈欠，回房間睡覺去了。

“我在外邊曬曬太陽。”楚月綰搬了張小矮凳坐下，給秦江海撥電話。

秦江海此時正皺著眉看辦公桌上的文件，見手機屏幕上來電人姓名，他立馬接起。

“Boss。”態度恭敬，語調平穩。

剛剛走到門邊的秘書忽然停下腳步，隨即轉過身示意身后幾人保持距離。

來的幾人聰明地意識到秦江海此時不方便接待他們，不約而同地照做。

秦江海見狀，沖秘書微微點頭。

秘書明白，帶著人去等候室待著了。

楚月綰撿起一根小木棍在地面上胡亂劃著：“唐家是個什么情況？”

“白劭那邊動的手。”秦江海如實回答，“白劭和唐武兩人早年間有過生意上的矛盾，只是他們兩家公司實力一直不相上下，白劭選擇在這時候動手，應該是預謀已久。”

“不過能夠這么快得手，還得感謝幽篁良沐她們先前找出的紕漏。”

“就這么簡單？”

“是。”

楚月綰皺眉：“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白劭這個人很是老謀深算，之前的競拍差點中他下懷。”

秦江海老臉微紅。

雖然他在商界摸爬滾打半生，見過無數類人也應對過無數種緊急情況，但是跟白劭對陣的那次卻是真的……唉。

他咳了幾聲緩和尷尬：“嗯，那次的確是我輕敵了。”

“所以白家這次……”

楚月綰扔掉棍子：“繼續盯著，暫且不要動。”

“明白。”

掛掉電話，秦江海舒了口氣，又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小陸，帶他們過來。”

秘書放下手機，轉身對來訪幾人道：“秦總現在有空，各位請跟我過去吧。”

“好的好的，麻煩陸秘書了。”

秦江海接待來訪者的態度很溫和，沒有刻意端著大老板的架子，反觀他們幾人倒是拘謹得多。

一番恭維下來，他們之中的代表才切入正題。

“秦總，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問問咱們年前談的那個項目……您看可不可以把簽合同的時間稍稍提前幾天？”

“嗯？我記得當初說元宵節過后再簽合同的人是你們吧。”秦江海笑笑，有沒有生氣這點讓幾人都捉摸不透。

“秦總，明人不說暗話。如果您愿意提前把合同簽了，我們可以在原先基礎上再讓利……”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

身后幾人面面相覷，這怎么，跟他們來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秦江海沒回答接不接受，而是抿了口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開口問道：“我記得，你們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叫王佑。”

代表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是他沒錯。他……”

秦江海自顧自地說起話：“大年初四那天，我本來跟著母親在走親戚，誰知道突然接到電話說你們拿來競選的策劃方案，跟我們公司現任創意總監十年前在國外公司任職應用的方案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你們的負責人也在那家公司待過一段時間……”

他微笑，目光中早已沒了笑意：“希望你們能給出一個合理解釋。”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位代表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

楚月綰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手機打游戲，戴著有線耳機。

楚昌盛坐在烤火桌另一邊，也在打著游戲，聲音全開。

“你那裝備出不出？”從他的手機里傳來一道溫柔女聲，楚昌盛卻不耐煩地回：“不出。我說多少遍了，不出。”

“哎呀，我是真的缺那一套就集齊武器全圖鑒了，多少錢都可以，你就出給我吧~”

女聲用著撒嬌的語氣說話，楚昌盛眉頭都皺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