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凝被水香攙扶著上了大殿，薄文星接過沈夢凝的手，與沈夢凝一同站在了大殿之上。

群臣朝拜。

這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封后納妃同時進行的大殿，眾臣們也只心里嘀咕，未曾有一人亂嚼舌根。

沈夢凝進了寢宮，實在是憋不住了，見桌上布著棗子、花生等，隨手抓起一把就開吃了。

水香見小姐這般，語道：“小姐，您餓壞了，也慢點兒吃。聽聞，皇宮里的御膳房有頂級的廚子，每頓飯都特別豐盛，可排上一長桌子……”

“耳聞不如目見，有機會我嘗嘗。”沈夢凝一邊說著，一邊吐著口中的棗子的核。

“小姐，您注意點自稱……”水香原先覺得小姐進了宮，會一如既往地守規矩，這怎么看，都覺得自己想多了。小姐，這放飛自我，放飛得也太快了吧！倒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擊似的。

“嗯。本宮？”沈夢凝試了一下自己的這個自稱，總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讓自己覺得有點兒心虛的感覺。

“是。娘娘長樂無極。”水香一邊說著，一邊沖著沈夢凝行禮。

沈夢凝聽了水香的話后，忍不住地一個聳肩，實在是覺得愛不起來的樣子，語道：“罷了，罷了。話說，殿下何時才會過來。”

“不知。”水香這般回答，確實又有點兒替沈夢凝擔憂了。

這突如起來的圣旨，小姐也總算是盼來了好日子，可眼下里若是成了不得寵的那個，指不定又被“廢”了。

一想到這里，水香連忙手拉住了沈夢凝的衣袖，跪著，抬頭望著沈夢凝的臉，一臉的誠懇：“小姐，不。娘娘，您在宮里一定要萬分小心，像這等不合規矩的事，縱然在自己屋內也不得做了，才是。若是飛來橫禍，指不定就人頭不保了。”

沈夢凝聽了水香的話，自然是點了點頭，她是知道的，皇后這種職位也是高危職業，若是被陷害了，或者一不小心掉了坑里，很有可能就腦袋與身體分離了。一想到這里，她默默地把手里的兩個棗，又放到了果盤里去了。

“娘娘，您這樣才好。明日里祭祀活動，祭祀前，與殿下同吃。今日，可苦了娘娘。”水香這般說著，繼而望著那子孫餑餑，嘆了嘆氣。

“我……本宮倒是覺得殿下有可能今晚不會來了。”沈夢凝這般說著，倒也無奈得用單手托住了自己的腦袋，鳳冠很重。

“娘娘，莫要多想，香香這就在門外守著。”水香這般說道，便也往門外走。

沈夢凝本想阻攔，覺屋外涼，可倒也是沒有開口，畢竟水香許是著急，倒也是需要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來排解心情。

確實，這大起大落的事情，倒也不是常人能夠接受的。奴憑主榮，主若是衰了，許是境況又是不得不受人欺凌的。

薄文星在來往沈夢凝的宮殿的路上，被刁傲菡給攔住了路。

薄文星倒也沒有太過于心煩，在同意母后的要求時，便明了自己還是得好好開導自己的這個表妹的。

“表哥……”刁傲菡走到了薄文星的跟前，她的面容上似乎還是有些許的不悅。

“孤要去殿后的寢宮。”薄文星說道，便示意宮人繼續抬轎往那走。

可刁傲菡不依不饒地想阻攔，無奈自己腳滑，倒也是摔了下，對著自己的奴婢“罵罵咧咧”的。

薄文星嘆氣。

水香見薄文星來，瞬間來了精神，欲大聲嚷嚷，薄文星卻示意她小聲說話。

于是，水香笑著行禮，說了告退的話。

重重帳幔，皆是大紅的顏色。

薄文星卻開心不起來，若是帳幔中人是……

“殿下，來都來了，坐吧。”沈夢凝聽到了開門聲，便招呼著薄文星。

薄文星笑，沒想到這宮殿的主人才到了半天不到，就有了它主人的架子，還待起“他這個客人”來。

“孤未征求你意見，還請沈小姐見諒。”薄文星這般說道，倒也是溫文爾雅的態度。

“臣妾早聽聞圣上喜李帝，這事秀林國無一人不知曉。臣妾無心爭寵，可殿下，若是臣妾日后對殿下上了心，殿下如何待臣妾呢？”沈夢凝坐在桌前，抬頭看著穿過層層紅色帳幔、穿著便服的薄文星，薄文星的唇很有特色，小巧，上唇薄，下唇厚，看上去很讓人有沖動。

