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死狗一樣帶進來，滿臉頹色。

“我可說好了，我只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涉及門派安危的，我一概不會說。”

漁歌看了看蔣毅，蔣毅心領神會，吧男子拎到自己座位旁邊坐下，手一抖，男子全身關節恢復原位。

男子微微吐了口氣，活動了下身體，也不看周圍眾人，沉聲說道：“落到你們這群低等人手里，我自認倒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蔣毅嘴一咧，漁歌擺擺手，看著男子說道：“你還沒說你叫什么名字？我們不會殺你，還會把你送回去，還要送一份厚禮給你。”

“我叫洛羽，是鳳凰門的內門弟子。父親是鳳凰門的長老。這次是家父好不容易為我爭取的名額。”

漁歌擺擺手：“這些我們都知道了，不用你說。你們的火系功法一點也沒長進。我問你，你們的掌門現在是誰？你爹現在還沒當上掌門么？”

洛羽一愣，看了眼漁歌：“你不是竹蓮洞天的人，不然怎么會知道我爹競爭掌門失敗的事？”

青鋒白了他一眼。心想真是專心修行不懂世事的公子哥。就看不來先生在詐你？

“看來你爹的進境緩慢啊，元嬰后期果然是個大的門檻。”

“哼。”洛羽再也不懷疑漁歌的身份，恨聲說道：“要不是追查我娘幾十年前被殺的真相耽誤了時間，我爹早就打破元嬰壁壘，道法大成了。”

眾掌門的心神都微微一震。元嬰后期的修士竟然競爭掌門失敗。那他們的掌門又是什么修為？

“你們太上長老還有幾位？周長老那混蛋死了么？”漁歌神色不變，繼續追問道。

“周長老？”洛羽微微猶豫：“沒聽說過什么周長老啊，我門派的太上長老只有元長老一位。”他神色陰沉：“你詐我？”

漁歌冷笑道：“你才幾百歲？知道個屁。周迅方那老東西當年吃了我門派老祖的一擊寒冰掌一直在你們門派龜縮著，你不知道正常。哼，倒是姓元的王八蛋，明明在旁也不愿出手相助，還不是為了他太上長老的位子？”

諸位長老面色古怪看著面前這個內門弟子。先生怎么說他幾百歲了？看起來也就是不到四十的樣子。

而且先生說的斬釘截鐵，表情中的不屑和憤恨，連他們都感覺是不是真的有這種事？

洛羽臉色陰沉不定：“你到底是誰？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是誰不重要——咦，你剛才說你母親是在幾十年前被殺的是吧？你叫洛羽。果然如此。哼，你們門派的水可真深啊。”漁歌“恍然大悟”，搖頭嘆息。

洛羽急了，站起身咆哮道：“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們殺的？啊！告訴我。”

漁歌擺擺手：“你們門派的那些破事我懶得動嘴。回去你自己查去吧。我能告訴你的就一件，你所在的門派，可不一定把你們這些門派中人當做寶。”

“你，你要放我回去？”洛羽大吃一驚“你開玩笑的是吧？我雖然首次出來任務，膽子也小，可不是傻子。”

青鋒噗嗤笑了。

洛羽面色通紅：“笑什么笑？小爺我修行兩百余年就馬上就要結丹，天賦在你們頭頂上不知多高。要不是這個家伙古怪的很我會被你們抓住？”

眾人面色更古怪。

漁歌指了指他：“坐下。你尿褲子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一個馬上就要變成長老的人就這個出息。你這樣啊，這輩子也報不了仇。你爹也白搭。”

洛羽都快瘋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漁歌揮揮手：“我沒有像知道的事情。我隨時可以離開這里，來這里自然是有我的目的。我出去干嘛？”

洛羽冷靜下來，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此時進來。我也是一進來才發現，竹蓮洞天最大的珍寶也已經孕育成型了。你想摘桃子，是不是？打得倒是如意算盤。你可知道我們門派等這一天等了多長時間？花費了多少資源？”

珍寶？最大的？孕育成型？竹蓮洞天？

漁歌念頭電閃，忽然想到了之前忽略的問題。

竹蓮洞天，為什么他就沒見過蓮花蓮藕。

竹蓮，阿蓮？洛羽的目標也是竹蓮阿姨。

漁歌下意識擺擺手：“這事是你們門派的事情，現在開始也跟你們門派沒有絲毫關系了。等你知曉了你母親被殺的內幕，也不會想這些事情了。”

