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漢和阮來源住在一起。秦明漢真正的意圖就是要“借刀殺人”,于是他物色了帶罪潛逃的阮來源向目地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倆談論著自以為是縝密的計劃,開始按計劃行動了。
這天,秦明漢滿懷信心地告訴阮來源。
“來源,走吧!今天我們去干一場驚天動地的大事。”秦明漢以為時機成熟了,于是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世上再天衣無縫的計劃或多或少都會有蛛絲馬跡的痕跡,果然他倆這次行動正遇上了麻煩,生命危險悄悄地降臨。
“驚天動地的大事?不就是找府衙的岔子嗎?到時候看我的,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哈哈。”阮來源輕描淡寫地說道。顯而易見,阮來源已經上了他的“船”。
俗話說:吃了人家的嘴,拿了人家的手軟。自從秦明漢管吃管住給他銀兩,以及生活無微不至的關懷,真的感動了他,于是他就死心塌地跟隨秦明漢,也是他手中的最依靠的一顆棋子。
“好,有你這位鐵兄弟,你辦事我放心,我們先去府衙四周采下點,晚上怎么行動聽我指揮。”秦明漢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點頭,表示沒有白交這位兄弟,他就是為了兄弟、朋友兩肋插刀的人。
西陽鎮,可是江南一帶有一千多年的大鎮。街道繁華,店鋪鱗次櫛比,那些古建筑活色生香,令人目不暇接。街道兩旁擺攤設點的不其計數。前來西陽鎮做生意買賣的人來來往往。酒樓,茶樓,青樓,棋社娛樂場所到處可見。鞋莊,布匹,雜貨鋪分布在街道旮旯胡同內。有些店鋪裝修豪華,古香古色,門樓上,招牌,額匾醒目,令人眼花繚亂。
阮來源和秦明漢走在街道上。突然間姜府爺出行時,浩浩蕩蕩,最前面四匹馬開道,隨著一聲一聲鳴鑼,開道后,八人抬座的官轎就走了過來。
“閃開,閃開……”一聲聲馬蹄聲由遠而近,街道上百姓遠而避之,讓府衙姜老爺耀武揚威地走過。
“來源,小心,別胡來!”秦明漢攥緊阮來源的右手,低聲細語在他耳邊說道。
“媽的,看你還能活多久!”阮來源雙眸里充滿仇恨的目光。其實這次他就是要幫結拜的兄弟秦明漢報仇來的。阮來源萬萬也沒有想到這是他的窮途末路了。隨著一陣熱鬧聲遠處,阮來源斜視了一眼秦明漢。
“秦哥,你說的是不是就是轎中的人?”
“對,應該就是他。”秦明漢把脖子伸得長長的,轉過臉回答了阮來源。
“看我的啦,我馬上結果他的狗命。”阮來源話剛說完就正在追趕他們,被秦明漢攔截了。
“輕舉妄動,偷雞不成,蝕把米,你也太沖動。”秦明漢攥緊了他的右手,阮來源皺著眉頭問。
“你為什么攔截我,我要為秦哥報仇!”他激情澎湃地說。
“你不動動腦子,這是鎮上,又有那么多帶刀侍衛,你不要命啦?唉!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要智取,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你們辦好事都安全,才是這個。”秦明漢說完伸出了大拇指。阮來源撓撓頭低著頭,他的確是魯莽,即使結果了姜知府老爺的性命,自己必死無疑。
“是,是,是,剛才是小弟報仇心切,恨不得一鏢結果他的狗命,哈哈,為了秦哥我豁出去了,剛才那個狗官剛從面前去,我就想飛出毒鏢,幸好秦明有頭腦,哈哈,聽秦哥的沒錯。”阮來源和秦明漢肩并肩地走著。
“來源兄弟,我們先歇歇腳,別急,穩住下情緒,晚上再行動,我們要干得漂亮。”秦明漢絮叨地說道。
“好,一切聽秦哥的安排,只要達到目的,就是吃苦吃累也不在話下,哈哈。”阮來源微微地發笑,似乎勝利在望,信心滿滿的。
太陽偏西了,陽光淡淡的,微風輕輕地吹來,街道上的來往的人逐漸少了許多,那些做生意買賣的正準備收斂攤位。秦明漢和阮來源已來到的姜府門口附近的小吃部。他們走近了靠窗戶的空位置,從窗戶可以觀察到對面姜府的一舉一動。
“兩位客官,坐吧!”店小二小跑到桌邊,先微微鞠了一躬開口打過招呼。
“隨便來兩斤半肉,兩盆豬蹄子,兩碗米飯。”秦明漢望了一個這矮個子的小伙計。
“稍等,我們馬上就弄好。”小伙計正準備去招呼別的客官,秦明漢叫住了他。
“店小二,我們的不急,我問你,對面的姜府這么早關門干嘛?”秦明漢想從店小二打探一下消息。
“哎,你們不是本地人吧?姜府最近很大太平,那個姜老爺都搬走住了,這府只有姜小姐和些帶刀侍衛照顧她,據說那姜小姐已經瘋癲了。”店小二望了一下對面的姜府低著頭說給秦明漢聽。秦明漢聽后心里一驚。
“姜小姐怎么瘋癲?”秦明漢細聲地問。
“這個說來話長,前兩年吧,府衙有個姓秦的小子,這個小子長得跟你差不多個頭,英俊瀟灑,姜小姐愛死了,可是那個姜老爺不肯,非要把她送給京城的禮部尚書做妾,姜小姐當然不答應,她就趁姜老爺不在家時偷偷地跑出了府,誰知碰上了街上的臭流氓……”店小二繪聲繪色地說道。
“結果怎么樣啦?”秦明漢追問。
“哎呦喂,結果被兩個臭流氓遭踏了,再后來姜小姐跳了河,又被人救了起來,再后來就瘋瘋癲癲了。”店小二說道。這時候秦明漢咬著牙,皺著眉頭,右手握著拳頭捶在桌子上。店小二看傻眼了,他趕緊準備去招呼別的客官。
“媽的,氣死我了!”
