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即圓在地,高聲呼道:“參加皇上!”澹臺箬施施然起身,端正地半蹲著朝他行禮,“臣妾參見皇上。”宋澈徑直越過她,大步地朝秋千上那抹清冷飄逸的身影走去,語氣很是寵溺溫柔。
“嵐兒,外頭寒氣重,怎么還坐在秋千上?”葉嵐淡淡地瞧了一眼仍在半蹲著的澹臺箬,垂眸冷聲說道:“那是你的皇后。”宋澈微愣,只得朝眾人揮了揮手,“都起身吧!”
“謝皇上。”澹臺箬緩緩起身,動作很是行云流水,半點差錯也沒有。明澈這才將視線落在她身上,一襲紅色宮裝襯得她長身玉立,素來溫婉平淡的面容倒多了幾分明艷之色。許是念及她往日行事一貫賢淑大方。
他的語氣竟也溫和了幾分,“皇后,你性子如何,朕都知道。今日來這未央宮,想來也并非是你本意。但也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回去吧!”
澹臺箬又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領首低眉地答道:“是,謝皇上寬容,臣妾告退。”
緩緩行至宮門口時,她鬼使神差地回頭朝秋千那兒瞧了一眼,宋澈英俊的臉龐上褪去了平日里的威嚴之色,而葉嵐那美如冠玉的面容上卻仍然盡是清冷疏離。她不愛他,澹臺箬心想道。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自澹臺箬上次在未央宮碰了壁以后,便再也沒有殯妃去招惹葉嵐。
畢竟那可是連皇上的正都要退讓的女子,誰又敢去觸霉頭呢!轉眼之間便來到了八月十五,是閣家團圓的日子。皇上在宮中宴請群臣,以示天家親和。
如往年一樣,澹臺箬盡心盡責地把宴會布置得精致華美,卻又不至于太過奢華。因宋澈已許久未踏足后宮,眾妃皆精心打扮、沐浴焚香,只求能引來他的注意,哪怕一眼也好。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這次中秋宴,葉嵐也出席了。宋澈今日身著月白色常服,少了些威嚴之勢,多了些貴氣度。他溫柔地牽著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緩緩走來,那人眉眼清冷卻不失風情,行走間綽約多姿,宛如是從畫上飄下來的仙子。
葉嵐一出場,澹臺箬便知今日在場所有女子的巧妙心思都算是白費了。她起身隨眾人一同行禮,“恭迎皇上!
“免禮!”宋澈揮了揮手,看起來他今日心情很好。他牽著葉嵐走向中間那個最華貴寬敞的座椅,徑直便要坐下來。
臺下不知是誰忽然喊了一句:“皇上!那是您跟皇后娘娘的位置!”宋澈下意識朝澹臺箬看了一眼,卻見她神色依然是一派溫婉大方。
頓時便有些為難了起來,澹臺箬性子溫婉仁善,堪稱賢后典范,自己此舉的確是有些讓她下不來臺。可是他也不想委屈葉嵐,他想給她最好的。
葉嵐抬看了一眼澹臺箬,便要掙開宋澈的手。誰知那溫婉的女子竟大大方方地上前說道:“無妨。臣妾今日恰巧身子不適,正要先行告退。”
宋澈立即順著她的話說道:“皇后辛苦了,來人,送皇后回宮。”
宋澈大約也明白澹臺箬只是尋了個借口讓他下臺,第二日便送了許多賞賜給她,還連著幾日都宿在了長樂宮,隱約有些向她賠禮道歉的意思。這天晚上,帝后躺在床上聊天。
宋澈語氣有些苦惱地問道:“皇后,你們女子都喜歡什么樣的男子?”
澹臺箬偏頭望著他英俊的側臉,溫柔地反問:“皇上是想問葉姑娘嗎?”
聞言,宋澈下意識轉頭看她,頓時便了。他們靠得很近,就在咫尺之間,甚至連呼吸的熱氣都打在對方臉上。
澹臺箬率先偏開了頭,她捂著碎碎直跳的心臟有些慶幸,還好天黑,他應該看不見她臉上的紅暈。靜默了半響,平復好心情后,她才緩聲說道:“女子大多都喜歡一心一意對待自己的人,臣妾想葉姑娘應該也不例外。”
這夜過后,宋澈便再也沒踏足過后宮。他真的聽了趙館館的話,一心一意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未央宮里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時日一久,聽說她也慢慢褪去了那雙精致眼中的冷意,接納了這個男人。
兩年后,澹臺箬的爹爹澹臺毅再立軍功,被封為護國大將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