讖幻見惑皆寧不愿提及父親的事情,便沒有再問,離開惑皆寧的房間,回房沉沉的睡了一覺?
第二日早起,讖幻梳洗了一下,雇了輛馬車,急忙的趕去將軍府。今日要見惹瞳兒,自然不敢再穿男子衣裳?
到了將軍府,也懶得與守衛周旋,遣走了馬車,讖幻看了看將軍府的高墻,一躍而入?不多時,便來到惹瞳兒的院內?
院中除了青兒,又多了兩名往日未見的黃衣少女,周身利落打扮,腰中攜短劍,估計是昨日惹瞳兒受襲之后,多派了人手加以防衛?兩名黃衣少女見有人越墻而入,急忙出劍阻攔,惹瞳兒卻從門里出來,喚退了那兩名少女,笑盈盈的看著讖幻?
今日天氣很冷,讖幻看惹瞳兒只穿了那件粉色的袍子,光著腳便跑了出來,此時正靠在門邊,急忙閃身過去,拉惹瞳兒到屋內床上蓋好?
看惹瞳兒的表情,讖幻知道,昨日惹瞳兒應該沒有認出自己。
“我聽說你昨日被襲,今日趕來看你,后來那云兒可有再來?”
“昨日她手腕都被射穿了,自然不會再來?青兒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
“那就好,不過青兒的功夫還是差了些,我不放心?”
“那你來保護我可好?”
“這……”
“你不愿意?”
“我當然愿意,只是你那當將軍的爹,恐怕不會愿意?如果和他撞見,免不得又是一場廝殺,兩相尷尬,不好?”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知道了?”
“什么事?”
“你受傷的事,現在可恢復了?”
“你是說被你父親捅刀子的事情嗎?”
惹瞳兒覺得有些尷尬,點了點頭?
“沒事了,我身體恢復的快,就算是我與你父親各不相欠了?”
“讓我看看?”
“看什么?”
“傷口啊!”
“傷口已經沒了,長好了?”
“哪有那么快!快給我看看?”惹瞳兒說著便要脫讖幻的衣服,讖幻讓惹瞳兒鬧得沒辦法,只好讓惹瞳兒看了一眼傷口?
“果然什么痕跡都沒留?你怎么做到的?”
“天生體質特殊?”
惹瞳兒聽了這話,嘖嘖稱奇?不過在云唐,奇人異事很多,胡人方士巫師眾多,其中術法?巫術有不少傳到云唐,因此當世之人看到一些稀奇異事,也就不感覺奇怪?
“我有幾件事不太明白,今日特來問你?”
“你是想問云兒的事情?”
“正是,她怎么會刺殺你?現在可被擒住了?”
“那日我們初見之后,我便把云兒趕出了我這院子,并不是因為她對你出手,而是有其他原因,因此你不要多想?”
“嗯,然后呢?”
“然后我讓父親給她找了別的差事,父親把她送到靈明山修煉?”
“你父親告訴你的?”
“嗯?”
“那她昨日怎么又出現在你房中?”
“父親也不知,父親說在去靈明山的路上,她和隨行的三人被襲擊了,那三人都死了,她下落不明?”
“然后她就出現了,襲擊了你?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父親的話,我現在不信。沒準兒是你父親要除掉她,結果被她尋仇也說不定!”
“唉!其實我本是想讓父親給她找個人家嫁了,好好過日子,讓她冷暖自知而已。天知道父親都做了些什么?”惹瞳兒也很無奈。
“你父親或許真的騙了她,所以她才連你一起恨上了?人抓到了嗎?”
“還沒有?”
“什么?那你豈不是很危險?”
“所以我才要你保護我!”
“也好!”
“你答應了?”
“嗯?”讖幻點了點頭?
惹瞳兒笑的很燦爛?
“我還有一事想問,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回答?”讖幻看惹瞳兒笑的開心,本不好意思再問那些不開心的事,可是心中甚是好奇,終歸還是問了出來?
“什么事?”
“你受傷的事?”
“……你真的想知道嗎?”
“嗯。”讖幻有些心虛的看著惹瞳兒的眼睛?
“我一直沒有和你講,是因為那件事是我最不想回憶的事情,還因為……”
“還因為什么?”
“因為我怕你看了那傷處之后,便會討厭我……”
“你放心吧,我不會的!”
惹瞳兒嘆了口氣,“我是怕你真的看到,便不再這么想?”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歸還是慢慢掀開身上的袍子,慢慢的露出小腹?
其實昨日讖幻已經遠遠的見過了,可是今日讖幻在近處再次看到惹瞳兒的傷,還是微微的瞇了瞇眼睛,“當時一定很痛吧?”
“嗯?”惹瞳兒低聲回應,“不過現在不痛了?”
讖幻看著惹瞳兒的傷,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這傷你想治嗎?”
“你有辦法?我看過好多醫者,都說治不了。”
“我倒是有個辦法,不過你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什么代價?”
“治好傷之后,你會變得與尋常人不同,喜歡喝生血。”
“像你一樣?”惹瞳兒睜著大眼睛看著讖幻。
讖幻猶豫了一下,還是答道:“嗯。”
“我得想一想,如果我想好了,再和你說!”惹瞳兒想了想,終歸還是沒有決定下來?
“嗯,我等你?你如若想好,隨時告訴我?”
二人再次躺在床上不作聲,惹瞳兒向讖幻這邊湊了湊?
“當年,是如何傷的?”
惹瞳兒沉默?
“……”讖幻知道這話不應如此問,便連忙作罷,“對不起,我不該問……”
讖幻沒想到的是,惹瞳兒轉過身,伸出手,抱住讖幻的一只胳膊,把臉頰貼在讖幻的胳膊上,用軟糯糯的聲音說道:“別說話,我慢慢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