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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別,竟是一生

  • 醉孤殤
  • 黑砂石
  • 11764字
  • 2020-04-05 16:05:27

自蘇桓離開后,梅姨娘整日郁郁寡歡,沒多久,她就病倒了,臨終前,她囑咐下人在她死后,將她的尸體埋在姐姐墳?zāi)古赃叀?

為了姐姐,她恨了一輩子,也怨了一輩子,她覺得事事不公,為什么爹娘辛辛苦苦到頭來卻連肚子都填不飽,而那些個少爺小姐,平日里鋪張浪費不說,犯了錯使幾個銀子便能像沒事人一樣繼續(xù)逍遙快活,她們姐妹從小乖巧懂事,可換來的卻是這樣凄慘悲涼的結(jié)局,老天爺,你為何如此偏心?為什么要讓我活的這樣辛苦?為什么?

蘇桓離開后,她才明白,他是除了家人以外,這世上唯一給予她溫暖而不求回報的人,可惜,他再也不會回來了,那個一直無條件包容自己接納自己的男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段時間,蘇遠航每次看到徐依依,難耐內(nèi)心深處的無以言表的悸動,他真怕哪天自己會一時沖動,要了徐依依,為了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他便盡量減少了與徐依依見面的次數(shù),慢慢的,徐依依發(fā)現(xiàn)蘇遠航在刻意躲著自己,她以為蘇遠航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才刻意疏遠自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察覺到自己內(nèi)心的這些想法時,她開始動搖了。

“小翠,我以前是怎樣的人?”

“少夫人剛來的時候不喜歡與我們說話,跟少爺也說的很少,但對我們這些個下人卻是極為體貼的。”

“那,我以前好相處嗎?”

“少夫人,您一直都很好相處,只是不說話的時候讓人有點害怕,不敢靠近。”

“那我與你家少爺一直都以這樣的方式相處嗎?”

“不是的,您剛到陌城的時候在這宅子里住了一段時間,后來便去了蘇府,不管在哪里,您與少爺都相處的很愉快。”

“是嗎?”

“嗯!”

“那我為何會失憶?”

“小翠只知那日盧伍不知從何處找到了您,少爺知道后便匆忙趕了過來,您足足昏睡了兩天才醒來,少爺一直守在您身邊沒有離開,其他的,小翠就不知道了。”

“是嗎?”

“少夫人,少爺對您的感情,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看了都好生羨慕,這陌城雖說有很多大戶人家,但那些個少爺沒有幾個不納妾不花天酒地的,少爺能為您做到這個份上,著實不易,而且,每次少爺看你的時候,眼睛里全是滿滿的愛意,很多時候,對一個人討厭或是喜歡,是不難分辨的。”

“今日太陽很是耀眼,你們扶我去外面曬曬太陽吧。”

徐依依知道,下人們自然會向著自己的主子說好話,只是,有些話,聽聽也就算了,若是當真,那可就要失望了。

“少夫人,大夫說您的傷不宜移動,若是少夫人想看,待過幾日,小翠再扶您出去可好?您要是覺得悶,不如小翠去街上尋幾個唱曲兒的來給您解悶兒可好?”

唱曲兒于別人只是一時的消遣,可對他們來說,那卻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兒,若是讓她這個心不在焉的人欣賞,怕是對不起他們的那份心思。

“不用了,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少夫人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您說一聲,小翠就在門外侯著。”

“嗯……”

這晚,蘇遠航依然沒有出現(xiàn)。

半個月后,陌城傳出,柳家少夫人趙蘭心生下了一名男嬰,但經(jīng)道士卜算,該男嬰不宜養(yǎng)在柳府,剛生下來,便被送進了道觀。

只有方盈盈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原來,大婚當晚,柳玉便從芳兒的口中得知趙蘭心圖謀殺害方盈盈的事兒,那晚,柳玉找趙蘭心聊了聊。

