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疼不疼?”他滿是擔憂地問道。
白靈將頭埋在枕頭中,沒有說一句話。
痛,當然痛。
尤其是后背之前被青龍噬魂劍傷過的位置,就像活生生被人扯開了傷疤一般,全身每一個地方都疼得像要炸開。
那些蟲卵似活了過來,爬進了她的血管中,不停啃噬著她,簡直像是天劫般的酷刑。
明明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治療,可今天的反應卻是有史以來最強烈。
“茯苓帝君,你已經嚴重影響我的治療了,請你出去。”夜溟的臉色突然冷下來,直接給茯苓下了驅逐令,甚至都直呼其名。
茯苓瞬間像炸了毛的野獸,看向夜溟的神情怒氣沖沖。
“這是本帝君的地盤,你有什么資格可以命令本帝君!你別忘了,本帝君已經知道你那師父身處何方了!”他的話里充滿了警告和威脅。
夜溟手一抖,動了口訣,蟲卵的排位也有些變化,疼得白靈叫出了聲。
他連忙深呼吸,示意自己不要在這種關鍵時候跟另一個不可理喻的男人較勁。
“小靈,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他關切開口。
茯苓也是慢半拍才想起自己情緒的突變的確有錯,瞬間安靜了下來。
治療結束,白靈已經將自己的嘴唇咬得血跡斑斑。
茯苓看著屋里的夜溟,連忙將白靈護在臂彎中,生怕被夜溟看到不該看到的肌膚。
可他心底也明白,自己的舉動,太過幼稚。
“那些仙丹你先緩緩我以咒化水,先幫你調理一下。”夜溟咬開指尖,以血。
“一并吃吧,效果可能來得更快。”白靈輕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你先別瞎吃,我下咒下得重,我怕兩者有沖突。”夜溟嚴肅說道。
白靈拗不過他,只得點頭。
她正要離開,看到茯苓用充滿殺意的眼神盯著夜溟看。
“我與師父都非六界之人,別把你天界的威嚴來命令我,我留在這里只是為了小靈。”夜溟完全沒有將茯苓警告的眼神放在心上。
“那又如何,你現在人在天界那就必須遵守天界法則。”茯苓冷聲說道……
夜溟袖中的手微微用力,桌上那些布條變成的小人全都做出了防備狀態。
“沒人能管得了我。”除了她,夜溟一字一頓,透著堅定。
茯苓朝他走進,腰間的雷鞭在啦啦作響。
白靈連忙輕咳出聲,打斷了這兩個男人的四目怒對。
“我要走了。”她隨意掃了茯苓一眼,便抬腳往外走。
茯苓見她不等自己,連忙收斂慶氣跟了出去,沒再搭理屋里的夜溟。
看著他們一前一后離開,夜溟眼底的情緒變得愈發莫測。
回到太辰宮,白靈直接趴在床榻上休息,臉色不太好看。
看著她這模樣,茯苓的心狠狠一痛。
“靈兒,我去問過藥神,你這身體只要找到了昆侖萬年冰蓮,便可恢復到從前,我帶你去找吧?”他小心翼翼開口道。
若不是那冰蓮一摘離就要立馬融進白靈身體,他早就暗中出發,將那冰蓮早早取回太辰宮了。
“你能去那極寒之地?只怕剛離開天界,這里便會動亂不堪。”白靈弱聲說著,連眼皮都沒力氣抬起來。
“我……”茯苓啞口無言,他的確沒考慮這一點,但為了白靈,他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并且那冰蓮萬年才開一朵,早就沒了……”白靈想起了夜溟胸前的那朵冰蓮,這一個萬年的冰蓮,應該就在他那,這世間,再無第二朵了。
“不,只有去找了才知道有沒有,我們都還沒去過那里,不能這么早下定論的。”茯苓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白靈那么好,老天不可能讓她性命如此短暫吧?
“你放夜溟走吧,別為難他了。”白靈睜開眼,微微皺眉看著茯苓。
如若讓茯苓知道夜溟胸前就有一朵現成的萬年冰蓮,那夜溟怕是兇多吉少。
茯苓忍住心底翻滾的情緒,沉聲問道:“他跟你,真的只是醫者和病人的關系嗎?”
每回只要提及那個男人,白靈的神情就會變得柔和,看向他時才不會那么冷冰冰。
“你到底想說什么?”白靈討厭他拐彎抹角的提問,盡管她心知肚明他話中藏著的意思。
茯苓頓了頓,一咬牙直接問了出來:“這大半年你都是當著他的面脫衣服治療?他對你難道就沒動半點邪念?你們……是不是早就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