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瞳兒隨母親去了后宮同住,沒想到母親竟然是云唐的“龍皇后”,并且似乎并未把云唐的皇帝放在眼里,但這些惹瞳兒都不感興趣,惹瞳兒此時唯一的心事便是那朵花,那朵讖幻化成的彼岸花。
此時那朵彼岸花就養在母親的寢宮,惹瞳兒終于可以與讖幻“朝夕相伴”了。
夜酉陽此時在梧龍兒的寢宮外守著,不過惹瞳兒再也不在乎是否有人看著她,因為她根本不會離開這兒。
夜間,梧龍兒回了寢宮,看見惹瞳兒一動不動的盯著那盆彼岸花發呆,冷著臉,什么都沒說,卻沒想到惹瞳兒竟然先說了話。
“你與讖幻的母親不是姐妹嗎?為什么要殺讖幻?”
“她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那是誰?”
“我答應過梧靈兒,絕不會殺她的女兒!她是被陽光曬死的,與我何干?”
“你若不抓她,她怎么會被曬死?”惹瞳兒憤怒的說道。
“你問的問題太多了!”梧龍兒怒道。
“你不是我認識的母親,你變了!”惹瞳兒有些哀傷。
“我變了?我當然變了!憑什么她梧靈兒睡了個血族公爵便能夠一輩子不再執行任務,可以頤養天年?我們都是同樣的出身,為什么我要嫁給蘇錠坤那個渣男還要改嫁給這個比我小十多歲的小皇帝?”
“執行任務?”惹瞳兒錯愕。
“……我說的太多了……睡吧!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明日我便帶你回上界。”
“我可以帶她走嗎?”
“當然要帶到上界,上面要把這花送到實驗室去檢測!”
“實驗室?檢測?”
“剖開花葉,檢測里面的結構與成分還有信息素什么的。”
“什么?那她豈不是要死了?”惹瞳兒提高了聲音。
“如果能得到那枚血族的戒指,這破花便沒用了,留著干什么?”梧龍兒不再理惹瞳兒,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了。
惹瞳兒暗自神傷“破花?她才不是破花……她是我的一切!”
翌日清晨,惹瞳兒早早的起了,仍然只是陪著那花,梧龍兒也不再理她,出了長安城。
“皇后未在寢宮,圣上請回吧!”惹瞳兒在屋中看花,聽到門外的夜酉陽與人交談,并未理睬,可是過不多時,竟然有人進到寢宮之中。
“你是何人?怎么在皇后宮中?”
此時惹瞳兒恰好發現這彼岸花花瓣上的銀色邊緣已經消失不見,似乎那銀亮色的東西已經融入花瓣內側,整個花瓣時不時的會泛著銀光,自然不會理睬那人問話。
等那人問到第三遍時,竟然怒了,伸手便把花盆推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朕在問你話!”來的人正是云唐皇帝禮簡!
“問話就問話,你推我的花干嘛?”惹瞳兒連忙跑到打碎的花盆邊上,看那彼岸花有沒有弄傷。
待惹瞳兒看到雖然花盆碎了,可是花還完好無損,終于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把花捧了,到桌上隨便找了盆別的花拔了,把那支彼岸花重新栽種上,這才放下心來。也不管地上的狼藉,繼續看花。
“竟然是個花癡?”禮簡似乎終于明白了。
“你才是花癡,你全家都是花癡!”惹瞳兒聽了禮簡的話,反駁道。
“你敢對朕無理?”禮簡怒道。
惹瞳兒知道這便是云唐的小皇帝,不過也不驚訝,終于抬起頭,盯著禮簡的眼睛看著。
禮簡只覺得有些頭暈,似乎自己的精神都被惹瞳兒的眼睛吸引了過去。
“你對你的子民如何?”惹瞳兒盯著眼神已經渙散的禮簡,問道。
“朕是云唐皇帝,自然愛民如子!”
“你如何看龍皇后?”
“她是赤龍宗放在皇宮中的眼線,她從未把朕當做夫君,而朕也從未真正的讓她成為朕的女人!”
惹瞳兒心中倒是有些驚訝,自己的母親顏值甚高,這小皇帝年紀輕輕,竟然能不為所動,難道是嫌母親年紀大了?
