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說年輕人血氣方剛呢?
黎勝男越戰(zhàn)越勇,招式越來越猛,自以為是。可見他的招式已經(jīng)是狂妄不羈了,有置對方于死地之意。
黎振明為女兒扳回面子,他再也忍無可忍了,一個空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驹谒拿媲啊?
“小小年紀,口出狂言,別太囂張了,讓我來領(lǐng)教你三腳貓功夫吧!”黎振明怒目圓睜。黎勝男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然而黎振明憑自己多年的本事卻輕視了他,根本沒把他不當一回事。
說起黎勝男,從小就是一個搗蛋鬼,家父總是為他傷透了心,今天不東家上門告狀,就是西家打上門來。
黎振明久經(jīng)沙場,何況是看見黎勝男光屁股長大的。黎勝男居功自傲,夜郎自大。他說出了不屑一顧的話現(xiàn)在已收不回來了。此時此刻,他也知道言之有過,既然說了就說了,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買單。面臨老一輩武術(shù)大師黎振明,他還是有雄心戰(zhàn)勝的把握。可黎振明的功夫也不是浪得虛名,必定是上屆選拔賽憑本事的副寨主,如果不是功夫何以擔當此任?
黎振明身材勻稱,不高不矮。長得結(jié)實,與黎勝男差不多個頭。黎振明口說小小年紀,但心里輸贏他還是個未知數(shù)?
敲打銅鑼的中年人喊著。
“比賽停,副寨主不許挑戰(zhàn),這擂臺賽乃年輕人的事,我們當選正寨主要年輕人,還是誰挑戰(zhàn)黎勝男?”他大聲喊叫,臺下人議論紛紛。
“今天,恐怕沒有人挑戰(zhàn)黎勝男啦!”村民說。
“是啊!副寨主趁什么熱鬧。”一位中年婦女說道。
臺上黎普忠,黎普明,黎普達三人紛紛起身走向臺中。
“振明,休得無禮,快走一邊,今天是第三十六代后生男女比試,你摻乎為啥?”黎普忠開口制止說道。
“普忠叔,這小子太狂妄了,不自量力,花拳繡腿,還在擂臺上耀武揚威!我就是領(lǐng)教他好好做人,作為中華武術(shù)習武之人,武德何在?”黎振明氣憤的冷冷地說道。
“哈哈,副寨主,那就過幾招試試吧?我的鷹爪功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吖,哈哈!”黎勝男嘚瑟著。
“休得無禮!你信口雌黃,成何體統(tǒng),還不向副寨主賠禮道歉!”黎普達也看不下去了。
“如果副寨主贏得了我,我必當賠禮道歉,否則……哈哈。”黎勝男已經(jīng)如此傲慢。
“勝男,就讓我來收拾你,出招!”黎振明再也忍無可忍。
“好,勝男得罪了!”黎勝男的鷹爪功真是大有長進,這功夫真不是吹的,真見實力奇招。黎振明剛開始有些輕敵,險些輸給這后起之秀。
四十幾個回合,真的不分勝負,臺上、臺下都看傻了。黎勝男的父母使勁的尖叫,使他越來越猖獗。臺上長輩們都喊停,這個時候誰也沒聽,一個要打下囂張氣焰,一個要爭奪霸主。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年輕人力壯如牛,精神飽滿,黎振明必定上了年紀,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他這下才知道了黎勝男的鷹爪功真的不是花拳繡腿,實實在在的好功夫,一,為他高興,一,為他氣憤。高興黎家寨后起之秀,一代勝一代,后浪推前浪。氣憤的是,這個人太如此狂妄,以后當了寨主必然會心術(shù)不正。黎振明手腳只慢了那半秒,就被他鷹爪功抓破了右臂,并且鮮血直流。黎振明強忍著疼痛仍然與他比拼。臺下的村民一個勁地吶喊。特別是黎勝男父母,可以說他們是撕破嗓子不停地吶喊,這不是大助黎勝男的傲氣嗎?臺上長輩都在制止他點到為止,可是他更加越發(fā)猖狂,根本聽不出去半句長輩的喊叫,就在這比賽的正是巔峰對決之時,眼看黎振明不是他的對手快敗下陣時,突然間從空中飛來一位女俠,她雙臂展翅好像雄鷹俯沖而下輕輕地落在擂臺中央。
“黎勝男,休得猖狂,我來也!”這一聲尖叫聲如鋼針穿入玻璃震耳欲聾。
這一個優(yōu)雅的動作,她飛起鴛鴦連環(huán)腿空中再起,一腳打在黎勝男的臉上,黎勝男猝不及防。
黎君茹在臺下不露聲響靜靜地觀察了近半個時辰,阮來沅也站在她的身旁,他們相互出聲。輪到這最關(guān)鍵的時刻,黎君茹已經(jīng)是使黎勝男不堪入目,深惡痛絕之時。
黎君茹和阮來沅從蓮花洞告辭師傅、師娘后,行走了一天余,到黃昏時才好不容易來到一家酒樓,又碰上了朱志平一伙騙入其中,只望報仇,結(jié)果朱志平死了非命。她們又來到了一個旅館來投宿。
