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上臺的是霽然的大學同學,發表了悼詞:“我是霽然的大學同學,我代表同班同學向霽然同學表示沉痛的哀思。霽然同學于七月二十三日在陵島海灘溺水死亡,死亡年僅二十歲。聽聞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心如刀絞。為此,也向霽然同學的家屬,表示最親切的慰問……霽然同學生前樂于助人,個性開朗,是同學眼中的好幫手好學生。她曾為年級創下過不少的輝煌,她品格高尚,勤奮好學,每一種品質都值得我們極力竭取。生命如白駒過隙,光陰荏苒,如此短暫。逝去的人已經逝去,活著的人在給予哀痛的同時,也要汲取這個人生前的優良品質,好好活著。積極履行我們對生活和對社會的責任,也為了告慰霽然同學的在天之靈。”
悼詞發表完畢后,大屏幕上播放了霽然生前的日常記錄片。
只是畫面已經是黑白色,五彩繽紛的世界,早離她遠去。
田光煦看著那一張張照片,突然想到了那次在江河邊,他和霽然的對話。
那時,他誤以為霽然爬上欄桿想要跳江,就與她揶揄兩句。
她也曾回答說她會游泳,她得過市內比賽第二名,如果不是她不想泳游,下了江,她也能自己游上來。
她說得那樣自信滿滿,就好像,他到現在都認為,霽然哪怕是下了那大海,她也能有信心游上來。
他一直在等,等她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只要她不想死,她就會游上來。
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今天是追悼會,她再不能像他想象那般游上來,她幾乎是要被世界除名。
所以,她真的還能如童話一樣出現嗎?
畫面定格,停留在霽然那張做著怪相,笑顏如花的照片上。
司儀讓樂隊奏樂,曲子還未奏響,外面就有人沖了進來!
“臥槽!不得了了!死而復生了!!!”一個年輕小伙推開門驚叫道。
他慌亂地看著人群,指著上方霽然的黑白遺照:“這人活了!霽家的女兒還沒死!”
眾人轉過頭來看他,只見白日里,這人臉色嚇人的白,鬢邊掛著幾滴汗珠,語出驚人!
“你,你胡說什么!”有人呵斥道。
那小伙兒揉揉雙眼,道:“我真的沒看錯!我看見霽家的女兒往這邊來了!走著來的!看著絕不像是鬼魂!”
聞言,田光煦霍的一下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他要去看看,這個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多想他說的絲毫不假,哪怕她是個鬼,他也得見見!
走出去一段,隔著十米遠,他果然就看到了一個身影。
身著黑色裙裝的女孩兒,清麗的素顏,面色淡雅,往這邊來了。
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絕對不會看錯!
他忙走去,跟她碰了個正著。
看見田光煦在這里,霽然沒有絲毫的意外。
“幾天沒見,你怎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面無血色。”霽然率先道。
“今天是你的追悼會。”田光煦開口道。
“我在網上知道了這件事,緊鑼密鼓的就過來了。”霽然道。
“那天陵島海灘的事情……”
“一時之間還不能說清楚,我準備親自到會場跟大家解釋。”霽然道。
霽然越過他,想要往前走,田光煦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我差點以為你已經死了。”
霽然笑了笑,道:“差點?差了哪一點?”
“那天在江邊,我們討論過,你說,就算是下了江,要不是你不想游,你怎么樣都會上岸的,而且你得過市內游泳比賽第二名,我沒說錯吧?”田光煦道。
霽然聞言,頗有點意外,他還能記得這么清楚?
又道:“嗯,我的確是這么說過。難為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為我保持一絲的希望。”
田光煦抓著她的手掌漸漸收攏,霽然感到胳膊一緊,他說:“我不希望你死。換而言之,我怕你死。”他看著她道。
他的眼神堅定,那種堅韌的目光看得霽然心頭一悸。
他怕她死?
如果他說她死去他感到非常惋惜,那倒也算了,可他為什么說怕她死?
霽然想到以前的種種,突然問道:“難不成,你這是喜歡我?”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奇妙,誰也沒有再開口的情況下,前方又來了些許人。
霽然打開了田光煦的手,田光煦卻叫住她:“霽然!”
霽然回過頭,道:“一時間還解釋不清楚這幾天的事。田光煦,等我忙完了棲風山的事情,我會親自向你解釋前幾天所發生的事。”
說完,她往棲風山殯儀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