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感到很有壓力，”霽然道，“我只是表達了我自己的一些想法而已。你也看得出來，那時的我的確很脆弱，脆弱到沒有再活下去的勇氣?！?

蔣斯澤抬起眉眼，有些震驚。

“活下去的勇氣？你？”他喃喃道。

“是，我也恐懼，我也害怕，但是我沒有對別人說過，這也怪不到你。你就當我跟你說的話是朋友之間的閑聊，要是覺得煩躁，也可以選擇忘記?！膘V然道。

“不會的?！彼麘?，又問，“所以，當時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孩子，你們……是因為他給你帶來了勇氣嗎？”

“準確來說，我跟他并沒有在一起。你所說的那些勇氣他的確有給到我，我對他，也并不討厭?！膘V然道。

“那就是喜歡嗎？”蔣斯澤又問道。

“你說是喜歡？”霽然道，“我后來也想過這個問題。比起喜歡，我倒是覺得依賴相對要多一些。這些情感跟喜歡比起來，又不像是喜歡，你知道那種崇拜和仰慕的感覺嗎？”

“那也叫喜歡過不是嗎？雖然只是仰慕和崇拜，也必定帶了喜歡的成分，對嗎？”蔣斯澤問道。

“也許吧?！膘V然道。

“那，那如果當時站在你身邊的是我不是別人，”他咬了咬牙，問出口，“你會喜歡上我嗎？”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呢？”霽然笑著反問道。

“我只是想……想知道而已……”蔣斯澤道。

并肩走了幾步，霽然突然道：“或許會吧。”

蔣斯澤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愣住，身體劇烈顫動了一下，連帶著心尖也抖了抖，霎時間，紅了眼。

周圍一切的景物，在眼眶里無限放大，朦朦朧朧，那些燈光在眼里明亮又刺眼。

他沒有輸，他輸的不是他的人，而是輸在了時間。

如果當時肯再勇敢一點，只要一點點，那么很多美好的回憶，都應該是他的，可是他錯過了，現在彌補，好像也來不及了。

“那現在呢？”他問，“現在沒有人在你身邊了吧？我還能有機會嗎？”

“對于一個還不想進入一段新戀情的人來說這些，都是惘然。抱歉?！膘V然道。

“就是沒有機會了，對吧？”蔣斯澤問道。

霽然無言，蔣斯澤突然道：“好，我懂了?！?

“這些話說出來，雖然結果并不如意，可心里，要舒服多了，總比一輩子埋在心里面好。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霽然，而且喜歡了那么久。”他動了動蒼白的唇，說道。

“你沒有說出來之前，我是不知道的，看談小雅的反應，她應該早就知道了吧？”霽然道。

“她，是初中的時候就知道一些?！笔Y斯澤點點頭，說。

“嗯。”霽然也沒有多問。

“對了，難得出來一次，你有沒有想要的燈，我送你一盞。”蔣斯澤道。

霽然略略思索，道：“好。”

未免回去的時候梁艷萬一說出一些摳，不舍得花錢的字眼，霽然一口應下了。

他們走到燈位前，蔣斯澤道：“你有看上眼的就挑?！?

霽然隨手指了一盞粉紅色，貓咪形狀的，道：“就它吧?！?

蔣斯澤付了錢，他們就往回走。

走到原點，梁艷兩人還坐在長椅上。

談小雅看著他們過來，霽然手上還提了一個燈籠。

“咦，你這個燈籠好可愛?！闭勑⊙诺溃安粫鞘Y斯澤買的吧？”她問道，見蔣斯澤沒說話，又嘖嘖道，“蔣斯澤你這個人多小氣！給霽然一個人買花燈，都不給我和梁艷帶一盞?！?

蔣斯澤尷尬，撇撇嘴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什么只給她一個人買……”

“哎呀！你們倆個！”梁艷拍了拍大腿，眼神在蔣斯澤和霽然之間來回穿梭，霽然知道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了。

“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人在椅中坐！糧從天上來！”梁艷站起來，感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