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正是美好的時光!
候龍根含羞地送了傳寶貝夜明珠給心儀已久的女生金蓮,可是年輕的金蓮不知道這就是一場愛?
起初,當她拿到這夜明珠時,只以為這東西就是一般的玉石小珠。用陳舊的小盒子裝著,誰知這夜明珠每到晚上會發(fā)出三種光環(huán),并且是循環(huán)交替時出現(xiàn),特別是在黯淡無光的夜晚更加是光彩奪目,色彩繽紛。金蓮每到晚上,睡覺之前她總要拿在手掌心瞅瞅,總琢磨琢磨這夜明珠無非就是一個玉石雕琢器,并沒有多大用處。
這夜明珠,其實功能多的很。除美觀可以供鑒賞好看外,它轉(zhuǎn)換的光環(huán)還有治療失眠癥、老年癡呆癥、尤其是多年的雙目失明,只要每晚堅持一個禮拜放在需要治療病人的枕頭邊下就可以康復,這就是夜明珠的妙處。而金蓮不知道啊這些,她晚上經(jīng)常玩弄它,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頭發(fā)會被這夜明珠照耀下會變得白發(fā)。
四十五年了,往事歷歷在目。
驪山風光秀麗,群山逶迤,古木參天,霧嵐縹緲,微風徐拂,松柏搖曳。仰望那驪山之顛,峰巒千仞,云蒸霞蔚,其山勢立拔,高出云表。當旭日東升,朝陽普照,霞光萬丈。極目環(huán)視,北瞰渭水如帶,好不壯觀,南眺秦嶺如畫,圖騰紛徎,西望古都,鱗次櫛比,古香古色,東觀漢華,一馬平川,五陵之山勢,落暮入川匯流,長河落日,美不勝收,再視秦川之景致,心襟開闊,令人心曠神怡,盡收眼底。
一天,金蓮又在那塊荒地練劍,總是無精打采的樣子,有時背著大樹閉上眼睛,有時坐在石凳上癡癡呆呆。劉漢強從石階而下,金蓮又開始練起劍法,而他只知道了金蓮這段時間憂心忡忡,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心事。
“金妹妹,你剛才……”劉漢強吞吞吐吐地說。
“我剛才怎么啦?我不是在練劍法嗎?”她有些不高興,迅速又舞起劍直向他臉部猛刺,劉漢強來了一個金斗云翻騰輕輕地落在石頭上。
“喲唷,你真刺啊!”劉漢強驚出一身冷汗,雙眼瞪著。
“刺你個多管閑事的人。”金蓮冷若冰霜的表情,真的讓他捉摸不透其中緣故。
“哈哈,我不是在關(guān)心你嗎?”他笑瞇瞇眼的一雙眼睛,每次都瞇成一條線。可就是這雙眼睛,使他整天沒有愁眉不展的表情,總是笑嘻嘻的。金蓮喜歡這雙一線眼,今日她仍然是皺著眉頭,用劍指向了他的一雙笑嘻嘻的臉。
“討厭!滾一邊去。”她平靜的表情,言語中夾著一絲埋怨和仇視,不過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候龍根無聲無息地走了,走得那么干凈,沒有留下任何的日用品,一夜之內(nèi)全部“一掃而光”。唯一留下的就是金蓮身邊的那顆傳世寶貝夜明珠。
“候弟走了,我也走!”劉漢強試探著,他觀察她的表情,當他說這話時,金蓮已經(jīng)離開了那塊荒地。
天灰蒙蒙了,微風吹著樹葉沙沙響,眼看就要來一場雨,這時劉漢強才知道天要下雨,他邁開了步子向石階返回,頓時間,天空一道閃電,隨后雷聲震天,接著滂沱大雨,劉漢強成了落湯雞。
“哈哈,哈哈,活該!”金蓮站在院門口的屋檐下,忍不住大笑。
“你,跑也不說一聲,害得我成了雨人。”劉漢強正在揩掉臉上的水。
“是你不管天氣如何,我跑時你還呆呆在那兒,不淋濕才怪呢!”金蓮一個勁地發(fā)笑。
話音剛落,劉漢強開始連打三個“噴嚏”,那聲音也是震耳欲聾。
“討厭!著寒了吧?”金蓮說完又不見蹤影了。
“金蓮,你等等我!”隨著一聲尖叫,只聽到山谷回聲。金蓮又見蹤影了。
夜幕降臨,驪山沉浸在云煙霧靄中,古木樹林沐浴在晚霞里,好一幅色彩斑斕的圖案。
院子里,靜靜的,沒有白天的周遭,唯有燈光明麗的佛堂。寺廟前那裊裊炷煙,在微風吹拂下輕輕地擺動,猶如一條綢緞的輕紗。佛堂各尊菩薩在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金蓮跪下大佛腳下,虔誠地禱告天下普度人生。劉漢強靜靜地走到她身邊,而情不自禁地跪在她身后。驪山右側(cè)寺廟鐘聲悠揚飄逸著,寧靜致遠。
當晨曦初露,東方紅日冉冉升起,驪山沐浴在朝霞萬丈中。那塊荒地又見金蓮晨練劍法的身影。這可是金蓮的最后一次了,她練完這次劍法悄無聲息地離開驪山……
金蓮一番回憶才想起穿天猴那時送給這夜明珠的用意,她今日看見阮來沅和黎君茹把夜明珠送回蓮花洞時,她情不自禁地流下淚水。
“唉,賢弟,賢弟,你走的太早啦!”飛天鼠捶胸頓足地大哭一場。
“師傅,保重……”黎君茹安慰著師傅。
“唉!愿賢弟一路走好,節(jié)哀順變吧!”飛天鼠擦拭了滿臉淚水。
