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的那一刻，楚久沅便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冷意。

盡管開著暖氣，卻仍舊比外面落幕的夜空還冷，寒刺入骨，讓人心顫。

她的腳剛踏進房子，便聽到一聲怒斥，“你還知道回來！”

楚久沅沒有說話，目光看著那個滿臉憤怒的父親，平靜地像一潭死水。

“說話！”發現自己的訓斥沒有得到絲毫回應，楚昊心中的怒火更盛。

楚久沅挑眉，似毫不在意道：“您想讓我說什么？”

楚昊用手指指著她，幾欲要怒火沖心，“你…你…你……”

隨后猛地一巴掌甩在了楚久沅的臉上。

“啪！”的一聲，靜謐的空氣中格外刺耳。

白皙如玉般的臉頰上瞬間多出幾道紅印。

楚久沅看著楚昊，眸中有一瞬間的錯愣。

這是楚昊第一次動手打她。

感覺到手上的酸麻感，楚昊怔住了。

似乎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動手打她。

這個自己認為最優秀的女兒。

白清月急忙跑到楚久沅身前，將她護在身后，滿臉淚痕，“你有什么事情沖我來，為什么要打孩子？！”

楚昊沒有說話，目光卻看著白清月身后的楚久沅。

她面色恢復了一貫的冷漠，似乎剛才的錯愣未曾出現，只是眸底的冷意更甚。

如果不是她臉上還帶著紅印，楚昊差點以為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想。

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再也不可能恢復如初。

楚久沅將身前的白清月拉到身后，目光直視楚昊，一字一句道：“我所做的一切自由分寸，由不得別人指點。”

聽了楚久沅的話，楚昊本有些愧疚的思緒一掃而空，怒視著楚久沅，似乎恨不得再甩她一巴掌。

楚久沅卻像沒有感覺到一樣，接著道：“答應您的，我會做到。我，不會讓您失望。”

隨后拉著白清月便上了二樓。

二樓的一間房間，門縫微微敞開，一個少年就坐在門后的輪椅上，聽著下面的所有對話。

直到最后，他眸子微微瞇起，不知在想什么。

隨后將門關好，似乎什么也沒發生，一切只是一場錯覺。

寒冬緩慢地過去，迎接而來的是春天，初春的季節，空氣還有些微微犯冷，陽光卻格外溫暖。

楚久沅望了望天空。

萬里無云。

似乎一切陰霾都被寒冬洗凈，只留下暖人的陽光。

楚久沅再次走進學校。

開學第一天，學校里亂哄哄的。

楚久沅走進之前的班級。

剛一坐下，前面的趙曉曉就轉過頭，一臉的姨母笑。

“阿久，新學期好呀！”

楚久沅看著她，眸中平靜無波，“新學期好。”

不知道為什么，趙曉曉覺得楚久沅變得更“冷”了。

以前雖然也很少說話，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歲月靜好的感覺，而現在，她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質。

作為唯一和楚久沅算得上朋友的人，她自然是有些了解她的，于是關心地問道：“阿久，你沒事吧？”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表情太過嚴肅，楚久沅抿了抿唇，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