自那以后,趙蘭心倒是安分了許多,她在柳府的一舉一動便只能聽由柳玉安排,趙蘭心知道,柳玉完全可以借此事休了她另娶,只是不管娶誰,都不能娶方盈盈,畢竟柳家再怎么說也是陌城響當當?shù)拇髴簦艘蝗f步講,就算方盈盈進了柳家的大門,那些個族規(guī)家法怕也夠她受的,柳玉從小便在這深宅大院長大,個中滋味他想必也領(lǐng)教過了,與其讓方盈盈受苦,不如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子來充當門面,這樣一來,對大家都好,所以這事兒,便就這樣過去了,只是趙蘭心沒想到,沒過多長時間,柳玉便請來大夫為她診脈,還說她已懷有身孕,趙蘭心知道,柳玉這是拿自己給方盈盈母子鋪路,就算知道又如何,柳玉從來都沒碰過她,要是有這樣一個孩子做掩飾,她在陌城便能昂首挺胸的做她的柳家少夫人,再說了,就算方盈盈生了那孩子又怎樣?到頭來,還不是得送到自己身邊養(yǎng)著。

人,畢竟是重感情的,她就不信,只要她真心待那孩子,他將來還能不孝順自己!

卻不成想,柳玉連道士的主意都打好了,硬生生將她唯一的希望也剝奪了。

趙蘭心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棋局,明明是不遺余力的在設(shè)套,卻沒料到設(shè)套的時候自己已深陷在他人的局中,連突圍的機會都沒有。

而作為家族用來維系地位的棋子,她更是身不由己,別人只看到她錦衣玉食的生活,卻看不到她被困牢籠無法掙脫的無奈。

那個男人,不管你愛或不愛,他早已與你捆綁在了一起,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所到之處,都被別人貼上了專屬于他的標簽,而自己卻是一點兒選擇也沒有。

他如果愛你,就不會在選擇你的時候左搖右擺,他甚至都不會介意因為選擇你給他帶來的諸多麻煩,他如果不愛你,在得知你要嫁給他的時候,便會反復(fù)權(quán)衡利弊,他與你的婚姻,在他眼里,只不過是一種可以幫他實現(xiàn)利益最大化的途徑而已,你的人生是好是壞,都與他無關(guān)!

新婚當晚,趙蘭心就知道,自己這輩子怕都不能幸福了。

得知小桃服毒慘死,蘇遠航讓盧伍送了許多錢財給她的家人,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盡心盡力,最后,甚至不惜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航兒啊,這段時間,怎么不見依依啊?她去哪兒了?”

蘇遠航?jīng)]想到,母親這會兒會來自己的房里。

“娘,依依說想去渭城住些日子,我便讓人送她去了渭城姨丈家。”

“娘怎么沒聽她提起過這些?”

“可能是她不想讓娘擔心吧。”

“哦,對了,航兒,娘有一事想與你商量。”

“母親說便是了。”

“昨個她身邊服侍的人來說,她去了,臨走前,囑咐下人將她與她姐姐葬在一起,本來這事兒娘不該過問,可眼下你父親不知所蹤,到底她跟了你父親一場,死者為大,我們也不能讓她就那樣躺著不管不顧,母親今日來是想聽聽你是怎么打算的。”

“母親有什么想法說出來便是,兒子都會依著母親。”

“她姐姐死的確實冤,活著的時候沒少受罪,那梅姨娘也是因她姐姐的事兒才這樣恨我的,本性并不壞,說起來,也是我愧對她們姐妹,所以,娘想著不如就遂了她的愿把她葬在宣城。畢竟人都死了,還計較那些有的沒的干什么呢。”

“一切就按娘的意思做吧。”

“航兒,娘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可畢竟她與你父親生活了這么長時間,不如,咱們還是告訴你父親一聲?”

“母親放心,我已經(jīng)差人去找父親了。”

“好,那母親就先回去了,你也注意身體,不要太累了。”

“娘慢走……”

第三天,蘇遠航寫的那封信到了蘇桓手里,第五天下午邁著沉重的步伐蘇桓回來了,他沒想到,自己離開不過兩月,梅姨娘就離開了人世。

出走之前,他以為攢夠失望自己可以將她放下,可當他得知她去世的消息時,心突然就空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活著,身上明明是刺眼的太陽,可他卻一點兒也感覺不到所謂的溫暖,抽絲剝繭也不過如此。

世上再沒有那個將僅有的一個窩頭分一半兒給自己吃的梅兒了。

當年,若不是梅姨娘每天將自己的口糧分蘇桓一半,他恐怕早就餓死在了舉目無親的宣城。

造化弄人,原本他是想等自己站穩(wěn)腳跟再去提親的,不成想聽到梅兒已許配人家的消息,想到自己當時的處境,他便答應(yīng)了許夫人的提議,娶了許嫣為妻。

造化弄人,后來他才知道,梅家有兩個女兒,被許配的是梅兒的姐姐,可惜木已成舟,自己不能回頭,好在上天垂憐,讓他在有生之年能再次遇到他朝思暮想的梅兒,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無底線的疼愛竟讓梅兒迷失了自己,他的初衷是想讓她悔改,以后有所收斂,他并不想就那樣扔下她的!

