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霞山向來人跡罕至,只因這里瘴氣過重,內力薄弱之人若不慎進入此地即使保命出去也會因深重瘴毒而生不如死,所以這當真是個好的藏身之所。傅掩月和兵以后都是自小修習自家最精妙武學的,內力足以抵御這瘴氣,想來那風云也必是高手。
“掩月,山頂是瘴氣最重之地,也是人最少接近的地方,風云一定是把隱月藏到那里了。”一天下來,以后已不再傅兄,傅兄的稱呼掩月了,掩月也由著他這么叫,現在隱月的安危才最重要。
二人交換了一下想法便用最快的速度朝星霞山山頂跑去。掩月感覺速度過慢,施展“借羽”將氣勁度到瓷土之內,拽著以后毫不費力的上山,傅家“借羽”的力量兵以后是知道的,卻怎么也沒辦法把眼前的掩月跟那個平日里和他使壞斗氣的傅少爺聯想到一起。
到了山頂,掩月從瓷土里收回了氣勁,瓷土便都落到地上了。
果然,山頂有個廢棄已久的山神廟,雖然年久失修,但是除了房頂,周圍還是密不透風,但是以這房子的破損程度,掩月和以后都沒可能從上面打探里面的情況。
“我們直接闖進去就好。”以后思索片刻跟掩月說“這人既然把隱月抓到這里來必是有隱情在里面,不是朝你家索要財務那就是隱月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冒險的,這兩個原因無論是哪一個隱月都暫時安全。”兵以后熟讀兵書自然知道兵行險招是兵家大忌卻也往往出奇制勝。
“我同意你的看法”傅掩月從來不懷疑兵家人的謀略,安邦可以,救人當讓也可以。這一天下來掩月對以后有很大改觀,這不只是那個與他打賭,斗氣,比試的以后,他也是兵家少主,一世未來的統帥。
既然決定了,二人徑直走去,猛地一推開門,倒真是嚇到了里面的風云,隱月看到以后和哥哥,并沒有過多的驚訝。
隱月朝他們兩個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沒有危險,身上的禁術應該也解除了。風云也只是震驚了一剎那便恢復了平靜,順勢拿劍指著隱月。
以后和掩月從沒見過有兵器可以穿透隱月自身的防御力,毫無壓力的指在她頸間。“很奇怪么,在帝京如傳奇般不可接近的傅家小姐,被我輕而易舉的擄了來,還能被劍指著。”風云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打破面前的寂靜。
“這把可是松意劍?”以后也不想多周旋,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慮。
“沒錯,我本以為出現在這里的會是兵燃和傅呈照呢,不過是你們兩個也一樣”。這話一說,以后和掩月似乎明白了風云這么謹慎的人為什么會讓行蹤泄露。
“你是故意引我們兩家人來此么,那抓我妹妹也是因為這個?”掩月看著風云冷冷的說。
“引你們來確有此事,不過抓她是勢在必行,你們放心我不會傷害她,肯聽一聽松意劍的故事么?”隱月在他手上,掩月和以后必然會乖乖聽風云的。
“四百年前,一世王朝先祖設的四個護衛國,北墨,南沈,東呂,西風,四國衷心擁護一世王朝,但幾百年過去了,不臣之心漸漸滋長,四國舉兵造反,杖是一年年的打卻怎么也打不完。當年四國分別有一件代代相傳的信物,是一世始祖封印上古秘術的鑰匙,四國即使有了不臣之心卻也沒忘祖宗的遺訓,守護信物。
我家便是西風國負責守護信物的風家旁系,我家不參與國家爭端,卻還不能獨善其身。二十五年前,一個雪夜,我永遠也忘不了的“血”夜。一群黑衣蒙面殺手闖進王府,見人就殺,母親姨娘都是柔弱婦人,家里的男丁也多半只會一點防身之術,我父王最后是死在門外射來的亂箭林中的,死的時候他緊緊的護著我,后來那幫人來檢查有沒有活口,我用父王教的閉氣功躲過一劫,卻也記得了這不共戴天的仇。”
風云回想起當日仍然萬分痛苦,滅家大仇已然刻進血液。
“你們風家便是守護松意劍的吧?”以后靜默了良久問了風云這一句。
“你猜的不錯,我們家守護的就是松意劍,此劍可破天下間任何護具,即使是意念所成的結界都擋不住它。”風云收拾了情緒解釋了一下。
“四家守護的封印鑰匙,不可能偏偏一家被滅門,其他三家的結局?”隱月聽著這些事心里竟有恨意,她只當是為風家鳴不平了。
“其他三家也被滅了,這已經是我在各國流浪五年后在得知的消息了。”風云想到這些事眉眼不自覺的皺在一起。
“那滅我四家一百三十幾口的兇手就是想釋放封印,揭開上古秘術—同生訣“在聽到風云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隱月眉心的印記似有感應般若隱若現。
饒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元一山上的阮無也心增不忿,阮無自隱月一行歸家后,便懇求元一老人讓他獨自到江湖上歷練,其最大的目的還是想找到失蹤多年的父母。
“同生訣”掩月和以后異口同聲說出這三個字。
這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聽說這個秘術“這同生訣是武林秘籍么,又與我妹妹有何關系,你為什么抓她前來”掩月還是緊張隱月現在的處境。
“這同生訣并不是什么絕學而是潛藏的一種力量,至于我為什么抓她,因為她”風云話還沒有說完已然倒下,魁梧的身軀在瞬時間便倒地不起,眉心的銀針赫然惹眼。
突然而至的黑衣人一出手便是殺招,掩月和以后一邊應付著黑衣人,一邊擔心著隱月,哪知突然間一個黑衣人飛身至隱月身前奪過松意劍直指隱月心口。
這樣的速度隱月根本躲不開而且還是松意劍,掩月和以后完全來不及救她。在劍尖剛接觸到隱月時,劍柄仿佛定住一般,劍身忽然化作彩光縈繞隱月形成一道光束,正在打斗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一幕。以后和掩月眼疾手快趁機打退了黑衣人,手握松意劍柄的人自知前進無門斷臂自保,慘叫聲過后只留下了一只布滿血痕的手臂。
被光束包裹住的隱月好似與外界隔絕了一般,雙目緊閉,入定。光勾勒出的輪廓猶如一朵花,形狀有些像雪瓣,以后和掩月也是第一次見到隱月的“意念結界”竟是這般的美麗的形狀。二人都靜靜的坐下來運氣將射出山神廟的光線隱下來,為隱月護住結界。
另一邊,黑衣人逃回山下一個隱蔽詭異的山洞,一進洞門,幾人皆被一掌斃命。“主上,已經處理干凈了”,一個臉上毫無血色的男人躬身說道。
“連續兩次任務失敗的人,沒有必要再活下去”聲音不大但是聽著就透漏出一股子寒氣。
“斷,接下來事情好像要麻煩了呢。”蒙面人玩味的笑了一下,嘴角勾起的弧度絲毫沒有溫度。叫斷的男子并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躬身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