那晚,皓月當空,窗外的月色如一層白雪,外面靜悄悄。除風吹樹葉發(fā)出“沙沙”響聲外,和房間里阮來沅鼾鼻聲。黎君茹久久難眠,她穿上外套走到窗前,輕輕地推開窗戶,她仰望星空,一切都是那么寧靜。在這遠鄉(xiāng)外地的小旅館,她怎么不會思念自己的家鄉(xiāng)。一年多前,她望著阮來沅遠離黎家寨的身影后,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于是她沒有告訴母親蘭亭花,就偷偷地帶足了盤纏和干糧,手持一把鋒利的雙刃劍,背著行裝的小包袱偷出了黎家寨。她作為黎家寨第三十七世寨主,怎么不考慮房簇勢力和祖規(guī)擅作主張?她想起了家父生前的模樣,想到了母親賢惠,想到了自己獨生子女的點點滴滴。她可是黎振華的掌上明珠。她回憶這些,如一場場短劇在她的腦海演繹過,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可悔的是,阮來沅胞弟阮來源太心狠手辣,太急攻好勝。可是她面對仇人的兄弟又是如此癡戀和喜歡,甚至放棄了寨主之職而浪跡江湖,尋找她心儀已久的郎君阮來沅。郎君就在自己的身邊,她怎么開口?她對他的真情實感,阮來沅也是知道。可是他此一年內(nèi)目的只有一個,盡管找到孿生兄弟阮來源,阻止他改邪歸正,重新做人,早一天去黎家寨了卻這一場不該發(fā)生的仇恨。而今,事實已經(jīng)形成,寨主黎振華就是死于阮來源的毒鏢,這鐵證如山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唯一和解的辦法只有把阮來源找到,早日了結(jié)黎、阮兩家的恩恩怨怨。
屋外,風更大了,月亮越來越升高了,銀輝色的余光斜照她平靜如湖面的臉上,她輕輕地關(guān)上了窗戶,來到了床沿邊。她脫掉了外套躺下了。時間快二更了,她迷迷糊糊地做起了一個奇怪的夢。父親黎振華笑盈盈向她走來,走到床沿邊。
“君花,你怎么跑這兒來了?這是什么地方?快告訴爹。”黎振華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一幅慈祥的面容,使黎君花驚訝起來。
“爹,我找你好苦呀!你怎么知道女兒在這里?我的娘呢,她人呢?”黎君茹哭得很傷心,淚水模糊了雙眼。
“爹,就是在黎家寨,聽你母親說,你偷偷地跑出了家,去找什么人?這是不是真的?”黎振華撫摸著她的頭輕輕地說道。她斜視著父親,淚水不斷地流,一陣陣的抽泣聲讓人心痛不已。
“我不是四處找你嗎?爹……”
“你快點回去,黎家寨三十七世又在比武選寨主了,梨勝男那小子不自量力,非常狂傲!他就是這次寨主的人選,如果你不抓緊時間在本月十八日趕到,那么寨主就是他的啦!”黎振明語重心長地說,他也噙著淚,表示非常無奈。
“爹,你不是寨主嗎?什么時候長輩把你換下來了?”黎君茹望著父親一臉茫然。
“唉!怎么說呢?我是三十六世寨主,你叔父是副寨主,可是梨勝男的爺爺,父輩人不服,非要重新以比賽方式選寨主,黎家寨長輩聽信了他們,本月初一上午就在宗祠堂提出了新的祖規(guī)祖法……哎……”黎振華唉聲嘆氣,顯得無能為力。黎君花聽后,皺著眉頭。
“爹,你放心,我馬上加緊時間趕回黎家寨,絕不讓黎勝男的陰謀得逞。”黎君茹憤憤不平地說。
“爹,我的娘身體還好嗎?我好想她……”黎君茹又問起父親來。黎振華知道女兒關(guān)心起母親來。
“你快去看看吧……你快去看看吧……”黎振華邊說也離開了屋外。
“爹,爹,爹……”黎君茹聲音越喊越大,阮來沅突然間驚醒,猛地爬起來。
“君茹,君茹,你又夢中喊爹了。”阮來沅這時才亮起了燈。黎君茹面臨現(xiàn)實的阮來沅,她情不自禁地撲到了他懷里哭泣起來。
“君茹,別難過,我知道你又夢見了你爹,哎,這都怪我不爭氣的弟弟,他罪該萬死,我要抓緊時間找到他,非要捆綁到你爹墳前謝罪,非要讓你們黎氏族來處理,放心吧,別哭了,快睡吧?”阮來沅安慰她,可是她什么也不肯松手,她緊緊地擁抱著他。
“來沅,來沅,你先答應君茹一件事?”
“不要說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我也要答應!我知道此時此刻你最恨阮來源……”
“不是這件事,剛才我在夢中夢見了我的父親,他親口告訴你,黎家寨馬上要以比賽打擂臺方式選舉第三十七世寨主。”黎君茹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寨主不是你的嗎?他們?yōu)槭裁催x舉過?這不是欺負人嘛?”阮來沅也有些憤憤不平。
“我是三十七世寨主不錯,可是我偷出了黎家寨,現(xiàn)在我是空有其名,本寨黎勝男正在張牙舞爪地要搶這個位置,他的家族已經(jīng)動手賣動了黎家寨長輩,所以決定在這個月十八日打擂臺賽,以當前的武術(shù)來說誰也不是黎勝男的對手。這個黎勝男變了,變得徹底的野心,他的父親黎振江就是這次幕后黑手,剛才我在夢中,父親托夢給我。”黎君茹擦拭了淚水。
“君茹,睡吧!天亮我們就出發(fā)?”阮來沅撫摸著她的肩膀安慰著,這時黎君茹停止了抽泣,望著面前的他點點頭。
這個晚上,寧靜得讓她睡不著。在這夜里,黎君茹只可是裝著閉上眼睛,可是她沒有停止胡思亂想。直到天剛蒙蒙亮時,她才穿好了外套喚醒阮來沅,整理行裝離開了這家小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