“梅兒,我來了,你怎么那么傻,我只是想離開一段時間,我沒有不要你……梅兒……”

見蘇桓趴在地上痛哭失聲,蘇遠航?jīng)]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一夜過后,蘇桓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很多,他命人將梅姨娘的尸體焚燒用玉器裝裹后,獨自一人抱著骨灰去了宣城。

那是她的故鄉(xiāng),也是他們相遇的地方,那個,曾讓他對人生充滿質(zhì)疑和絕望同時又讓他心懷希望的地方,他一定要帶她回家。

“梅兒,我?guī)慊丶遥覀兓丶摇?

蘇桓這一去,便再也沒回來。

蘇遠航記得他曾問過父親,為什么對一個外室如此寬容疼愛,就是不能對自己的母親有些許的溫柔體貼,蘇桓告訴他,要是當年他母親不是那樣的處境,以她的家世,恐怕都不會用正眼看自己,但阿梅不同,他當時是何等落魄,衣服破爛不說,身上還散發(fā)著難聞的味道,就是小孩兒見了,都會捂著鼻子繞的遠遠的,唯獨阿梅不會。

不僅不嫌棄,她還每天拿好不容易才分到的口糧給自己吃,還用家里破舊的衣服給他拼了一件可以遮體御寒的外衣。

從那以后,他的世界突然就變暖了,他認定,那是值得他一輩子關(guān)心呵護的女人……

不管她是殺人還是放火,他都會替她擔著,寵著、愛著。

對蘇桓的離去,蘇遠航有些理解又有些怨恨,在蘇桓心里,他們母子竟抵不過一個梅姨娘。

這天,忙完手上的事,柳玉便去了方盈盈那里,過去的時候,方盈盈正在亭子里倚著。

“安兒這幾日可還聽話?”

“公子,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

柳玉說著,便從方盈盈懷里抱起孩子逗了起來。

“安兒長的好快,這才幾日不見,他就長高了許多。”

“小孩子嘛,剛開始都長的挺快的,公子最近不忙嗎?”

“你這個忙是指什么?”

“自然是公子手頭的生意了,聽下人們說今年光景不好,城里商鋪關(guān)了好幾家,好多人都吃不上飯了。”

“怎么突然想起問這些事情了?怕我養(yǎng)不起你們母子嗎?”

“那倒不是,柳家家大業(yè)大,那么多人等著你養(yǎng),一時好奇就隨口一問。”

“安兒啊,自從有了你,你娘對我是越來越關(guān)注咯。”

方盈盈也不辯解,任由柳玉在一旁笑,那個畫面,任憑誰看了都會羨慕。

雖然知道方盈盈手上有著不大不小的生意,柳玉也不打算過問,畢竟,這女人知道為自己留后路總是好的。

這世上的事變幻莫測,連他自己都不好掌控,更別說是她一個女子了。

“公子,我有些乏了,就先不陪你和安兒了。”

聽到這話,柳玉將目光落到了方盈盈臉上仔細瞧了起來,看著確實有些憔悴,都說女人有了孩子會很辛苦,雖說有奶媽丫鬟幫著照看,可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對安兒,方盈盈總是呵護備至,凡事喜歡親力親為。

想到這兒,柳玉對她有多了幾分愧疚。

“昨夜沒睡好嗎?”

“可能是吧。”

“累了就回房休息,安兒有我看著你就放心的睡吧。”

“嗯,那我先回房了。”

“去吧”

方盈盈離開沒多久,柳玉便找來丫鬟問了一下方盈盈最近的生活起居,照丫鬟所說,方盈盈晚上并不存在睡不好的問題,怎么大白天的還犯困呢?

“去,找海郎中來瞧瞧。”

“少爺,前幾日姑娘自己也覺得嗜睡厲害,便找海郎中來瞧,海郎中說姑娘是身體虛弱,多睡會兒并無大礙。”

“那姑娘的食欲可好?”

