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瞳兒邀讖幻到閨房之內(nèi),囑青兒在外面院子里候著,此時屋中只有惹瞳兒?讖幻二人,讖幻沒想到這將軍府的大小姐竟然是個自來熟,伸手拉著讖幻坐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我這如何?”惹瞳兒盯著讖幻的眼睛,此時兩個小美人兒互相盯著看,倒是個極美的景致?
“還好,很安靜,比城南安靜許多。”讖幻脫口答道?
“喜歡的話,你要常來看我!那日見你,我便很開心,像你長得這么精致的人兒可不多見,如果你不介意,我便叫你一聲妹妹,如何?”
讖幻向來對這種什么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稱呼不是很在乎,“行,妹妹就妹妹吧?我坐了一路的馬車,顛得背痛,你可有軟一些的墊子?好讓我靠靠!”
惹瞳兒看讖幻這爽快勁兒,很投脾氣,親手上后面柜子里拿了個蓬松柔軟的棉墊子,讓讖幻靠在身后?讖幻就那么四敞開八叉的躺在床榻上,把這偌大的床占了大半?“這回舒服多了!不過還是不如在自己家床上躺著自在?”
“你把這里當(dāng)做是自己家就好,有何不自在?”
“我在家中躺著,哪會穿這么多衣服?”
讖幻剛說完這話,就看到惹瞳兒也爬上了床,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抓住了讖幻的衣服帶子!
“喂!你干嘛?”讖幻見惹瞳兒要拉自己的衣服,連忙伸手扯住?
“你不是說不舒服嗎?我?guī)湍忝摿?”
“哈?不是吧你!邀人家來家里做客,然后脫人家衣服?”
惹瞳兒看著讖幻瞪大眼睛驚呆的樣子,呲聲一笑,“又不是讓你光著,你到我這里,當(dāng)作是自己家就好,一會兒我給你找一件頂舒服的袍子換了!”
讖幻眨了眨眼,看著惹瞳兒,扯著帶子的手仍然沒敢放,好奇的問道:“堂堂將軍府的大小姐,待客的時候,可都是這么自來熟的嗎?”
“你這話問的不對!”
“如何不對?”
“你又不是客,你是我妹妹,自然是熟的!”
聽了這話,讖幻心中甚感無語,“你就不怕我對你不利?要是真動起手來,你那院子里的青衣小侍衛(wèi),可來不及進來救你!”
惹瞳兒聽了這話,松開手,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榻邊上,看著讖幻,“我知道你的底細,你信不信?”
“你查過我?”讖幻心里琢磨:這惹瞳兒畢竟是個將軍家的小姐,利用將軍府的勢力,想查一個人的底細,倒是不難,就是不知她能查到什么程度?
讖幻正想著,惹瞳兒開了口:“你家住在城南六號街三十一戶可對?”
“嗯,這并不難查!”
“你平日與母親同住,可對?”
“嗯,對?”
“你母親……嗯……”
“沒事,你可以直說?”讖幻料到這惹瞳兒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母親去世,不想講的太直接,怕冒犯自己?
“嗯,你母親的名諱我不得而知,但是在今年年初,她剛剛……剛剛?cè)ナ?”
“嗯,是的,都對?就這些?”
“當(dāng)然不只這些!”
“你還知道我什么?”
惹瞳兒臉上微微一紅,接著緩聲講:“我還知道,你最愛餓饕樓里的牛排,不喜吃青菜,最愛穿黑色衣裙,喜歡黑白二色,還有……”
“好……好……停!”讖幻無奈嘆氣,“你這哪兒聽來的八卦……”
“我還知道你定然不會害我!”讖幻還在講,惹瞳兒卻突兀的搶了話?
讖幻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么?”
“我——還知道——你一定不會害我!”惹瞳兒很認真的重復(fù)了一次?
“你如何知道?”讖幻停了剛才的話題,看著惹瞳兒那水靈靈的眼睛,疑惑的問道?
“如果我說是直覺,你信嗎?”
讖幻定定的看著惹瞳兒,遲疑了片刻,薄唇微動:“如果是別人,我不信?如果是你,我信!”
惹瞳兒聽讖幻用軟糯糯的聲音說了如此讓人動心的話,心中很是感動?不過聽了讖幻接下來的話,卻氣的差點沒罵出來?
“因為你真的很秀逗,”讖幻指了指惹瞳兒的腦袋,“你的這里有病!”接著嘲笑道:“所以我信,哈哈哈!”讖幻說完這段話,沒心沒肺的笑著?
惹瞳兒被氣的七竅生煙,索性踢了鞋子,在那小半邊的床榻上躺了,悶不做聲?
秋日,暖陽,微風(fēng),屋外水響蟬鳴,征西城的深秋來的有些晚,屋中二女相對無聲?
