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飄渺,一生過往如鏡花水月,皆是虛空夢幻。
母星,綿延山脈,靈氣繚繞,一個年輕、氣質飄然的男子看著手中的一塊兒美玉發愣,一句讖言在美玉上時隱時現。
“鏡花水月?虛空夢幻?”年輕男子皺了皺眉,看著美玉上的讖言很是疑惑,“渺兒,你到底在哪兒?”思考良久,還是收起美玉,化作一個燃著火焰的鳳凰影子下山而去。
如果十三在此,一定會認出,這個男子就是鳳帝!只是似乎面貌要年輕許多。但十三不可能在此,因為此時,十三還沒有出生……
十三回過神來,想著鳳帝曾與自己說過的故事,那個美玉上有讖言的故事,那個鳳帝自己的故事。“人死之后,靈魂真的會歸于虛空嗎?虛空到底在哪兒?真的不僅僅是一場夢嗎?”
虛空是一場夢嗎?現實又何嘗不是一場夢幻?
H0938號花園星,云唐,征西城,城南六號街三十一戶。
讖幻呆呆的站在梳妝鏡前,林曳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陪著讖幻。
讖幻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慢慢的靠近鏡子,伸出一根手指,觸碰鏡面。
鏡子里的映像有些飄忽,除了自己的臉,讖幻似乎隱約看到了一個男人的面容,這個面容讖幻認識,男人的名字叫作讖真,還有一個稱呼,叫鳳帝!
“這有些可怕了,難道以后照鏡子的時候都要隱隱約約的看到這個男人的影子?”讖幻有些懊惱。
林曳霜看著讖幻有些好笑,“你在帝星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我死了!”讖幻淡然的說著,就好像說的并非自己一樣。
“死了?那你在詐尸不成?”林曳霜有些郁悶。
“唉,一言難盡。在帝星,我被梧家抓了,我找到了鳳帝的尸體,恰巧我身上的詛咒發作了,就像母親當年一樣。我本以為死定了,可是我又活了,并且出現在了這里。”
林曳霜聽著讖幻的話,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沒有作聲。
讖幻接著說道:“我覺得,或許是鳳帝的尸體對我產生了影響,畢竟,鳳帝是母親這些克隆體的本體!至于為什么鳳帝一個男的,能夠克隆出女性,那就要問方靈魂了,或許不完全能基因克隆是真的是很不完全……”
“你似乎很不在意自己如今的處境……”
“都死過一次了,難道還不看開點?”
“那倒是……你成熟了……”
“還有,虛空這個詞你是否聽過?”
林曳霜皺了皺眉,肯定的說道:“聽過。”
“霜鸞!”讖幻極其突然的叫出一個名字,林曳霜聽了,身體突然一顫,驀的睜大了眼睛!
“你不用驚訝,”讖幻淡然的說著,“我腦中有鳳帝的記憶!”
林曳霜急忙起身,在讖幻面前緩緩拜下,“恭迎主人回來!”
讖幻連忙把林曳霜攙起,“林姐姐,你誤會了,我并不是鳳帝的轉世,只是得到了他的記憶而已,鳳帝的計劃,應該是失敗了。”
林曳霜聽了,抬起頭,仔仔細細的看著讖幻的臉,身體慢慢的垮了下來,“終歸還是失敗了嗎?”
“應該是,不過,他所說的虛空,應該是真實存在的,或許嗯,只是他尋求的方法不完全對。”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似乎觸碰到了虛空的邊緣……”
林曳霜一滯,臉上突然出現出一些欣喜的表情,“如果你觸摸到了虛空,那他就不算失敗!”
“什么?”
“因為他的本意本就不在虛空,而是在一個人,無論是他自己觸摸到虛空,還是別人觸摸到虛空,都是可以的!你有他的記憶,可知道渺兒?”
“……他心中,似乎的確有這樣一個名字,并且,似乎份量很重!”
“份量定然是重的,渺兒曾是鳳帝的未婚妻!”
“……我似乎懂了。”
“……你可愿意幫他?”
“渺兒漂亮嗎?”讖幻狡黠一笑。
林曳霜愣了,然后了然一笑,“能配得上鳳帝,自然是漂亮的!”
“那幫一下自然是可以的。”
“唉!還是這個樣子!”
“我該怎么幫?”
“如果要幫他,僅僅是觸碰到虛空的邊緣,恐怕還不夠!”
“那,我們似乎需要一面好一點的鏡子!”
“僅僅只差鏡子了嗎?”
“我想是的,鏡花水月,只有鏡,我還了解得不多。”
“那我們似乎應該去找一個人,或者說是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一個木碗!”
“是這個木碗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誰?”
“自然是老頭子我。”木碗晚一瘸一拐的走進屋子,看著屋內的二人微微一笑。“事情終歸還是成了大半!”
林曳霜嘆了口氣,“可惜,鳳帝他本人……”
讖幻從鳳帝的記憶中知道,木碗晚自然就是桐晚,梧家最資深的長老!
“晚長老可否借木碗一用?”讖幻客氣的問道。
“自然十分愿意,這個碗我為主人守了數百年,今天終于可以物歸原主了!”
讖幻微微一笑,不過還是嘆了口氣,“可惜,彼岸花號被我弄丟了。”
“不打緊,我在云唐閑了百年,還是小有積蓄的,這個司機,還是做得的。”
“哦?”
“鳳帝的飛梭,也在你那里?”林曳霜眼睛一亮。
“正是。雖然性能比不上彼岸花號,好在普通人也是可以用的。鳳帝生前對這些身外之物向來不是很在乎,這飛梭連個名字都沒有。”桐晚隨意說道。
“那還請桐長老帶路。”
“就在外面,二位隨我來。”
讖幻與林曳霜跟著桐晚來到飛梭,即刻啟航。
桐晚在讖幻身邊,看著讖幻走路的步伐,不禁嘆道:“果然是虛空,雖然能感受到在您身上沒有任何異能的氣息,但是仔細品味,卻能發現您舉手投足都暗含莫名的韻律,實非我等常人能揣摩透徹。”
讖幻本在飛梭中隨意閑逛,好奇的查看這飛梭中的設施,聽了桐晚此話,答道:“有嗎?我自己并未覺得,只感覺身上輕飄飄的,完全就是普通人的感覺。”
桐晚微微一笑,“普通人被世俗所累,感覺可不是輕飄飄的,應該是莫名沉重才對!”
“哦?是嗎?”讖幻不信,轉頭看向林曳霜。
林曳霜笑著點了點頭,“按理,應該是的!”
讖幻方才醒悟,“真的,不一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