“姑娘食欲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這段時間面色看著也紅潤了許多。”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柳玉以為方盈盈是跟自己慪氣使小性子,仔細想想,從孩子生下來到現(xiàn)在,自己都沒好好陪過她,礙于面子又不好講,所以便找了個理由自己生悶氣去了。

將孩子交給奶娘,柳玉便去了方盈盈的房里,他進去的時候,方盈盈已經(jīng)睡熟了,完全沒有察覺到柳玉的到來,直到柳玉在她身旁躺下,她也沒有察覺到。

柳玉突然覺得不對勁,之前方盈盈的警覺性可是很高的,就算是生了孩子,也不該這樣遲鈍啊!

環(huán)顧了一圈屋里的擺設(shè),最后他將目光停在了床頭的掛件上,那個掛件,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看到過。

柳玉心里有些疑惑,但并沒有太在意這些,躺了一會兒,他便起身離開了。

兩天后的一個夜里,就在柳玉快走到方盈盈門前時,突然看見一個人影溜進了方盈盈房里,他加快腳步趕了過去,推開門的時候,正看到那人在匆忙的脫衣服,看身形是個男的,不等那人反應(yīng),柳玉快步過去將他按在了地上。

“你是誰!?放開我!”

“好大的膽子,竟敢動爺?shù)呐耍 ?

“柳爺饒命,不關(guān)我的事是她約我來的!”

那人見被捉住,便一個勁兒的往方盈盈身上潑臟水。

按說兩人這么大動靜,方盈盈就算是個死人,也該醒了,可床那頭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依方盈盈的個性,就算真約了什么人,也不該是這種反應(yīng)啊。

很顯然,他是自己來的。

“她約你?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完,柳玉按著那人就是一通亂打。

“柳爺饒命,每次我來,她都是這樣,想是之前服了什么快活的藥過量所致,若不是自愿,也不會有這么多花樣兒。”

“你敢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

撕就撕吧!反正這臟水他已經(jīng)潑到了方盈盈的頭上,只要錢能到手,他也不枉跑這一趟。

一氣之下,柳玉拽起那人便走了出去,這時,正好看到圍墻那兒趴著的大狼狗,便將那人打暈扔了過去。

當柳玉再次回到方盈盈房里時,床上的人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沒有動,柳玉走近才發(fā)現(xiàn),床上根本就沒人,從一開始,方盈盈就不在房里!

就在他轉(zhuǎn)身打算出去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就那樣,他目睹了穿著一身的方盈盈是怎樣輕車熟路開門關(guān)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掉身上的那身行裝。

在一旁看的出神,很快方盈盈就察覺到了柳玉的存在。

“誰!?”

見被方盈盈發(fā)現(xiàn),下一秒,柳玉便大大方方走了過去。

“公子!?你怎么在這兒!?”

面對方盈盈那張滿是疑惑的臉,柳玉邁開步子不緊不慢走了過去。

“別告訴我,你這么晚出去是因為白天覺睡多了。”

“公子說笑了,這么拙劣的理由,我可不敢拿來糊弄公子。”

“知道就好!”

方盈盈見柳玉仍舊站著,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公子,一直站著不累嗎?”

說著,便就著月光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見柳玉沒有開口的意思,放下茶壺,方盈盈知道他這是在怪自己,本來她不想告訴柳玉這些的,可現(xiàn)在這局面就算她不說柳玉也會查到,頓了一會兒,她便自顧自說了起來。

“不瞞公子說,盈盈方才去了一趟笑春風,因之前借我之口利用佟瑤與徐依依的人最近又不安分了,我想將背后那人查出來,就算不能游街示眾,至少也要讓她知道厲害,有所收斂。”

說完,方盈盈便將手里的茶杯輕柔地放在了桌上。

“那你可查出什么來了?”

“雖說還不知道背后那人是誰,可至少知道海郎中不是一個可靠的人,對我而言是這樣,對公子,盈盈就不知道了。”

海郎中是柳玉讓人找來的,他是誰的人,方盈盈不好妄言。

聽到這兒,柳玉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

“你這是在懷疑我?”

“公子說的這是什么話,盈盈沒有理由懷疑公子,盈盈只是說,海郎中很有可能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誰。”

“難道你心中就沒有可疑的人?”

“有是有,不過很多事還是要講證據(jù)的。”

“以后安心睡覺,不要再查了,我向你保證,那人不會再對你出手了。”

怪不得沒有怪罪自己,原來什么都知道!

被方盈盈那樣看,柳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措辭有些不妥,便又開口說了起來。

“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只要照顧好安兒就行。”

“有公子這話,盈盈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既然已經(jīng)察覺到海郎中的異樣了,為什么不早跟我說?”