誰也不愿打破這寂靜,讖幻獨自在家時,也時常如此安安靜靜的臥在榻上,享受日間的安寧靜好,卻都不如此時心中安寧?身旁多了一人,心中反而安寧了下來,心中想念母親時的寂寞神傷,淡了許多……
窸窸窣窣的聲音打破了原本的寂靜,惹瞳兒扯了衣服帶子,把繁瑣的衣裙脫了,隨意放在旁邊,只穿內(nèi)里的小衣,惹瞳兒舒服的長舒了一口氣?惹瞳兒沒想到的是,身旁也傳來窸窸窣窣的脫衣聲,讖幻竟然主動的把衣裳脫了,“你許諾的那件頂舒服的袍子可還作數(shù)?”
“當(dāng)然作數(shù)?”惹瞳兒喜笑顏開,急忙忙下了床,去取那袍子?
過不多時,惹瞳兒全身換了穿著,僅穿了件暖粉色的袍子,裙擺只及膝下,赤著腳,裸露著小腿,抱著另一件雪白色的袍子上了床?惹瞳兒把手上那件雪白?柔軟還毛絨絨的袍子遞給讖幻,“這是我最喜歡的,平日里舍不得穿,今日送給你?”
讖幻看著那雪白的袍子,心中有些喜歡,口中卻矜持的很,“君子豈能奪人所愛?”
惹瞳兒早就看懂讖幻得眼神,噗嗤一笑,眼中卻滿是誠意,“你配得上它!做了我妹妹,這是見面禮!姐姐是不是很疼你?”
讖幻見惹瞳兒眼神十分誠懇,不好再次拒絕,“真的要給我?”
“嗯?”
“那好,我收下。不過,這裙子我不帶走?”
“為什么?”惹瞳兒疑惑?
“你幫我收著,我只在你這兒穿,下次來時,我再換上?”
惹瞳兒薄唇微張,竟然呆了,木然久久,“嗯”了一聲,心中充滿暖意?
惹瞳兒發(fā)呆的時候,讖幻已換了衣服,只覺得通體舒爽多了,這袍子不只好看,穿著也很舒服?讖幻不會像惹瞳兒那樣赤著腳,足上還多了雙襪子?
“要不,你今兒就在我這,別走了?”惹瞳兒誠心相邀?
“過夜嗎?”
“嗯,過夜?”
“不行?”
“為何?”
“我晚上磨牙!”
“胡說!我不信!”
“真不信?”
“當(dāng)然不信!”惹瞳兒自然不會相信讖幻的鬼話。
“咯咯咯”,讖幻笑道,“我晚上有事情要辦。”
惹瞳兒覺得很遺憾,不過還是說道:“我不強迫你,看在這袍子的面子上,你常來看我就好!”
“嗯,那是自然?”
晌午十分,惹瞳兒安排了飯食,與讖幻共宴小酌,竟是讖幻最喜的烤牛排,只是有六七分熟,與讖幻最喜的口感相差了些?二人邊飲邊聊,在讖幻不經(jīng)意的時候,惹瞳兒偷偷的摸上了讖幻的手,一直拉著,讖幻也未拒絕?待酒足飯飽,天色已有些轉(zhuǎn)晚,府外傳來些聲響,竟是惹瞳兒的父親蘇錠坤回府?原來這日間,蘇錠坤都在軍營,并不在府中,到此時才回來,聽聲音應(yīng)該是府中家丁衛(wèi)士在外面迎著?
“我該走了?”
“不想見我父親?”
“有必要見嗎?”
“沒必要”,惹瞳兒彎眉一笑,“你是我的客人,和他沒關(guān)系?”
讖幻微微一笑,起身換了衣服,見惹瞳兒也換了外出的衣裳,“你要外出?”
“我去送你?”
“讓青兒送我就好?”
“還是我去吧,萬一撞見父親也省些麻煩?”
“也好”?
惹瞳兒與讖幻沿著來時的小路往外走?當(dāng)二人行至一間屋旁時,讖幻沒來由的心中一悸,初時感覺極為明顯,讖幻放緩了腳下的速度,微微皺了皺眉,繼而那種心悸的感覺慢慢的淡了許多,但是一直持續(xù)著,直到二人走出了府門?
“怎么了?可是有哪兒不舒服?從剛才就看你皺眉,要么你就在我這住下吧,也省了我惦記著!”
“沒事,剛才有種怪怪的感覺,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了?你回吧!”讖幻上了來時的馬車,從窗子向惹瞳兒揮揮手,向家中駛?cè)?
蘇錠坤剛剛回府,就在惹瞳兒陪著讖幻出府的時候,蘇錠坤正坐在書房,端起桌上剛泡的茶,只喝了一口,心中便沒來由的一陣心悸,這感覺來勢兇猛,仿佛心臟被人握住了一般,蘇錠坤咬緊了牙,可手中還是一抖,滿滿的一杯茶水灑到地上?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一瞬間便消失了?
雖只短短的一瞬,卻激了蘇錠坤滿滿一頭的冷汗!“怎么回事?”蘇錠坤靠在椅背上一邊休息,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著。
突然間,一個詞映入了蘇錠坤的腦中,“血的……血的共鳴”?蘇錠坤仔細想了想,“對!就是血的共鳴!難道另外一滴上古之血,終于現(xiàn)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