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香在外等的焦急,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手腕上的表,仰著頭,手機都被寧香的汗水浸濕。
“希望一切安好。”她念念有詞。
醫生這時出來,寧香趕忙詢問“醫生怎么樣?”
醫生低頭看著病歷,“外傷比較嚴重,沒有傷到關鍵部位。這一個月是不能下床了,家屬注意照顧就行。”醫生說完,又去下一個病房。
寧香正要開門進去,從門縫里看到程吾先表情很是痛苦。她迅速進去,程吾先立馬微笑似乎沒一點受傷疼痛的表情。寧香想說的話掛在嘴邊,又咽進了肚子里。他微笑著,流轉的眼睛里似有星光閃動。閃動的光芒里全都是她的身影。寧香咬著嘴唇,緊蹙眉頭,程吾先握住了她的手,程吾先的手很暖,她微笑著看著程吾先的眼睛。四目相對,此時安靜的像是上學午休的那段時光。程吾先拍了拍她的手,“香,我很好,醫生說休息半個月就行,都是皮外傷。”
“嗯”寧香又把手緊緊的放在他的手上,很享受那種溫心的感覺。
“白天我請最好的護工給你,晚上我來照顧你。”聲音簡潔而又干練,讓人不得反駁。
“香,我沒什么事情,都是小問題,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程吾先說道。
“聽我的?還是聽你的?”寧香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只是怕你太累。”程吾先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寧香狡黠一笑,“我是誰,你不知道嗎?”程吾先沒有再多說什么。寧香決定的事情沒有什么人能夠反駁。
寧香白天忙著會展和公司的各種事務,晚上陪在程吾先的身旁。
程吾先這幾天卻覺得自己愈發不知道如何處理他和寧香的這種情感。他雖然每次微笑著面對寧香,又害怕自己會影響到寧香的生活。這幾天的相處,知道自己和寧香的差距太大。自己就好像是一只丑小鴨,而寧香已是展示自己潔白羽毛的天鵝。
過了半月,會展閉幕。
中午的時候田龐來看望程吾先,“吾先對不起,我把你給出賣給寧總了。”他說這話一臉奸詐還有點邀功的語氣。隨后又說道“你們倆辦喜事,一定要去我家老宅辦婚禮,我家的老宅可是保佑有情人幸福一生的好地方。”
程吾先又好氣又好笑,這都哪跟哪的事情。“你莫名奇妙的說些什么?”他心咯噔一下,此刻特別的想念寧香。他克制,只是覺得自己有些記憶被點燃,很熱,充滿了希望。
田龐在他旁邊從寧香說到這次展會舉辦的如何成功,把寧香夸的如九天玄女下凡一般。話里話外透露著,你好好努力,好好的把握機會。程吾先拍了拍田龐的肩膀“謝謝你,兄弟。”“世上無難事,只怕咱們認真,先養好上。等你的好消息”田龐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回頭瞧了瞧程吾先,“我有事,先走啦。”田龐把筆記本放在程吾先的床頭。
程吾先看著田龐如兔子一般拔腿就跑,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打開田龐給他的文件,里面跳出來一個網址。原來是田甜需要一位為她寫新歌的人。田甜新生代歌手,最近大火。突然桌面跳出田龐那肥肥的臉,吾先加油啊,這次是個機會,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程吾先查了查這位歌手的信息,想到寧香他拳頭緊握,過去的一幕幕重現在他的眼前,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酸楚,找不到一絲的靈感。直到寧香進來,“看看,今天給你帶什么了,我問了醫生今天開始你可以正常吃菜,除了一些刺激性的東西。”她一邊說一邊把帶來的菜擺放在小餐桌上。有糖醋排骨,炒三鮮,還有豆腐湯。寧香忙碌的身影,讓他有點想哭,很久沒有人這樣關心他。寧香也覺得很高興,不用每天回到家孤零零的一個人看書。況且這個男人,是她一直關注的人。
“香,你的手怎么貼創可貼?”程吾先很緊張,“受了點小傷,”寧香沒抬頭在那把筷子放在他的面前。“香時間不夠不用自己做,醫院也有食堂。”“醫院的飯,哪有我做的好,我也是學過點的,你嘗嘗我的手藝。”寧香眉目微彎,似有濃濃的情意想讓程吾先感受。程吾先此刻不敢回應,他默默地在心里吶喊,當我值得的時候我會把你擁在我的懷中,現在我不敢,害怕一旦明了就會失去你。程吾先動了筷子,狼吞虎咽的消滅了這些飯菜。寧香將飯盒刷洗干凈。和程吾先沒有說幾句話,就趴在病床上睡著了。程吾先心想,香這半月你實在是太疲倦了,白天忙于工作,晚上還要照顧他。程吾先這時已經能簡單的活動,他踉蹌的從床上下來,一只手環繞在她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托著她的腿。花了很長時間,才將寧香抱在陪護的床上。待抱上床后,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后背,后背隱隱的疼痛,但看到寧香睡得那么香甜,程吾先暗自下定決心,有一天,我會站在你面前自信的對你說道,我愛你。
程吾先坐在病床上,拿筆在那紙上寫來寫去,他看著寧香,又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情。似乎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就是此時此刻,安寧,安心,有人陪伴。他有回憶起自己上學時寫的一些文字,現在看來是那么的稚嫩,年少輕狂,以為兩人在一起就行。他又想到了枂,這個是他一直想逃避卻又不得不面對的一個人。
程吾先在紙上寫下,事之無所從,迷之無所往,寧之無所顧,想之無所寒。唯問翩翩,不知所想,想之無謂,愿與依命,時已不待。匆匆數年,愿與羽伴。莫嗟往事,只待寧緣。寫完,程吾先的腦袋里已經有了大概的旋律。
《寧緣起風》
初遇在少年時,
兩心相悅不相識,
曾幾何時,
各奔東西,
我以為我會忘記,
不曾想你還在原地等待,
花兒那樣紅艷,
我想忘記,
起風緣分讓我們相遇,
再也不想等待,
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簡單的問候,
我知道我這次不會再放手
……
愿和你做比翼鳥,
與你齊高飛翔,
再多一點時光,
就可以和你看盡鉛華。
寫完,程吾先用郵件發了過去,他不知道,寧香在這黑色的夜里一直注視著他,一開始的眉頭緊鎖,到后面,他還是沒有放棄自己。寧香帶著一臉的期待又進入了夢鄉,身上酸酸甜甜,好像她的生活又充滿了樂趣,不再是那不解風情的香小姐。程吾先一直望著寧香的臉,一時的期待,回歸到現實,他確定自己要勇往直前愛著這個曾經他的女神,他以前可以逃避,現在只想給這個女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