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響了，同學(xué)們一股腦兒的沖對了食堂，向瑤不在著急，她看了一眼旁邊沒有動的張亦初。等班上的同學(xué)都走了，她們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張亦初走到她前面的桌子前坐好。

“怎么說呢？”

“我來說吧！”向瑤看向她，“我也想求你幫忙。”

這下，張亦初也楞了。她沒有想過這個佛的不能再佛的同學(xué)也有麻煩了。

“只要你幫我參加這次比賽，”張亦初點點頭。“要求不過分的話，咱們就成交了。”

“絕對是你能做到的。”

“好，那晚上在學(xué)校琴房練習(xí)，曲子是《天鵝湖》。這個你會吧？”

向瑤點點頭。

“那個，你有什么事要我做？”

“等比賽過了吧，演奏要專心才行。”

向瑤淡然一笑，看向那雙葡萄大的眼睛，終于有了她應(yīng)有的美感。

張亦初第一次對她笑了，這個本來就美好的眼睛，有了笑意，真的好看。而向瑤，喜歡這世上美好的事物，什么都行！

向瑤現(xiàn)在想想，自己當(dāng)時真的很幼稚，可是，讓她再選一次，她還是會選這條路。

只是當(dāng)時，她徹底惹怒了董懷安。

董懷安直接將琴譜摔在桌子上。臉上的月牙變成了滿月，正盯著她。他的渾身散發(fā)著冷氣。

“你答應(yīng)張亦初了！”

“嗯。”

“為什么？你知道她之前怎么對你的么？”

“知道！但她需要幫忙。”向瑤心里有些害怕的，但是她還是盡量讓自己看著呆呆的。

“就因為這個！你是傻子么？你是圣母么？你有心么？不會難過不會痛么？你這么對她！我算什么？我對你的好算什么！”

他的聲音很大，王朔剛?cè)サ顾貋恚涂吹搅诉@種三年不遇的事件，不知道從哪里勸起，干脆看起了熱鬧。

向瑤低頭，不在說話。她從不解釋，這是她從自己父親和季阿姨那里學(xué)到的異常到呆的情靜。

“你這樣的傻師妹，不要也罷！”

向瑤沒想到會這么嚴(yán)重，他們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不自覺的看向她的王老師，對方的眼睛比她瞪得還大，很顯然他更吃驚一些。

在他看來，給他人伴奏本就吃力不討好，就算她要刷經(jīng)驗，首選應(yīng)該是嚴(yán)洛，再說了，這兩年來，張亦初的刁難，他看在眼里，就算向瑤不在意，可是傷害就是傷害，他幫她保護(hù)她照顧她，那些算什么？她是圣母么？看來他真的對她不重要。

他小小的年紀(jì)，大大的占有欲。

向瑤雖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她還是繼續(xù)認(rèn)真的幫忙，晚上去王老師家認(rèn)真的練琴，她與董懷安還是經(jīng)常見面，就是沒有說話，即使，每天他還要是送她去車站。

“你被你師哥誤會了！？”

張亦初看向向瑤，想從她淡漠的雙眼中看出點什么，可是，只有平靜。

“你剛才有一段錯了。古典樂上的錯誤，是會拉低評分的。”

“這個有什么關(guān)系，你為什么不把我求你的真實原因告訴他！”

“那可是是你的私事啊。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們鬧掰了的！”

“這個不重要啦，向瑤，說你什么好？他對你不重要么，相對于你的原則而言，相對你的行事方式而言。”

向瑤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將手放在琴上，屋子里響起《天鵝湖》的第三節(jié)，活潑的音符開始跳躍，她想象天鵝，可腦子里卻出現(xiàn)了董懷安彈奏的樣子，他演奏時動作幅度會很大，表情會嚴(yán)肅，雙眼微閉，像是蒙眼射箭的高手。

“晚上我請你吃麻辣燙吧！”張亦初拍了拍手，“別練了，走走走，快點！”

“啊？”

張亦初硬將她從椅子上拉來，原因自然是她剛才的節(jié)奏一塌糊涂，她都不知道。這個女孩子的嘴真是容易讓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