“公子平日里要處理的事情多,盈盈不想給公子添麻煩。”

“倒是個好借口。”

“可它也是事實不是嘛。”

柳玉心里明白,方盈盈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哪怕這事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她也不想讓自己插手,可看著如此懂事的方盈盈,他卻覺得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這是什么?”

方盈盈并沒有注意到柳玉臉上的表情,沒走幾步,便看到地上有一堆東西,她走的時候,明明都將衣服放好了呀!

再看柳玉,雖然并沒有點燈,可就著月光還是能看清他身上的衣服并沒有少!

“剛才有人進我房間了?”

柳玉不想讓方盈盈知道剛才發(fā)生的事,畢竟,趙蘭心對自己還是有用的,他可不想讓方盈盈壞了他的計劃!

“沒有,這些是我拿進來的。”

柳玉說著,便將地上的衣物都拿了起來。

“你早點睡吧,我有事兒,先回去了。”

“嗯……”

雖然柳玉那樣說,可方盈盈還是覺得柳玉有事兒瞞著自己,第二天一早,看到墻角的景象,她什么都明白了,昨晚她是從另一個方向進來的,所以并沒有目睹那一慘狀,能被柳玉這樣處置,看來這人做的事兒應(yīng)該很過分!

看著地上的血跡,方盈盈突然感覺渾身發(fā)冷,柳玉,果然心狠手辣!

柳玉回去后,便準備賞趙蘭心一紙休書!任憑柳家長輩如何勸說,他都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最后,還是趙夫人前來,好說歹說,他才答應(yīng)不休妻,畢竟,那趙夫人也是始作俑者,她自然知道,柳玉為何會發(fā)這么大火。

“岳母,您也知道,小婿我平日里喜歡尋花問柳,要是哪日我一不小心多領(lǐng)幾個姑娘回來,想必,父親也不會怪罪,可轉(zhuǎn)念一想,趙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趙家的女兒嫁人我柳府,實在是我柳玉高攀了,如此有損兩家顏面的事兒,我不能做,但若是岳母不理解小婿的用心,那到時候,小婿也不介意多收幾房妾室,好讓這柳府也熱鬧熱鬧。也省的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跑來跑去浪費時間不說,還得多花銀兩,日日寢食難安。”

“賢婿說的是,是我家蘭心有福,能遇上你這樣的好夫婿!夫妻之間,難免會產(chǎn)生摩擦,蘭心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大可告訴我,我來替你好好管教她,這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再說,賢婿你平日里為生意上的事兒奔波操勞已是辛苦,心里有時難免有些不如意,岳母都能理解,但若因一些小事兒就休妻,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賢婿你說是不是?”

“岳母都這樣說了,小婿還能駁您的面子?”

“還是賢婿識大體!”

“府上的事兒,小婿不管,但我不希望有人把手伸的太長,想連我外面的事兒也管!有些事,想必岳母心里也清楚,小婿就不多說了,岳母,小婿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賢婿有事兒盡管去忙便是。”

柳玉說完,便起身離開了,趙蘭心見柳玉離開,便趴在趙夫人懷里哭了起來。

“娘……”

“你們先下去吧!我與蘭兒有些體己話要說。”

趙蘭心聽到趙夫人這樣說,便連忙止住了哭聲。

“好了蘭兒,你也不要太過傷心,雖說之前是娘小看了這柳玉,今日一看,他并不全如外界傳的那般霸道蠻橫,做事不思后果,娘也算是為你尋了個好夫婿。”

“可是娘,他根本就不愛我!”

“蘭兒,作為趙家兒女,怎能將兒女情長放在心上?他愛不愛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能力撐起整個家族的榮耀,不給外人欺辱自己的機會!只要你還是這柳家的少夫人,柳趙兩家的這層關(guān)系就不會斷,至于他養(yǎng)多少個外室,都隨他去吧!男人嘛,能有幾個從一而終的?更何況是像柳玉這樣的大家公子?”

“可是娘……”

“蘭兒,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事已至此,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大婚那日失手,這次又失手,不得不說,那女子絕非尋常,他這次肯退一步說明他也只是想給我們母女一個警告,只要日后你不再惹他生氣,他應(yīng)該不會為難你的,在這陌城,你還是高高在上的柳家少夫人!蘭兒啊!咱們做女人的,不可能什么東西都占上,雖說那外面的有著柳玉的庇護,可那又能長久幾時?過個三五年,她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討男人喜歡嗎?可你不同,不管何時,你都是柳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這一點,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那咱們就這樣放過那個賤人嗎?”

