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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破寒窯深情初定

  • 心笛
  • 烏蘭額日暮
  • 2728字
  • 2020-03-06 11:34:34

劉覺累的滿頭是汗,但臉上好歹露出些笑容,邊收拾藥箱邊說:“蟾宮啊,一會你再辛苦一趟,跟著我回去,給你抓幾副藥,順便再開個藥方。”

蟾宮自然應允,劉覺又一本正色道:“你是個讀書人,重禮教自然是好的,但是任何禮數也比不得救人要緊。”

鄭臉上發燒,垂頭不語,給陌生女子蓋了蓋被子,跟著劉覺掩門而去。

(劉覺已把那兩個魚骨帶走,他以為此物可入藥。)

路上劉覺這才問:“我們村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子,你是在哪里救的?”

蟾宮也并未隱瞞,把事情全說了,劉覺低頭不語,不住的嘖舌,道:“如此那止心湖里有一條巨蟒,都成了精了,怪不得呢,可那個傷人的東西是魚骨,即然巨蟒都那么大,有這么大的魚也不奇怪,我的那個老天爺,離我們這么近,竟然不知道止心湖還有這東西,那條魚不得成精了啊,幸好他們是在湖里,要是在岸上那還了得嗎。”

兩家相拒不過才二里地,幾句話的工夫就到了,時天已大黑,但劉覺未歸老伴王氏也是提心吊膽,劉覺到前堂,取過紙筆寫一副藥方,又親自抓好藥遞與蟾宮道:“這些是三天的藥量,有一包是外敷的,一包是內服的,你每天分三次用溫火煎一個時辰,前后服藥時間不可少于三個時辰,在吃食方面也要注意,忌多油,多鹽,甜,苦,辣,凡是有刺激性的東西都不能接觸,一個月后她就差不多能下地走路了。”

鄭蟾宮一聽可咧了嘴了道:“先生,她也沒受致命的傷怎么一個月才只能下地呢?”

劉覺哼了一聲:“受致命的傷她就活不了了,再說,肩胛骨那塊的傷雖然重,但不會落下殘疾,可是腿上的傷可就不好說了,在起魚骨的時候,我發現已傷到骨頭了,恐怕日后免不了也是個跋子,內服的我已經交代了,外敷的每日早晚各一次,每次換藥時一定要用溫水加少許的鹽清洗傷口,然后撒上藥重新包扎,切記每日兩次不可間斷。”

鄭蟾宮一聽就是一皺眉,劉覺嘿嘿一笑道:“怎么為難?麻煩是麻煩了點,但是誰讓你小子倒霉,又好管閑事,這也是你命中該著。”

鄭:“我不是怕麻煩,只是覺得不太方便。”

劉覺看了看他道:“你小子心里頭想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也叫千里有緣一線牽,麻煩是你惹的,你自己的夢自己圓,上輩子不定誰欠過誰的帳,這才哪到哪啊,不方便的事在后頭呢,還有一點,那魚骨上有麻痹性的毒素,雖然要不了人命,但是久了會使受傷處僵硬,你只要一有閑時就得按摩。”

“啊?不按行不行?”

“行啊,你要是愿意伺候個瘸子那你盡管省點事,行了天已大黑你早點回去,快點把藥弄好,至于診金你看著給,有就給沒有就拉倒。”說完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往后屋而去。

相處多年劉先生的脾氣他是了解的,此人說話詼諧,但作為大夫,他絕不說假話,劉先生雖然說的輕松,他是不敢大意的。

屋里屋外沒有一點動靜,只有屋子微弱的燈光還在閃爍,平靜的空氣讓鄭蟾宮稍稍放了點心,床上那女子雙目依然緊閉,就像個死人,他把藥放在廚房,開始翻箱倒柜找先前用的煎藥的東西,可是父母早死多年,自己光身一人,煎湯熬藥的東西早就沒有了,實在沒辦法,只得用平日燒水用的壺。

煎藥是決計不敢在屋子里的,都是草房,若是不注意火星落到屋頂上可就麻煩了,找了個即遠離草屋,又能看得見的地方連夜壘了個爐子(注:鄭蟾宮因為在船上時間長,故此燒水的地方沒在家里,而是在船上。)一切準備妥帖后這才添水熬藥,往反于屋里屋外,照看那個不知名的女子。