按照規矩，水香在沈夢凝入了這宮殿后，便褪了沈夢凝的外衣，只剩下內里的衣裳，薄衣貼著肉身，凹出她的身形。

沈夢凝知道的，即使自己一絲不掛，薄文星未必望她一眼。可正因知道薄文星是這樣子的殿下，她沈夢凝才覺得十分感興趣，樂意玩一玩。

“你已是孤的殿后，不過能做好隨時被廢的準備，倒也不愧是孤的殿后。”薄文星說這樣子的話出來，自己確實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沈夢凝聽了，忍不住地在心里笑，感情自己是呼之即來、喝之即去的這么一個擺設。

不過，倒也沒有什么好憂傷的。如果真是去了別的公子家做正妻，指不定終日哀怨，還沒有清白身，也指不定養娃守夫，與小三斗。現下里，不愛倒也算是一種解脫。

“那作為殿下的殿后，臣妾還是愿與殿下喝杯合歡酒的，還愿殿下給臣妾自由，臣妾愿與殿下合作，愿殿下與臣妾一切如意。”沈夢凝這般說著，拿起酒壺，就往兩個小酒杯里面倒酒。

薄文星接過沈夢凝手中的酒，坐在了沈夢凝的身旁，望著沈夢凝的面容，與沈夢凝一同一飲而進：“你，難道不好奇為什么是你嗎？”

“臣妾若是好奇，自然會自己去尋求答案。”沈夢凝這般說著，平日里她倒也沒有酒喝。現下里，一杯酒入了肚，就莫名臉紅。

“很好。孤此時覺得孤的決定，倒也是不錯的。”薄文星這般說著，語氣倒也沒有先前的冰冷。

可沈夢凝卻故意地不識趣，提到：“殿下，想要娶李帝為后，倒確實不是一個正確的抉擇。”

薄文星聽了沈夢凝的話，滿臉疑惑，倒也沒有打斷沈夢凝的話。

“如今，九國并存，得李帝者得天下的傳言不息，若殿下果真娶了李帝，那秀林國的士兵隨時都要迎戰了。李帝自是不會有性命之憂，倒是殿下可是會命不保的。”沈夢凝把自己的一番話都說了出來，她倒也是未曾見過這般癡情的男兒，不知為何突然間對他也有了了解的欲望，想知道他和李帝到底有過怎樣的一段過往。

薄文星聽了沈夢凝的話后笑，說道：“孤知九國必有一場大戰，孤有孤的打算。今夜與你一番談話，倒是覺得不愧是沈參謀的女兒。”

“你可莫要夸臣妾了，再怎么夸，臣妾也不過是個出身卑微的野雜種。”沈夢凝雖有一腔“大國養成計劃”的熱血，但現下里還是想安閑地過太平日子，幫大姐“斗斗”刁傲菡倒也是好的。

——

李帝進了道觀里去，是拜了神，上了香的。

耶律夜闌自然也是恭恭靜靜地做了，可葉陽鳴啟跪都不跪的，更別說手捧香，上香了。

李帝見葉陽鳴啟這般，自然很是不解的。

太后在一旁，倒也沒有什么反應。

李帝卻覺得越發奇怪了，望著葉陽鳴啟的，滿腦子的疑惑。

耶律夜闌自然也是看到，李帝看葉陽鳴啟發著愣的模樣，他又想起昨晚葉陽鳴啟說的話，他小心地許了愿望：“神啊，一定要保佑闌兒一統天下。”

耶律夜闌許了愿，又連續磕頭磕了幾下。

隨后，站了起來，望著李帝，內心痛楚地說道：“圣上，闌兒此次就不隨圣上回長安國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