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筱搖搖晃晃的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詔獄,走過的地方都滴落著淡淡的血水,前面的樊天和鳳思嫣早坐著馬車不見了蹤影,想著就著機會逃離王府,但是想著柳兒還有王府的朋友們想回去報個平安,雖然他們沒有來看自己,但是蘇筱筱心里明白,不是不想來看自己,是他們根本來不了這里。
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淡了,走在大街上,大家都躲得自己遠遠的像在躲著瘟疫一樣,也難怪,自己這副樣子要是誰靠近才是腦子有問題,連雙鞋子都沒有,腳踩在路上,石子擱著腳疼,路過的馬車濺起的飛沙石子,落在腳趾甲上疼的厲害,哪有什么腳指甲,拔光了就只剩下剛結痂的嫩皮,只能減緩速度,靠邊走,腦袋暈沉沉的,只能憑著記憶直覺走回去。
要論倒霉,她蘇筱筱真的是憑實力倒霉的,這天竟然下起了雨,路上的行人,都跑著回家了,像在別人屋檐下躲會兒雨,都被嫌棄的趕出來,蘇筱筱咬著牙硬挺著往前走,視線逐漸模糊,這回真的堅持不住了····
本以為會摔在地上,卻倒在一個懷抱里,不溫暖,反而透著涼意,努力的睜開眼,白衣紅傘,是許仙嗎?自然不可能,這熟悉又陌生的唇眼,是他······蘇筱筱待著滿足的笑意暈了過去。
朝花樓。
蘇筱筱仍然昏迷的躺在床上,旁邊的紅衣女子替她清理著傷口,衣服已經不用脫了,直接剪開就好,不然會臉皮帶肉的扯掉,那一道道猙獰的痕跡呈現眼前,和旁邊的完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細膩的肌膚千穿百孔,里面的細肉都清晰可見,偶爾碰到,昏迷中的蘇筱筱都會抽搐。
“這下手太狠了,這朝廷的詔獄果真變態,快跟咱們那評頭論足了。”紅妝邊清理著傷口邊對著背對著自己坐在桌上的白衣男子說道。
“話說暮雪,你這從不是管閑事的人吶,從哪撿來的啊?”紅妝一臉不死心的問著。
“她不是你朋友嗎?”坐在桌上的男子淡淡的回答。
“勉勉強強算是吧,小丫頭挺機靈,就是不知道怎么總被人欺負,這次連著女人最珍惜的指甲都拔掉了,這要是換成我,我把他全家人的皮都拔下來做人體面具。”說起人皮那笑顏如花的面容都透著妖媚,仿佛是在說什么藝術。
蘇筱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思維一片混沌。
這么軟軟的床,漂亮的房間,要不是這身上的痛,還以為自己又死去哪里了。
“醒啦?”
這聲音?紅妝?
“紅姐?我怎么在你這?”蘇筱筱沿著眼前的紅妝,趕緊問道。
“你是被撿回來的。”紅妝邊修理著指甲坐在床邊對著蘇筱筱說道。
撿回來的?蘇筱筱突然想起來,是他!:“那個人呢?他在哪?”
紅妝看著蘇筱筱一臉急切的樣子,愣了半天,捂著嘴笑道:“怎么?你認識他?”
“一面之緣而已。”蘇筱筱燦燦的說道。
“哦?一面就記住啦?”紅妝一聽八卦的味道,就來了興趣。
“嗯,好看!”蘇筱筱想起第一次見他的場景,點頭憨憨的說。
“哈哈···好看!這點說的真不假,嗯·····姐姐也這么覺得,看你這扭捏的模樣,連自己的傷勢都不問,反而關心他····難不成你喜歡他啊?”紅妝越說越湊近蘇筱筱的臉,收手摸著蘇筱筱的胸口,一臉姨母笑。
“別亂說,我就是欣賞,欣賞明白嗎!”蘇筱筱被問的臉一紅,誰不喜歡帥哥啊,但是嘴上不能那么說,顯得自己膚淺。
“行,嘴硬。”紅妝一臉的不信,她就沒見過有女子見過暮雪的真容還不動心的,連自己····哎,人家看不上,還是好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