“暫時還是不要動手的好,等哪天柳玉對她沒這么上心了,再讓她消失也不遲。蘭兒,小不忍則亂大謀,古往今來,有哪個成大事的是一步登天的?他們都是韜光養(yǎng)晦,蓄勢待發(fā)。”

“娘,蘭兒記下了。”

“這就對了,蘭兒啊,心里縱然有萬般不愿意,臉上也不可表現(xiàn)出來,雖說你長相出眾,又出生名門,但總擺著一張臉,男人就是喜歡,也不會愿意靠近的,聽娘一句勸,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多花點兒心思在他的喜好上,等哪天他開心了,就不會一直記著你的過失,你要學(xué)著怎么去哄他,那些個風塵女子便是深諳其中的道理,所以,才會有男人愿意為她們一擲千金、拋家棄子。”

“可他一個月在我房里也來不了幾次,女兒就算是想哄,也沒有機會啊!”

“他不來找你,你就不會去找他嗎?”

“我……”

“蘭兒,男人需要的是崇拜,如果他在你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他便會去找別人,你自小在趙府長大,這其中的道理,你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都怪母親只顧教你琴棋書畫,卻沒有教你怎么去討好男人,原本母親以為那柳玉不過是一個沉迷美色的公子哥,沒成想,是母親低估他了。”

“母親……”

“好了,時辰不早了,娘該回去了,蘭兒,記住母親說的話。”

“母親……”

趙蘭心看著趙夫人坐上馬車離開后,才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夫人,您為何不告訴小姐咱們現(xiàn)在的處境?”

一旁的老媽媽聽完趙夫人與趙蘭心的話,出門便忍不住問了起來。

“就算我說了又能怎樣?不過是徒增她的煩惱罷了,眼下只要有柳家這個靠山,咱們趙家便不會倒。”

原來,趙家二公子趙元若做生意陪了很大一筆錢,趙家又面臨店鋪貨品滯銷的局面,若此時,柳玉休了趙蘭心,那趙家怕是會一落千丈,在渭城沒了立足之地不說,那討債的怕是也會蜂擁而至,到時候,趙家可就真的完了。所以,趙夫人才會不辭辛苦,大老遠從宣城跑過來勸說柳玉。

她不知道的是,這事兒都是方盈盈讓佟瑤聯(lián)合外面的人干的,竟然想出那么齷齪的招數(shù)來惡心自己,不給點兒顏色,趙家母女怕是以為她方盈盈沒權(quán)沒勢好欺負!可惜,趙家有柳家這個大靠山,不然她一定會拼盡全力讓趙家傾家蕩產(chǎn)!

不久,徐依依的父親便找到了徐依依,只是徐依依對他卻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你真是我爹?”

“依依,爹不該放任你們母女不管的!”

說著,徐海的雙眼便濕潤了起來。

“依依,你娘呢?”

“岳父,您舟車勞頓應(yīng)該累了吧?我已讓人準備好了飯菜,不如咱們邊吃邊聊?”

“我問我女兒話,你插什么嘴!”

徐海見徐依依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哪還有什么心思吃飯!再說,自己的女兒什么時候成家的他都不知道,他哪還有什么心思吃飯,這個蘇遠航也真是的,娶自己的女兒連招呼都不打一個,現(xiàn)在倒好,一口一個岳父叫著,也虧他叫的出口!

“這次我來,是要接她們母女回去住些日子,依依,你娘呢?”

“娘,不在了……”

徐依依看了蘇遠航一眼,將頭轉(zhuǎn)過來后便說了這幾個字。

“依依,你不要騙爹,你娘到底去哪兒了?”

徐海見徐依依說那句話時根本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便以為是徐夫人不想見他,所以便讓徐依依編出這樣的理由來糊弄他。

“我沒騙你,娘真的不在了!”

“一定是你小子!說!你把我夫人藏哪兒了?啊!”

徐海見徐依依什么都不記得,而且說起徐夫人去世的事兒絲毫不顯得悲傷,便認定是蘇遠航將蘇夫人藏了起來。

“岳父,您先放開我!”

蘇遠航被徐海一把掐住了脖子,頓時呼吸有些困難,可徐海不但沒松手,還收緊了手上的力度!

“你干什么?你放開他!”

