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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往事如煙

人都是會變的,不論外表,還是內心。

我凝望著林一帆的側臉,才發覺,他那俊朗清秀的側顏,讓我一個女孩子都羨慕不已。

嘖嘖嘖……

林一帆這側臉也太好看了吧?

奇怪……

我以前怎么不覺得林一帆長得好看呢?

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還只是個病懨懨的,冷冰冰的,甚至瘦弱不堪的小男孩。

而現在,他早已不再是我記憶中的少年了。

我在心底問自己,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一切都悄然改變了呢?

一瞬間,回憶像一本泛黃的舊日記,一頁一頁地,正“嘩啦嘩啦”地往回翻頁……

2001年6月6日,一個特別的日子,因為今天是我的六歲生日。

早晨,爸爸像往日一樣,匆匆忙忙地去工作,媽媽在陽臺上侍弄著她心愛的花花草草,而我爬在客廳的地毯上開心地玩著媽媽親手縫的小兔子布娃娃。

“叮咚叮咚……”

“晴晴,快去開門。”

聽到媽媽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我一溜煙跑過去,打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一位陌生阿姨和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瘦瘦小小的,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像教室墻壁上剛涂刷的白粉一樣白,一雙眼睛呆呆木木的,像個沒有表情的玩偶一樣,他上身穿著一件純白色襯衣,下身穿著一條黑色西裝褲,配上這身裝扮更像一個玩偶了。

阿姨的個子卻高高的,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黑色短發披到肩上,她穿著一身黃色連衣裙,右手摟著小男孩的肩膀,左手端著一盤小熊餅干。

“你們是誰?”

我歪著腦袋,撓了撓頭,好奇地問。

“你是晴晴吧?”

我點了點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你認識我嗎?”

“當然啦!你媽媽跟我提起過你哦!”

她伸出右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溫柔地問道:“你媽媽在家嗎?”

我轉過頭來,大喊了一聲:“媽媽,有人找你。”

媽媽聞聲很快走了過來,并熱情地將他們迎了進來。

“林太太,快請進,快請進……”

“打擾了。”

她微微頷首,面帶微笑,像輕風拂過花瓣一樣,令人如沐春風。

“哪里的話呀!以后都是街坊鄰居的,可要多走動走動。”

媽媽一遇到聊得來的人,好像瞬間打開了話匣子,一直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而我依舊乖乖地待在媽媽的身邊玩著小兔子布娃娃。

“晴晴,快去陪一帆哥哥一起去玩吧?”

“好。”

我輕輕地牽起他的手,把他帶到后院,這里可是我的開心樂園,一片小菜園。

小小的菜園里,媽媽卻種了好多好多不知名的蔬菜,這些綠油油的蔬菜,個個可都是她的心肝寶貝兒,每次我一來,她都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踩壞他們。哼!我對他們才提不起興致呢?我只不過想來玩泥巴、捉昆蟲,撲蝴蝶而已。

剛走進菜園,我就發現了一只翅膀沾了晨露的粉蝶,我先悄悄躲藏在一片肥大的葉子旁,然后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瞅準機會,快速伸出雙手,雖然一不小心撲倒在濕潤的泥土上,最后還是輕而易舉地捉到了它。

“你要一起玩嗎?”

我邊挑逗著蝴蝶,邊看向他,而他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

“你怎么不說話呢?”

他慵懶地抬起眼眸,隨意瞥了我一眼,卻依然一聲不響地站在旁邊。

“你真的不來玩嗎?這個真得很好玩哦!”

我把蝴蝶塞到他手里,他沒有驚慌失措,也并無興致,而是把它放跑了。

我氣呼呼地說:“我好不容易逮到的,你怎么能這樣呢?”

他神情凝重,仿佛在自言自語:“它現在自由了。”

那天,我們不歡而散。

而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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