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衛(wèi)生間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霽然從背后走出來,道:“干嘛跟蹤我?”
田光煦轉過身來,看是她,道:“那我是不是應該問,你剛才為什么不理我?”
“自然是不想理。”霽然道。
“我是有哪里惹你生氣了?”田光煦問。
“你說呢?上次在電話里說的事。”霽然道。
“你說那個?”田光煦道,“你真的這么小氣?這樣的事情,也要對我興師問罪?”
霽然看著他,湊上來,兩人距離不過間隔五厘米:“我說的不是上次你突然說教我的問題,而是你會逼迫我做出決定的姿態(tài)?!?
田光煦眸光一閃,怔愣了一兩秒,又忽然展開笑顏,道:“你知道了?”
“本來是不知道的,后來仔細一想,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而且,你對我的關心,跟一般的人有所差別。”霽然笑了笑,“如果我這樣猜想沒有錯的話?!?
田光煦看著她,忽而笑開,笑容頗有些欣慰和繾綣。
拉起她的手,往外面跑去。
他們來到了一個小教堂,這里寂靜非常。
層層疊加的座椅綿延,田光煦讓霽然在臺下找個位置坐下,自己則上臺打開了臺中央的鋼琴蓋。
抬手試音,撥弄了琴鍵。
忽而看向臺下的霽然,笑容淺淺的,開始了一段輕快又喜悅的彈奏。
一連串音符隨之而飄動,琴鍵叮咚作響,撥動了心弦。
歡快的曲子總是讓人沉醉其中,更何況,在每一個音符中,能感受到彈奏人溢于言表的喜悅之情。
霽然沒聽過這首鋼琴曲,不知道是哪位歌手譜的曲。
聽曲風,像是戀愛時期創(chuàng)作的曲子。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指尖手起,一首曲子完畢。
他合上蓋子,走下來,道:“接上剛才的話,我心里所想,你并沒有猜錯。再接更早的話,追悼會那天你回來的時候,你問過我,是否是喜歡你,我的答案,是的,我喜歡你。”
雖然霽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想法跟真實發(fā)生的事情,還是有所區(qū)別。
田光煦這個人,真不像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出我喜歡你這種話的。
一本正經(jīng)之人的口中,說出了這種話,霽然還是感覺挺震撼的。
“你今天到這兒來,心里想的,是跟我一樣嗎?”田光煦問道。
霽然愣愣的,回過神來,故意笑了一下,轉身回坐到椅子上,道:“你之前就是用激將法激我吧?你那天問,我會不會來參加陶幕野的婚禮,無非就是想問,我還有沒有放下他?而你為什么會問出這樣問題,是因為在乎不是嗎?是什么樣的情緒會讓你在乎,所以我想,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在今天,我來了,我想我的做法,能代表我的答案。我對他早就沒了那種心思,之前說不參加他的婚禮,都可以說是氣話,跟我的私人感情無關?!?
“你真的很聰慧,但我真正高興的,是你能夠感受到我的心意,這是種不能言說的體驗?!碧锕忪銣睾投骄彽?。
“言歸正傳,剛才你談的那首曲子,我怎么沒有聽過?是哪個歌手所創(chuàng)作的?”霽然問道。
“是一位姓田的鋼琴手所創(chuàng)作的。”田光煦道。
“姓田?”霽然看了看他,道,“姓田的不會說的是你吧?”
“當然是我了。”田光煦道。
“哪有這么自夸自賣的。”霽然道。
“自夸可以算,自賣賣給誰?賣給你要嗎?”田光煦道。
霽然搖搖頭:“我可不要?!?
“為什么不要?是我哪里不夠好嗎?”田光煦道。
“你太好了,我心里壓力不淺。”霽然道。
“沒事,我不會嫌棄你?!碧锕忪憬又?。
霽然笑了:“我還沒嫌棄你呢。”
“那我們這倆互不嫌棄的,不如直接在一起得了?!碧锕忪愕?。
“這個啊,得好好考慮考慮。”霽然思索著道。
“幾分鐘之前,我記得誰說過,她到這兒來,就是代表了她的答案,她的答案是什么?不就是代表回應我的感情了嗎?”田光煦道。
“回應,回應只是說明對陶幕野沒感情沒心思了啊,還能回應什么?”霽然故意問道。
田光煦不服,俯下身,雙手倚在霽然所坐的座椅兩側,低下頭來看她,道:“你說謊?!?
“說什么謊,那不就……”還未說完。
田光煦低下頭來親了她唇角一下:“你說的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他的目光太近了,霽然忽然感到呼吸困難:“你遠點?!?
“你不說出來,我就這么看你?!?
霽然被他賴得沒法,道:“你說得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什么意思?”田光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