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在江南沿海一帶也是大戶人家,相傳是梁山好漢一百零八將中阮氏三兄弟的后裔,也是武術世家。每當提起此事無不嘖嘖稱贊!
阮家的院子里的一老一少,老者阮經天八十有五了,老當益壯,正在觀賞長孫阮來沅練飛鏢演技。那飛鏢也是運用的得心應手。當阮來沅的百步穿楊的飛鏢表演過后,獲得爺爺稱贊時,就在此時,從屋內走出了一個身材魁梧的阮江杰,他就是阮來沅的父親。
他這是要去哪?阮來沅浪跡天涯也沒有找到阮來源。那天晚上,阮江杰做了個夢,夢見他次子就是在朱仙鎮。所以他與老父親商量后決定去找兒子。
走出院子里的他一身武裝打扮,背著一把大刀,挎著一個布包包。他帶足了盤纏正向院里走來。
“爹,你在這里。”阮江杰走近說道,阮來沅看到家父后收起飛鏢走近父親,阮經天轉身望著阮江杰如此打扮。
“江杰,你這是要出門?”阮經天用拐杖指了指問。
“爹,來沅的傷勢剛剛痊愈,我也放了一頭心。我不能讓他出去,我決定自己走一趟。”
“江杰,早去早回,找到來源就告訴他,爺爺想他呢!”
“嗯,爹,你多保重,兒子今日向父親告辭,決定去尋找來源這不孝之子,爹我去了。來沅好好照顧你爺爺。”阮江杰望著飽經風霜的面容,淚水情不自禁地流落下來。
“江杰,出外小心……”阮經天哽咽地說不下去了,他點點頭揮揮手。
“爹,你可要保重,爺爺,娘我會照顧的。”阮來沅說道。
“來沅,好好養傷,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我就不多說了。”阮江杰叩拜了父親,與妻子,家人告訴轉過臉去,噙著淚離開了阮家。
黎君茹擔心阮來沅的安危,親自在他的床沿前伺候著,卻遭到了阮經天的怒罵,心里憋著氣離開了阮家。她小跑很快出了院子,在回去的路上,她咬著牙自言自語地說:來沅的爺爺脾氣太暴躁,這不是明擺著讓我離開他,可是我做不到,她想到了一年之內都是阮來沅關心自己,已經完全是兄長關心妹子般的照顧。
回到家中,她悶悶不樂,蘭亭花望著女兒一言不發。
“君茹,你這是怎么了?愁眉苦臉的。”蘭亭花走到她身邊。
“娘,我是思念爹,這次突然間回寨子,就是三天前一天晚上爹托夢給我,所以兒子才趕回寨子,果然寨子正式選舉……”黎君茹沒把話全部說完就進了屋子。
她靜靜地走進了父親生前休息的房間,墻壁上仍然掛著一把陳舊的雙刃劍,她翛然間淚水涌了出來。她取下了那把雙刃劍,淚水不經意間滑落雙刃劍上……
那是一個艷陽高照的秋天,微風乍起,一片片黃葉輕輕地滑落,在風中慢慢地飄飛,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投下五光十色的斑斕。
黎振華正在傳授雙刃劍劍法。那一招一式如疾風驟雨,黎君茹也跟隨父親的舞法。
“君茹,不錯,我們的黎家雙刃劍劍法一向是點到為止,絕不殺生,而是為了強身健體,弘揚中華武術,為黎家劍法發揚光大。輪到你們這一代已經有六代了,爺爺的爺爺,也就是你的高祖,他的雙刃劍可以說是名振江湖……”黎振華侃侃而談,黎君茹聽得入迷了。
“爹,黎家雙刃劍現在又怎么樣?”黎君茹好奇地問起她的父親。
“當然,黎家劍法代代相傳,其中持劍的招式要靠自己的悟性和毅力。”
“爹,雙刃劍到底有什么妙處?”黎君茹刨根問底了。
“這個問題說來話長,雙刃劍它來自古希臘羅馬神話,原來叫達摩利斯之劍。不過在雙刃劍的字眼中,意味著現實的意義,也就是既能傷害別人又能傷害自己。但是我們對事情要進行正反兩方面的認識,提醒人們注意預防那些不好的東西。”黎振華細細地解釋。
“雙刃劍還有這么多的含義,爹,雙刃劍不就是雙邊都有刃嗎?”
