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天的手輕輕觸碰著她腿上的木板以及那條一看就是臨時隨意裁剪的布條,一時間心里說不出來的發(fā)堵,他在乎的女人竟然遭到如此的境遇,他一定不會那個老女人付出代價。
蘇筱筱故作輕松道,:“沒事,都快好利索了”
這次樊天的傷過于嚴重,最主要還是因為內耗過大導致的,足足臥床躺了三日才能穿衣出門。
當然所謂的出門也僅僅是出門坐著曬太陽而已。
蘇筱筱現在日常工作就是照顧樊天這個體虛的男人,另外就是幫朝大哥家忙忙活,倒不是特別重的活,她只是不想白吃白喝的,而且她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比如某人坐在臺階上曬著太陽,而蘇筱筱卻拿著斧頭笨拙著劈柴。
“這還真是個技術活”
蘇筱筱劈柴的時候總是被這樣那樣的情況導致半天才劈出那么一點點,要么就是木柴還沒等劈開就倒了,要么就是用力過猛斧頭卡住拿不出來了。
每當這個時候某人就會笑的不行。
而她就會說:“你現在還不如我呢,我好歹還能劈個柴,你也只能像村口大爺一樣曬太陽”
“本......在你心里我跟村口大爺一樣?”
樊天聞言瞇起眼睛,妄想立住自己英武的形象,非要證明給蘇筱筱看他跟村口老大爺的區(qū)別。
可當他接過斧頭的那刻,突然覺得自己堂堂一個威名遠揚的王爺怎么跟一個毛頭小子一樣在這證明,大概是被這種輕快的氣氛感染了,不免多了幾分興趣。
蘇筱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可某人偏偏要坐著給她露一手。
真是個死要面子的。
眼前的男人一臉十拿九穩(wěn)的模樣,隨意的就撇出一個弧度,蘇筱筱就在站旁邊看他如何大顯神通的。
斧頭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完美的避過了那個擺放端正的木柴,叮的一聲落地砸出個響。
“噗”
“!”
蘇筱筱看著樊天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頭都快笑掉了。
她覺得笑笑就可以了,誰讓這人要面子呢,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提出了要去看看這個村口大爺什么模樣,真是幼稚死了。
無奈實在攔不住,就隨他一并去了。
當看到六旬的佝僂大爺,正在村口一斧頭一根木柴的時候,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臉色黑成鍋底的樊天,強忍著笑意把人生拉硬拽的帶回家。
怕慢一點,這個男人就要跟村口大爺一決高下,那可真要出洋相了。
經過了這件事情之后,樊天開始恢復了每日晨練。
在村里這些日子因為要照顧樊天的身體,她貪睡的作息習慣變成跟著胡嬸子一樣,習慣了早起。
樊天晨練的時候蘇筱筱蹲在不遠處看著。
這還是她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去看他,健碩挺拔的體格,發(fā)達的肌肉線條隨著他的動作延展開來,尤其是寬肩下塊狀的腹肌胸肌,因為汗水而泛著蜜色的光。
五官立體,線條分明,英氣的眉峰下,一雙宛如寒潭般深沉的眸子,此時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整個人在初升的陽光下鍍上一層朦朧的光,讓人一不小心就跌了進去。
這個男人除了脾氣,真的是沒得挑。
她毫不掩飾打量的目光實在難以讓樊天忽略,但是都被他堅定的毅力抗住了,就這個女人現在十足撩撥的眼神,他怕自己停下來會忍不住辦了她。
一套下來,他覺得今日的晨練算是白費了,不僅沒有起到效果反而心浮氣躁。
但是這些他自然不會說的。
“看什么這么投入?”
見他把汗巾搭在肩膀上走過來,蘇筱筱驀的就笑開了:“看你。”
樊天傾身靠近,眉峰一挑,心情愉悅道,:“看我做什么?”
“好看。”
蘇筱筱動作隨著話音逐漸靠近,在樊天鼻尖之際堪堪停下,又在樊天側頭之時躲開。
真是調皮!
樊天緩緩直起身,看著溜之大吉的人,潤色了下干燥的嘴唇,那溫軟的觸感讓他記憶猶新。
“妹夫,我跟你嬸子出趟田里,晚些回來哈。”
樊天的思緒被夫婦兩人打斷,視線掃過筐里的秧苗問道:“那我隨你們一起吧。”
夫婦倆上下打量樊天一身有力量的肌肉,笑著道:“也行,不過看你們小夫妻也不像是會做農活的,怕你不適應。”
“無妨,我可以學”
蘇筱筱抱著準備要洗的衣服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連忙把衣服放到一邊,道:“嬸子,我也跟你們一起吧。”
胡嬸看著蘇筱筱的腿,猶豫道:“妹子,農田雖是不遠,可你這腿剛拆板子不宜多走啊。”
蘇筱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有點遺憾。
正當她彎腰想抱起那盆衣服的時候,卻聽見樊天道:“我來背。”
蘇筱筱猛的抬頭,方才皺巴巴的模樣立馬興奮起來,沖著樊天就張開了肩膀。
樊天一伸手把掛在樹上的短打拿起穿上,走到蘇筱筱面前彎下腰,背起來的時候還掂了掂:“真重!”
“切”
蘇筱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小兩口感情真好!”
胡嫂見到這小兩口打情罵俏的模樣,勝似神仙眷侶,光是看著就讓人由衷的高興。
而她所言中的小兩口卻因為這話,足足安靜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是因為被戳中了而不好意思,還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靠近農田的一片油菜花簇擁在綠色的青草中,一條娟娟河流從旁而過,河流中映著蔚藍天空中的幾朵白云,就像一副畫一樣。
蘇筱筱就坐在田壟上,嘴里叼了一個尾巴草,看著田中正在隨著插秧的動作起伏的背脊,那人正是樊天。
誰能料到堂堂北陵國呼風喚雨的王爺,竟然會在稻田里插秧?
就連蘇筱筱也沒想到。
從一開始的互不待見到相互的試探,再到如今的共患難,現在想來還挺不可思議的。
她正看著樊天出神,被他一回頭抓個正著,下意識的想閃躲卻硬生生忍住了。
他額間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滴落,停下手上活,赤腳走回地頭,剛想伸手拿起脖子上的汗巾,卻停住了,轉而側臉在結實的胳膊上蹭了一下。
蘇筱筱連忙起身走了過去,站在略高的地頭坡上替他把臉上的汗水盡數擦干,又把帶過來水囊擰開。
樊天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大口,轉頭去河邊洗了手,蘇筱筱就坐回去等他。
不多時,樊天回來了,手里還帶著一個草環(huán),上面還插著一圈的油菜花。
“日頭曬了,戴上遮陽,我問過胡大哥了,還有一會兒就可以回去了。”說完邊去田地里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