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氏卻是由著白家兄妹扶著上來的。

一身秋葉云枝若氏柔弱似無骨，往日嬌媚柔美的面容此刻有些蒼白，但仍然不減艷色。白糯面色沉靜中帶著一抹眷戀，一身素白色長裙，微微垂眸。白溯仍舊冰冷，眸中似乎有化不開的冰霜。

“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皇上萬歲萬萬歲。”兩人微微行了個禮，若氏望見皇帝的時候，只是面色微微黯淡些許，有些顫抖。

“免禮。”皇帝聲音緩慢“若氏，你已是有罪之身。若你老老實實地從實招來，那朕就免你一死，讓你入奴籍，亦或是貶為平民百姓。但若是你耍什么花招……那直接拖出去，亂棍打死的了事！”

若氏微微斂了神色，有些搖搖欲墜：“我……我都說，什么都說……

“皇后娘娘……的確是旭齊國的長公主殿下，乃是旭齊國君王陛下與旭齊國君王的側妃娘娘月氏之女。因為……罪女自小服侍皇后娘娘，因著皇后娘娘進宮需要助力，所以為罪女消去了奴籍，換身份為若氏，進宮為秀女。

“然后，皇后娘娘對皇上您動心，看著您獨寵梅元后娘娘，甚至皇上召了別的嬪妃侍寢，都是梅元后娘娘心軟看不過去，才拒了這獨寵六宮的特殊。皇后娘娘的心也是肉長的啊，深宮歲月，罪女也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也是看著皇后娘娘的啊。

“后來，皇后娘娘……過于嫉妒了……也便讓罪女幫著周嬤嬤，一起去外面采購了烈性的打胎藥，紅花，甚至是砒霜等，然后收買了一個接生梅元后娘娘的穩婆。

“罪女，也算是身不由己……后來，皇后娘娘命了罪女去追殺當年漏殺的一位穩婆，罪女卻是失手，反被皇后娘娘一手栽贓，入了冷宮。”

皇帝幾乎是紅著眼睛，狠狠地剮向月皇后：“來人，廢后！”

“皇上且慢。”白溯恭敬地上前一步拱拱手“罪臣，請罪。”

“罪女，請罪。”白糯跟著上前一步。

皇帝望向白溯，面色中帶了幾分驚訝：“寧遠將軍何時有罪？靜嫻郡主的罪朕為何又不知？”

“罪臣，乃是當年被抄家之白家之子。家妹白糯，則是白家二女，白芊。當年僥幸避過滅門。”白溯的聲音中帶著冷意“罪臣要為白家伸冤！”

皇帝到底是皇帝，面色不變，聲音毫無波瀾：“無妨。不知寧要伸冤何冤？”

“白家一脈，清清白白，門風嚴謹。老輩嚴格規范小輩，一家和睦，乃是世家。”白芊的聲音不疾不徐，帶了些許眷戀的意味，也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白家是被冤枉的，還請皇上明察。若有可能，請問若氏，您知當年的事幾分？”

畢竟，是她兩世一來，唯一的家，她有這個底氣，白家不會犯錯。

“罪女知道。”若氏的聲音中帶了幾分懊悔“漓北王殿下與皇后娘娘……有……除了漓北王殿下，如尚書與如閣老，也是旭齊國君王陛下安插的人。當年的文太后娘娘也是旭齊國君王陛下的人。漓北王殿下，似乎與漓北世家——木家有些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