漫長無聊的夜是最可怕的,他煎熬著生命,繁殖著孤獨,在每個人內心種下一個不知名的種子,每當夜深人靜時種子便悄無聲息的生長著,最后從內部慢慢刺破你的五臟,刺破你的肌膚,讓一個人遍體是傷,無法愈合,因為傷害你的種子還在你的心里,這種夜鄭蟾宮不知過了多少個。

蟾宮手托著下巴失神的看著咯吱吱的火苗,滿腦子那個女子,時光漸逝,星辰移位,滾燙刺鼻的藥湯真刺入心肺,屋子里依然很安靜,藥涼的著不多時,鄭蟾宮用小勺一點點往嘴里送,可能是昏迷的原因,藥沿著嗓子直入到胃里,不久一碗藥都下了肚。

為了照顧方便,鄭找來一大捆柴往地上一鋪,他就在柴草上對付了夜,這一夜也是迷迷糊糊睡不安穩,有時夢見那條大蛇張著血盆大口一口把自己和那女子吞了進去,有時夢見那女子混身是血跟大蛇搏擊。

第二天早上,那女子依然如此雙目緊閉跟個死人一樣,若不是手上還有些熱氣都以為她死了,如此,鄭按著劉覺先生的吩咐,先把藥煎了給她灌下然后開始清洗傷口,可這一清洗傷口鄭蟾宮可為了難了,這可不是像電視里那樣,洗澡還穿個衣服,上個藥隔著衣服就能上,昨天搶救時早已脫的赤條條一絲不掛,這都不要緊,最主要的是大腿根那的傷口怎么洗,別忘了這是古代,那個年月講究禮節,不光是女人重名節,男人更堪,鄭蟾宮為什么起名蟾宮,就是蟾宮折桂的意思,讀書人知禮重禮,如今給一個赤身裸體的陌生女子清洗大腿根,這不是難為他么。

可是不管怎么說,這里除了自己沒有別人,也不好請人幫忙,可要不按著大夫說的做,真要是病人有個三長兩短那不造孽嗎,那么這一夜的辛苦就白費了因此硬著頭皮把事先準備好的溫水端過來開始干活。

(注:列位可能覺得這鄭蟾宮艷福不淺,其實你們都錯了,在一個重禮教的人眼里這比上刑都難受,在他們眼里這里背叛禮教,背叛孔圣人,另外一個,這不是一個好活,不是站那看光屁股,那女子昏迷不醒,大小便失禁,這種情況下誰還能有那份閑心想些沒用的。)

每天如此,一下便是三天,在第三天的上午,竹床吱呀一響,一個極度虛弱的聲音吵醒了正在草上熟睡的鄭蟾宮。

鄭的精神緊張,聽到些許動靜就打個激靈,看了看床上的女子,懸著的心稍安,總算一切努力沒有白費,遂附下身子笑道:“姑娘你終于醒了,感覺怎么樣。”

再說那女子身子動不得,眼睛轉了轉,停了片刻嘴里只說了句謝謝,然后把眼又閉上了。

鄭蟾宮把最后一頓藥煎好遞過來輕聲道:“姑娘,這回你醒了你有了知覺就把這藥喝了吧。”說著,盛了一匙遞到她嘴邊,女子緩緩睜開眼睛小口微張,藥沿喉而入。

鄭蟾宮臉一紅道:“姑娘,藥喝完了,我還得替你清洗一下傷口,你多多見諒吧。”說著,取過半盆溫水,掀起被子,拿起事先準備好的毛巾占濕了水一點點擦試傷口。

女子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不知她在想什么,也可能是太過虛弱的原因,待一切都做完后,鄭又去了藥鋪抓了第二副,劉大夫尋問了情況后滿意的點點頭,又開了一副內服與外敷的藥,臨走時,劉覺囑咐道:“即然她醒了你就可以準備吃喝了,切記那日我囑咐過你什么。”

鄭本是個精細的人,自然不敢有一點馬虎,一日三遍湯藥,兩遍清洗,初時只能吃些粥食,而后能吃些硬的東西,如此精細的伺候了挺長時間,眼見著女子身體漸漸好轉,鄭心花怒放。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這一日,鄭端著湯藥一腳屋里一腳屋外時,見那女子靠在床上坐了起來,鄭一見心下十分高興,忙放下手中藥碗坐在床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看你的樣子頗有好轉,我想用不上三個月,你就可能下床走路了。

女子靠在鄭的身上噗涑涑落下兩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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