阮來源望著秦明漢這樣的表情,他是第一次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也十分驚訝。
“秦哥,我們晚上怎么辦?還要不要按原計劃行事?”阮來源低聲細語地問。
“唉!我們晚上行動,我們只有去摸清楚真實情況,見風使舵,要干得干凈利落決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秦明漢平靜地告訴他。
“嗯,按秦哥的意思辦,見機行事,干凈利落。”阮來源前傾的身子才挺直了慢慢地坐在位置上。
店小二端來了兩斤牛肉,兩碗飯和一盆豬蹄子,他輕輕地放下笑嘻嘻地說。
“兩位慢用!哈哈。”店小二轉身走進了柜臺邊的廚房里。
秦明漢邊吃邊在思考著:姜先爺搬走住了?這究竟搬什么地方?那天在街道上看見的就是他現在居住的地方?而姜小姐如果真是瘋瘋癲癲了,她是不是還認識我?
阮來源邊嚼米飯邊皺著眉頭:剛才店小二說的話是不是可靠?難道老爺不在姜府中,那怎么要他的狗命?這個計劃落空,秦哥還會不會和以前樣待我如兄弟?而這個姜小姐也癡情秦哥為什么他們不私奔?哎,這個姜老爺也真是的。為了自己升官發財,非要攀龍附鳳,肯想高攀犧牲自己女兒的好姻緣?這個姜老爺就是糊涂了。阮來源又夾了一塊豬蹄子往嘴里塞,嘴角邊流油了。
“秦哥,肚子已填飽了。”阮來源打著飽嗝站了起來。秦明漢從沉思中拉回來了,他望著容易沖動的阮來源,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別急,現在時間還早,還是申時,坐吧!”秦明漢說道。
“秦哥,這些我們都摸清楚了,你不猶豫啥呢?”阮來源不假思索地問。
“兄弟,凡是的事都要動腦筋。”秦明漢淡淡地說。此時小吃部的顧客人越來越多,秦明漢掃視了整個部內,均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結賬!”秦明漢喊了一聲,只見店小二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好!你們吃好啦?”店小二笑容可掬地問,彎著身子作了個揖。秦明漢拿出了銀子放在他的手上。
“不用找了。”秦明漢真敞亮,店小二接過一錠銀子,鞠了一躬。
“兩位客官,歡迎下次再來,慢走,哈哈。”店小二彬彬有禮地說道,秦明漢和阮來源走出了小吃部。
姜府大門,還是半打開的,只能容納一個人側身進出,門口有兩位帶刀侍衛把守著大門。門口兩邊各掛著大燈籠,燈籠上寫著一個斗大的“姜”字。已經是酉時了,整個街道上的店鋪,住宿都亮著燈。秦明漢和阮來源一直觀察半個明辰,這半個時辰內只見到府邸走出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丁老管家,秦明漢熟悉不過了,曾經打過幾次交道。秦明漢一直管他喊丁叔。丁老管家出門口左右掃視了一下無動靜,他才打開了朱紅色的大門。
“丁管家出去有事?”一個帶刀侍衛向他打過招呼,丁老管家微微一笑點點頭。丁老管家才放心大膽地走出了姜府,正向街道而來。這可是一個好機會,秦明漢豈敢放過,他又擔心阮來源魯莽,他先安`頓好了阮來源讓他在大門東側一棵大樹邊躲著隨時待命。
“丁叔,丁叔……”秦明漢小跑隨后,丁老管家立即停下了腳步轉頭望著秦明漢,半天也回憶起秦明漢是誰?
“你是……”驚訝的丁老管家問。
“我是秦明漢,丁叔您就忘啦?秦明漢。”秦明漢重復了自己的名字,這丁老管家瞬間笑了起來。
“明漢,明漢,久違了,哈哈,你這是到哪里去?天氣都快晚了。”
丁老管家才回憶起秦明漢來,他還老淚縱橫,臉上掠過一絲絲憂傷。
“唉!丁叔你還好吧?明漢也是剛剛從姜府路過,正好見丁叔您一個人匆匆忙忙向外面趕路,所以我上前來打個招呼啊,都快兩年多沒見面了,讓明漢好想念丁叔您啊!”秦明漢握著他的手說道。
“是啊,時間真快,丁叔都老了,過幾天要告老還鄉了,這么,我正去請示姜老爺去。”丁老管家平靜地說。
“丁叔,姜老爺不是住在姜府邸嗎?”秦明漢佯裝不知道問丁老管家。
“我們邊走邊談幾句,天也快晚了,說起這姜府也真邪,兩年前你在府邸那時,姜府平安無事,自從你走后不到半個月,姜小姐瘋瘋癲癲了,姜老爺右半身也中了風,結果姜老爺相信迷信,請了三次道士、巫師作法驅邪,結果都是無濟于事,最后師爺出了個主意,讓姜老爺搬出去住了,哈哈,你說奇怪不奇怪,姜老爺搬到府衙內過住了,結果右半側好多了,可憐的還是姜小姐一直戀著你。”丁老管家說到這里,秦明漢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