落月想一把刀子剖開漁歌的嘴巴。老這么吊著他。

“你想不想報仇？”漁歌沉思了一會，抬頭問道。

洛羽大喜：“你想幫我？”

漁歌搖頭：“你們門派的骯臟事情我想一想都覺得惡心。不過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幫忙，順便可以給你點額外助力。至于你能不能查明真相，看你娘是不是在天之靈想幫你了。”

洛羽面露戒備之色，漁歌繼續道：“我可以傳你高深術法，不過你要帶一個人離開這里。我暫時離不開，需要他回我門派稟報消息。”

洛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陰沉沉道：“我差點被你唬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鳳凰門在四圣界的地位？我所修行的功法是我們鳳凰門核心弟子才能修行的最高典籍，是可以直達大乘期的無上密典。即使是其他三大圣地，也不可能有更高的術法。你們不知道吧，我已經開辟了兩百多穴竅，是不是嚇了你們一跳？你這個老怪物故意讓我以為你修為低震懾我，就是為了想出去是不是？修為高就修為高，開的穴竅比我還多么？嗯？”

漁歌看了看蔣毅。蔣毅一把握住洛羽的下巴：“看過來你這個廢物，兩百多歲還沒結丹還稱什么天才？核心弟子？你看看老子。”

蔣毅體內靈液微微運轉，開辟的600有余的穴竅閃爍著白光，在洛羽面前散發著光芒。

洛羽如遭霹靂，多年未曾顫抖的手哆嗦的不成樣子，一副看見鬼神的模樣。

“你蔣毅，不過四十余歲，怎么會？怎么會已經凝液？而且，這穴竅......怎么回事？”

漁歌不再廢話，虛空一點，一點微光閃入洛羽額頭。這是他從某位長老寫的感悟記錄篩選出的中等真意精要。

“總綱里有400多個穴竅記載？怎么會？怎么會？”洛羽一時間失魂落魄。表情又怕又喜。

“好處給你了，你的回歸符箓就一張，帶著一個人回歸吧。”

許久，洛羽才從驚喜中退出來，神色復雜道：“你肯定不是我們四圣界的人。你到底是誰？你不怕我收了這功法回去之后吐露你們的秘密？不管是他們開竅，還是你身懷如此高深的術法秘笈，再或是竹蓮洞天就要趨于圓滿。不管是哪一件，我回去了就會大功一件。獲得太上長老青睞收為親傳弟子也無可能。”

漁歌笑了：“不怕告訴你，學了我傳的道法，生死就由不得你了。再來，如果你不想你母親死不瞑目的話你就繼續為門派著想吧。”

洛羽琢磨許久，才緩緩道：“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假，我都沒有辦法帶大山的本地人出去。他們一離開這破碎的洞天，立馬回因為詛咒而身死道消。”

漁歌站起身，看著窗外慢慢清明的世界：“你只負責帶出去，至于他的后果，你不需要理會。”

“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死了我不管，說了你不聽。”洛羽變相答應下來。腦子里完全是剛剛屬于他的高深道法。

揮手讓人帶洛羽出去，蔣毅開口道：“師傅，他母親真的是門派里的人害的？”

漁歌等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娘是誰么？你也信啊。”

蔣毅瞪眼：“那先生你說的那么真？好像你真的知道真相一樣。”

漁歌看了看眾人的神情：“如果你們都相信，那他自然更會相信。”

青鋒湊了過來：“先生，你是怎么猜的這些事情？”

過去種種歷歷在目，漁歌嘆道：“我只是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最黑暗的惡意而已。再說我說的那些事情，都是時刻發生的平凡事情。大道無情。沒有道的指引，只習練術法之人，自然會迷失本性。”

漁歌看向身旁的青鋒：“等會天亮，你就跟著洛羽出去一趟吧。”

青鋒美眸一亮。

“你的罪字消除，已經不受大山詛咒限制。再來你修習的是《易經》，對于危險能比他人要提前察覺。”

呼延定天拍掌笑道：“先生果然算無遺策，怪不得提前給青鋒掌門破了詛咒啊。”

青鋒摸著臉龐：“還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你可莫要害我。”漁歌呵呵笑了，“實話跟你們講，是另有他人。我還沒那個本事。不然的話，別說是你們，所有人我都會給解除的。”

眾掌門低聲稱是。

“你們都去休息吧。”漁歌笑道：“我與青鋒掌門要叮囑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