“師傅,徒兒此次是奉穿天猴師傅之命,前來完成他最后心愿的。”黎君茹也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什么都不要說了,他是怎么樣走的?走得太匆忙!四十五年,剛才相聚就永別了。”飛天鼠問。
“師傅是老痼疾,肺癆,加上那天他老母親死后,滿七之日我們一去祭祀時,天突然間大風大雨,全身淋濕,一回到家就開始惡寒、發(fā)熱,劇咳……”阮來沅哽咽了,他哭泣著。
“唉!人算不如天算,你死的好苦啊!”金蓮唉聲嘆氣地說,淚水不停地往下流。
“師娘,這是候師父留給你的一封信。”黎君茹從懷中拿出遞給了金蓮。
她拿著皺褶的信封袋,輕輕地折開,雙手開始有些顫抖。
“金蓮,妹子,見信如見面,當你看到這封信時,龍根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請你別太傷心。我多么喜歡你,但我不敢對你表露,那天我把侯家七代珍藏的寶貝夜明珠塞給你,我再無臉面見到你。因為你心中早已擁有了哥哥漢強,可是我只有暗戀。那天,當我把寶貝送給你時,我撒謊了,說夜明珠被偷了,而我的母親十分痛心,思念那夜明珠,其夜明珠有神奇的功效,除可以治療失明外,還有很多用處,夏天懷在胸前,人行百里也不感到天氣熱,冬天再冷,也不感到寒冷……你要對我哥漢強好,他心里善良,是老實巴交的好人,也是我一生敬佩的人,他一身都是優(yōu)點,你和他終于走到一起,也是應(yīng)了一句老話: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但愿你們相親相愛,白頭偕老!話多了,也許你會嫌煩,好了,到此拜謝!二哥,候龍根,呈上!”
金蓮讀完這封信后,她失聲痛哭。
是夜,蓮花洞內(nèi),一切寧靜。金蓮又拿出了這顆五光十色的夜明珠。她不斷地在掌心中翻來覆去地端詳著。
“金蓮,人死不能復生,明年清明節(jié),我們一同去祭祀他!”飛天鼠平靜地說道。
翌日,晨曦初露,池塘邊那碧綠的荷葉在微風中搖曳,一陣陣清香撲鼻,那盛開的荷花以迷人的姿態(tài)展示在人的面前。
“師傅,您早啊!”黎君茹望著劉漢強走來。
“黃毛丫頭,你有心事,這幾天師傅關(guān)注了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快說出來讓師傅幫你參謀參謀?”飛天鼠微微一笑地問。
“已經(jīng)快四年了,那是一場黎家寨切磋武術(shù)比賽,阮來源的一鏢置家父于死地,這個仇不報我咽不下這口氣!”黎君茹氣憤的說。
“唉!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師傅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你現(xiàn)在深深地愛著阮來沅,他們可是孿生兄弟,血脈相連,你想過沒有?”
“是啊!可是我家父的死就白白的送了嗎?即使我可以原諒他,但我的叔父,我的母親,還有我的其它家人呢?這個仇雖然血海深仇,但我的黎氏家族決不輕饒,那阮家和黎家早已結(jié)下了仇,不光是四年前一場比賽,追源溯根,黎阮兩家也有一戰(zhàn)血債……”黎君茹咬牙切齒地敘述著。這個時候,阮來沅靜靜地走了過來。
“君茹,對不起,剛才我從你的嘴里也聽清了,黎阮兩家早已結(jié)下冤仇,我作為阮氏之后,我當著師傅的面成全你!”阮來沅迅速下跪拔出了短刀舉過頭頂。
“你……你……別逼我!”黎君茹一把拿著短刀,一轉(zhuǎn)身把刀飛出山林中。
“來沅,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傷了你的心……”黎君茹扶起他來。
“對!過去的事,如流出的山泉水,一去不復返!”金蓮洞主不知什么時候也走了過來。
“師娘……”黎君茹撲到她的懷中哽咽著。
“好了,別哭了,你是一位好姑娘,為什么來沅那么喜歡你,是因為你有一顆理解的心,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好了,別哭,師娘知道了你的苦衷,一個面臨心儀已久的愛人,一個遠在天涯的仇人,然而他們又是一母胞衣的孿生兄弟,你將何去何從,你好好琢磨琢磨吧!”金蓮撫摸著黎君茹的頭解釋地說。
“師娘,師傅,我們馬上將要離開蓮花洞,將要離開您們,您們要好好照顧自己,下次我們一定來看望您們。”黎君茹擦拭了淚水叩拜了師傅師娘。
“師傅,師娘,請受來沅一拜,愿/您們一生保重!”阮來沅也叩拜了他們。從此黎君茹和阮來沅他們再次踏上了尋找阮來源的漫漫之路。
她一心要為爹爹報仇!這已經(jīng)是她自己決定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