徐依依見蘇遠航被掐的臉都紅了,便上去將徐海從蘇遠航身上拉了下來。

“你說你是我爹,那我怎么對你沒有一點兒印象啊?你該不會是想借這個機會來鬧事的吧!”

“依依,你記不起爹沒關(guān)系,可你不該說這樣的話讓爹寒心啊!”

“你一口一個自己是我爹,倘若你真是我爹,為什么不早些時候來找我,偏偏要等到這時候?我看,你肯定是另有目的!”

“依依,我真是你爹!對了,你左臂上有一個月牙形胎記!”

徐依依聽到徐海這樣說,便相信了他。

“……”

見徐依依不說話,蘇遠航心里便有了答案。

“岳父,依依自打失憶后,情緒不是很穩(wěn)定,咱們還是坐下來慢慢說吧?岳父請!”

徐海見蘇遠航這樣說,心里縱然有一千個不愿意,但還是進屋坐了下來。

“岳父,您喝茶……”

“你先出去,我有事兒跟我女兒說!”

才幾年不見,自己的女兒就糊里糊涂的成了別人的妻子,徐海想想都覺得心里堵得慌,看到蘇遠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那小婿就先出去了。”

說完,蘇遠航便退了出去,離開時,他刻意囑咐小翠留意徐海,要是他一個不小心,徐海將人帶走了,那他后悔都來不及了!

“依依,爹知道錯了,爹當初以為你母親只是跟我慪氣,過幾日便會回來,沒想到,這一走,便是好幾年!這次爹準備接你們母女回去好好補償你們,你回頭跟你母親說一聲,我們都這把年紀了,說不定哪天就不在這世上了,有些事,也該放下了。”

徐海以為,徐夫人一直恨他將自己搶了過去,所以成親以來,對自己才會那么冷漠,他娶那漁家女,也不過是想讓她有危機感跟自己服個軟,不要一天到晚拉著個臉子給他氣受,可沒想到,事情,并沒有像他所期望的那個方向發(fā)展。

“娘她……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了……”

“依依,你難道還不相信爹嗎?”

“我真的沒有騙你……”

徐海看到徐依依一臉認真的樣子,頓時覺得心里面空落落的。

“依依,你騙爹的對不對?”

見徐依依不說話,徐海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

“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不可能!”

徐海來的時候,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這種可能,他甚至都想好用怎樣的說辭讓徐夫人原諒自己跟自己回去,即使是說軟話,他也認了,可徐夫人卻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他!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看到眼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如此傷心,徐依依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竟有一種難以言狀的感覺,有心酸,也有難過,更多的是不忍。

“依依……”

徐海抱著徐依依便哭了起來。好一會兒,他才將自己的情緒平復(fù)了下來。

“依依,不如你跟爹回去吧,你身體不好,還是待在家里比較好。”

“不用了,我在這兒挺好的,遠航會照顧我的。”

雖然有些事在徐依依的腦海中還是有些模糊,可比起眼前的這個人她還是更習(xí)慣與蘇遠航相處,畢竟,習(xí)慣了一件事就很難改變了。

“你真不跟爹回去?”

“我已經(jīng)出嫁了,回娘家也不好,再說,我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兒的生活,您就放心吧。”

“依依,爹對不起你……”

“沒有,我挺好的,真的!”

徐海這時,才轉(zhuǎn)頭看了一下屋里的擺設(shè),再看向徐依依時,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氣色看上去確實不錯,這才放下對蘇遠航的成見。

“既然你這么堅持,爹也就不勉強你了,依依,帶爹去你娘生前住的地方看看吧。雖說她已經(jīng)不在了,但爹還是想去看看。”

自徐依依失憶后,便從未離開過這處宅子,于是,她便讓人將蘇遠航叫了過來。在蘇遠航的帶領(lǐng)下,徐海來到了徐夫人生前住過的宅子,雖說徐夫人走了,但蘇遠航還是會讓人定期過來打掃宅子。

“岳父,這便是岳母生前住的宅子。”

聽蘇遠航說完,徐海便推門走了進去。走了幾步,他便回頭問蘇遠航是哪間屋子。

蘇遠航指了指右手邊不遠處的一間宅子說道:“岳母住的房間發(fā)生了一場大火,都燒沒了……”

“什么?”

“是小婿疏忽……”

“好好的,怎么會起火呢?啊!”

“是有人蓄意放火行兇,小婿已讓那人受到了該有的懲罰。”

“原來是你害死了她!”