黎君茹似懂非懂地問。
“對,雙刃劍就是雙邊鋒利,削鐵如泥,不過從雙刃劍這字面的意思就能看出它是有兩個刃的。人們在用這個雙刃劍的時候,當一面對著敵人,另一面一定會對著自己。這時如果將劍刃對著敵人砍去的時候,敵人用兵器一擋,劍就會反彈回來,對自己就會有一定的危險。所以使用雙刃劍也要防范自己。在此同時雙刃劍隱含的意思就是說這個東西是有兩面性的,既可以傷到敵人,又可能傷到自己。黎氏高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知書達禮之人,他很注重這層意義,他除了學習之外,最喜歡舞劍,他選來選去才認識到雙刃劍不論武術上還是書本上,它的意思悠遠源長。因此,我們在使用的雙刃劍時候,一定要考慮好,正確估計到事物的兩面性,合理的運用好。要不然對自己不一定是個好事。”黎振華語重心長地講解,黎君茹點點頭。
“爹爹,你真厲害,你懂得真多,女兒要向爹爹學習,以爹爹人品為榜樣,刻苦鉆研祖傳的雙刃劍,我決不辜負爹爹的希望。”黎君茹微微一笑,心中也暗暗地下了決心。
“爹,你回去休息啊,女兒再練習一個時辰。”說罷,黎君茹右手持著雙刃劍又開始練習起來。
“君茹,記得勞逸結合,別太累了,你好好琢磨一下黎家的劍法吧!”黎振華交代后離開了后院樹林間。
夕陽沉西,天邊留下一抹余暉,林間這時又染上了一片淡紅。那些早已歸林棲息的鳥兒嘰嘰喳喳叫鬧著。黎君茹擦拭額上滲出的冷汗,手持雙刃劍離開了林間。
天越來越暗淡下來,黎家已點起了燈火。黎君茹滿懷欣喜走進了屋內。
“爹,今天女兒收獲不少啊,哈哈。”黎君茹放下了雙刃劍走向黎振華。
“喲,看來女兒長大了,不再嬌生慣養了,哈哈。”蘭亭花從廚房里端來一杯茶遞給了女兒。
“娘……”她喝完茶后,雙手握著娘的手不停的搖晃著。
“哈哈,剛才你娘表揚了一句,你又開始撒嬌嘍,簡直長不大的丫頭。”黎振華微微一笑地說道。
“爹,看你說的,女兒永遠是你們的女兒,女兒永遠是爹的小棉襖,女兒永遠是娘的小乖乖,哈哈。”黎君茹紅紅的嘴唇翹得高,她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猶如一泓清泉,甜甜地笑意寫在臉上。
“說得對,女兒就是爹的小棉襖,這小棉襖貼身啊,哈哈。女兒不但是娘的乖乖,更是爹爹手上的寶。”黎振華笑嘻嘻地說道。
“看女兒今天嘚瑟,君茹你說說今天有哪些收獲?”蘭亭花轉過臉來望著黎君茹一眼問。
“哎呦喂,爹爹不但傳授了黎家雙刃劍劍法,同時還講解了雙刃劍的隱喻,人生也如一把雙刃劍,如果雙刃劍一旦出手,既要刺倒敵人同時要防范自己。所以做人也應該如此!”黎君茹得意地說。
“哈哈,都是你爹給你灌了迷魂湯,美死你了。”蘭亭花將了一軍,黎君茹眼睛一眨一眨。
“娘,爹爹什么也沒有做,他傳授我強身健體的劍法,同時又教育了我做人的本能。”黎君茹臉上掠過一絲絲不悅。
“好了,好了,娘不說就是了,娘說岔了。”蘭亭花一臉尷尬,黎振華觀察到后連忙說道。
“來來來,君茹,你娘都給我們準備好了晚飯呢。”黎振華這么一提醒,立馬打破了尷尬的局面。
“娘,對不起,娘,我們開飯嘍!”隨著黎君茹一聲喊叫,蘭亭花已經上菜了。
“娘,真好吃,這道菜女兒最愛吃的。”黎君茹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秋天的紅嘴菠菜。
“女兒高興就行,這菜爹娘都不吃,讓你一個人吃,如果今天吃不厭明天娘繼續給你弄。”蘭亭花平靜地說道。
“紅嘴菠菜,含鐵量高,《本草綱目》說得很清楚,這段時間,女兒練劍需要補鐵,哈哈,補了鐵就等于補了血。”黎振華堅定地說。
“好吖,還是爹爹疼我……”黎君茹情不自禁地叫著……
當她從壁上拿下父親的雙刃劍時,回憶起往事,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靜靜地從廳堂走來的蘭亭花。
“君茹,你爹都走了四年多,我知道你睹物思人,苦憐的女兒……”蘭亭花的淚水也滾落下來。
“娘……”黎君茹一下子撲到母親的懷里“嗚嗚嗚”地大哭一場。
“唉!時間快,一晃就幾年,娘知道你思念爹爹,可是他已遠離我們,叫我們好不傷心,那個阮來源罪該萬死,我恨不得一劍刺死他為你爹爹報仇……”蘭亭花哽咽著也說不下去了,她撫摸著女兒的頭。
“君茹,振作起來,三十七世的新寨主的位置誰也搶不走,你長大了,有出息的,如果你爹在天之靈知道了他有多高興?”蘭亭花輕輕地說道,淚水不停地流淌著。
“娘,女兒知道,我仍然再次放棄這位置,我也要找到那個殺人兇手阮來源,他四處為非作歹,殘害百姓,殺了一些無辜的百姓,府衙正在懸賞百兩銀票緝拿他,可是他狡猾,又不知逃竄到哪里了。”黎君茹雙眸里沖出了仇恨的目光,咬著牙齒“咔咔”著響。
“這個畜牲,早該死于野外,非遭天譴。”蘭亭花氣憤的說道。
“等寨內的一些大事處理好后,我還是要去尋找他,我要活捉他,把他帶到我爹墳墓之前,當場向爹爹謝罪,賠禮道歉后我再一劍送他上西天。”黎君茹鏗鏘有力的聲音,她振振有詞。
“世界之大,何處找到他?”蘭亭花嘆了一聲氣說道。
“娘,你放心,官府正在緝拿他,想必他插翅難飛,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我一定要找到他。”黎君茹似乎穩操勝券地說道。但她還是仇恨滿胸。
“君茹,來,叩拜你爹爹。”蘭亭花雙手扶著她的雙肩說,說后蘭亭花走到了黎振華的遺像前跪下了,黎君茹凝視著黎君茹的像,她撲通一下默默地叩拜三叩首。沒有淚水,沒有聲音,只有滿腔怒火,只有滿腹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