“你可是嫌龍皇后年紀太大?”
“龍皇后比朕小兩歲,自然不必嫌棄!”
惹瞳兒笑了笑,想到母親的樣貌,心中了然,明白母親入宮時定是謊報了年齡。
“如果我是龍皇后入宮前生下的女兒,你可介意?”
“介意!欺君者當斬。”
“那你去把她斬了吧!”
“朕……斗不過她……”
惹瞳兒此時竟然被這皇帝的耿直給逗笑了,接著問到,“這花是我最重要的人死后化作的,你方才差點把她弄壞了,你是不是做的很不對?”
“是這樣?那自然是朕的不對,但是朕不會當著你的面認錯的!”
惹瞳兒知道這的確是禮簡的心里話。
“如若我把這花托付給你,你可愿幫我保護她?直到她回來?”惹瞳兒接著問禮簡。
“誰回來?”
“那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
“姑娘若有所托,禮簡自當盡力!”
惹瞳兒聽了這話,終于放了心,解除了異能。
禮簡用手抵著頭,似乎頭有些痛。
“我剛才與你說了些話,你可有記憶?”
禮簡皺了皺眉,疑惑道:“你說了什么?”
惹瞳兒滿意的看著禮簡,“你被龍皇后騙了,她以前嫁過人,我是她的女兒,她其實比你大很多。”
“你……”
“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不過反正你也沒和她圓房,你也不算吃虧,何況,她就要走了!”
“走?去哪里?”
“上界,她本就是上界來人,你斗不過她很正常,并不是你的無能,你不必自卑,以后的云唐就是你說了算,這個皇帝,你要好好當,對子民好一些!”
“你怎么知道?”禮簡眼前的女子已經說出太多讓自己驚訝的事情,一時間自己腦中竟然有些轉不過來。
“你只需知道,我雖然是龍皇后的女兒,可我與她并不是一條心。我真心希望你能做個好皇帝。”
“我二人初次見面,你為何說這么多……”
“我有事相求!”
“何事?”
惹瞳兒這話看著那盆彼岸花,“這花我若帶走,恐有危險,我想讓她在這安安全全的生長!”
“只為一朵花?”禮簡疑惑。
“這是我最重要的人死后所化,如果花在,她或許還能回來!”惹瞳兒說到此處,看了看禮簡,“我能夠把她托付給你嗎?我想讓你,像對待一個人那樣對待她!”
禮簡看著惹瞳兒真摯的眼神,有些動容,“好!朕答應你!如果她真的是一個人,那便也是朕的子民,朕自然會保護她!”
惹瞳兒笑了,“我會寫一封信,如果她真的回來了,你幫我轉交給她。我也不讓你白白幫我的忙,化成這朵花的那個人,她叫讖幻,她或許有去上界的辦法,如果你也想去上界,她看到我這封信,或許可以幫忙。”
“上界?”禮簡眼睛一亮。
惹瞳兒見到禮簡的反應很滿意,她知道“上界”二字對云唐人的吸引力,有了這兩個字,禮簡應該會盡心保護那朵花。
“宮中可還有養著別的彼岸花?”
“御花園中花種極全,應該有種植。”
“你可愿給我一支,也好用那移花接木之法!”
禮簡并不笨,立即懂了惹瞳兒的意思,命人取了一株普通的彼岸花來,交給惹瞳兒,把讖幻化作的那朵花小心翼翼的極隱蔽的拿回自己的寢宮。
惹瞳兒見禮簡走了,來到站在門口的夜酉陽身前,“你昨日吸了我的血,我今日想求你不要把方才的事情告訴母親,你若答應,我們便兩清了,如何?”
“好!”夜酉陽冷冷的答到。
梧靈兒回了長安,還沒到城門,便被一輛馬車攔了下來!
“何人敢擋我的路?可知我是誰?”
馬車中一個蒼老的聲音答了話:“龍皇后好大的威風!木老頭也攔不得你了?”
梧靈兒聽到這聲音,急忙下馬,來到馬車前,極為恭順的問道:“晚長老何事?”
“今日就走?”
“今日就走,晚長老可同行?”
“不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