徐海沒想到,自己的夫人竟會死的這么慘,頓時覺得心里更痛了。

蘇遠航只能任憑徐海撕扯著自己,畢竟,他是徐依依的父親,徐海廝打了一會兒,加上一路上舟車勞頓,聽到徐夫人去世的消息更是悲傷不已,不一會兒,就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原本想著,最后看看她住的地方,沒想到,她竟連一點兒念想都沒能留給自己!

第二天,徐海便離開了。蘇遠航見徐依依沒跟徐海離開,心里不由的多了幾分欣慰。

“那天,你為什么不反抗?”

蘇遠航剛坐下來,徐依依便問了起來。

“因為那是你父親……”

見徐依依盯著自己看了好半天,蘇遠航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起來。

“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突然心里覺得有點難受。”

“為什么難受?”

“說不清楚……”

“依依……”

蘇遠航突然轉(zhuǎn)身抱住了徐依依,他的動作是那樣輕柔。

“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請你一定說出來好嗎?我會盡量去改的。”

“怎么突然這樣說?”

“因為我怕有一天你會厭棄我。”

“我們以前是不是會經(jīng)常鬧別扭?”

“依依,以前的事兒就讓它都過去吧,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

徐依依突然一把推開了蘇遠航,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依依……你怎么啦?”

“我娘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

蘇遠航?jīng)]想到徐依依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梅姨娘會對岳母下手……”

“那我失憶是不是跟你口中說到的梅姨娘有關(guān)?”

“是,她是我爹的外室,為了報復(fù)我跟我娘才做出了這些事來。”

“你以前在意我嗎?”

“你覺得的呢?”

“應(yīng)該是在意的,不然她也不會對我下手……”

“依依,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再讓別人為難你了。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我們以前也是這樣相處嗎?”

“不是,因為你記不起來了,怕你不適應(yīng),所以才會這樣……”

蘇遠航怕萬一自己說出實情后會將徐依依推的更遠,便謊稱他們之前相處的很融洽。

“夜深了,回去吧。”

“好……”

走到門口的時候,蘇遠航便猶豫了起來,他怕萬一自己開口遭到徐依依的拒絕,那以后兩人該如何相處?

“你不進來?”

“哦,進!”

蘇遠航?jīng)]想到,徐依依竟然會主動邀請自己進去。

“我是你的妻子,在面對我的時候,你不用這樣拘束的。”

“我……”

“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哦”

徐依依說完,便轉(zhuǎn)身朝床邊走去,蘇遠航見狀,心里更是不由地激動。

“依依……”

蘇遠航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一把抱住了徐依依。

“依依……”

那晚過后,蘇遠航便將徐依依接回了蘇府。

兩個月后,徐依依便懷孕了,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蘇遠航更是激動的手足無措,讓他沒想到的是,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徐依依卻突然消失了!

當他看完那封信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徐依依什么都知道了!包括他之前利用莫婉柔對他的感情從而讓莫婉柔配合自己設(shè)計許天寶打垮許家,以及為了攀上柳家,故意安排方盈盈與柳玉相遇,只因他知道,想讓柳玉那樣的公子哥與自己合作,光靠自己的努力是不可能的,所以,那晚他吩咐人在柳玉的酒水里下了藥……

原來,蘇遠航從蘇桓手里接手蘇家的時候,很多事情已經(jīng)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想讓這一切在短時間內(nèi)有所好轉(zhuǎn),就必須與陌城的幾大家族聯(lián)手,奈何蘇桓一世清高,與這些人都沒有什么交情,所以才會受到他們的打壓與排擠,為了振興蘇家,蘇遠航費了好多心思才接近莫婉柔,并讓她愛上了自己,這一路走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走的有多么艱辛,尤其是當莫婉柔懷了許天寶的孩子還千方百計想與自己成婚的時候,他內(nèi)心深處的那種感覺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對于女人,他一直都是習(xí)慣于表面敷衍,可自從遇到徐依依后,他第一次萌發(fā)了想好好的跟一個人相處,沒有算計,沒有欺瞞,用自己所有的能力讓那個人過得順心如意,無憂無慮,就那樣直到天荒地老的念頭,他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他以為,只要擺脫了莫婉柔,之前的一切都會像風中飛舞的沙塵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沒想到,最后,她還是知道了這一切……

難道,這就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嗎?為什么?為什么他拼盡全力得到的東西,最后竟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自己?依依,你為什么要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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