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筱正看熱鬧呢,突然感受到來自身邊人灼熱的目光,她下意識的看向樊天,眉毛一挑以為他想說什么,可是樊天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就又轉頭去看別處去了。
自古以來涉及到孩子的話題總會延伸到延續香火的問題,這上至皇宮下至黎民百姓皆是十分重視,如此放眼一望這皇室之中竟然只有一個小孩當今太子——舒潼。
這么看來這確實人員凋零的很啊,好在這樊離還年輕倒是不著急這個問題,就是這個后宮無人這是不是有點太史無前例了。
果然就有人提到這個問題的了,蘇筱筱也不交頭接耳就靜靜乖乖的看著,兩只大眼睛嘰里咕嚕的。
“禮部尚書真是好福氣,哀家真是羨慕的緊啊”太后一雙鳳眸看著禮部尚書,眼中的羨慕倒是真真的。
這話一說倒是讓其他大臣齊齊禁聲,都觀望者禮部如何回答,不免有人譏笑十足的看熱鬧,這就讓蘇筱筱看的有了些興趣。
再看禮部有些尷尬的表情,這反映顯然是不止一次了,看來大家都不敢提讓皇上生子這件事,怪不得上次那位清瑤公主被強塞過來,大臣雖然不滿意但也沒做過多阻攔,原來是因為這個!
這就有點意思了。
“太后還年輕,往后想抱皇孫的機會多的是,倒是臣的妻子身體骨弱,為臣剩下孩兒遭了挺多罪”說著還很擔心的模樣。
“人沒事就好,等回去讓宮里的御醫親自去看看,別落下什么毛病,這女人生孩子的事可得小心照料著。”太后聽了眉頭一緊,很是關切。
蘇筱筱歪頭認真的看這個禮部尚書果真是一個把說話的藝術表現得淋漓盡致,三言兩語就被他化解其中的尷尬,甚至到頭來又博得同情,真是厲害!
“皇帝......”
“母后,此事不急于一時,再議。”
太后剛張口就被樊離回絕,熟練的讓太后頓時拉下了臉,卻礙于場合只得作罷。
蘇筱筱一見太后的目光朝這面瞥了過來,立馬轉頭看向別處,她突然后背一涼有種不祥的預感。
“樊王常年在戰場,這兩年才空閑下來,這等人生大事該安排一下了才是,皇帝這邊哀家看是短時間內指望不上了,哀家只能盼著樊王早日得子了”
太后笑得一臉慈愛,對樊天給予著很重的期待。
之前來跟樊天來皇宮的時候遙遙見過太后,當時樊天直接把自己拽走了,似乎跟這個太后關系不怎么融洽,畢竟又不是親娘。
蘇筱筱想樊天可能會沉默不答,要么就是直接拒絕,可是她都沒猜中,他幾乎沒有猶豫得道:“打算今年處暑要孩子,來年未入夏孩子就能出生了”
什么?
蘇筱筱瞪大眼睛看樊天,沒想到這家伙撒起謊來跟真事似的,不然她怎么不知道?
等等......她為什么代入的是自己!蘇筱筱覺得自己瘋了!
可是有的大臣就像知曉讀心術一樣,好奇心很重:“樊王這是看好了日子?”
這一問,倒是問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坎里,都挺好奇的,畢竟樊王準備要孩子這可是大事!
“并沒有,只是筱筱她畏寒,暑期又遭罪,想想入夏之前剛剛好。”樊天就事論事說出自己的打算,那一副認真的神情,讓蘇筱筱心中莫名的一蕩。
“樊王想的真是周到,連這都想到了,真是體貼入微”太后似乎很滿意,又對一旁一直沒有吭聲的樊澈點了個名:“澈兒可也要抓緊了”
蘇筱筱都沒敢去看樊澈,她現在是在是沒有辦法面對他,她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身份什么樣的情緒去面對他。
是作為一個曾經被拒絕的一個愛慕者,還是作為一個被他送了鐲子的朋友?
這算是什么?
蘇筱筱覺得她實在是看不明白。
那就先盡量避開交流吧。
“那朕就先給樊王道喜了”樊澈的話冷不丁的響起,蘇筱筱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竟然是再看她?
她只能微微一笑,而樊離已經錯開目光了,讓蘇筱筱有些尷尬。
殿中的大臣也有樣學樣的給樊天提前道喜,這齊齊一喊下,蘇筱筱覺得這架勢好像已經生了來吃月酒的模樣。
蘇筱筱覺得這個話題到此就應該結束了,再說下去沒什么意思了,可是太后偏偏不肯,又慈愛的對鳳思嫣道:“嫣兒,你也要加把勁兒了,爭取讓樊王能一下抱兩,那可是雙喜臨門呀”
“嫣兒知道了”
“母后,還有別的事要說嗎?可以開宴了”樊離這話一說立馬讓體態祥和慈愛的太后啞了口,大臣門低頭當看不見。
蘇筱筱這才看出來感情樊離和太后這對親母子關系好像很緊張,這已經是第二次樊離出口打斷了,絲毫沒有顧忌眾人的意思。
可是這位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燈,就好像故意要跟樊離杠,她扶了扶鬢角,再抬起眼來仍然是那一副慈愛的神情,只不過現在看起來更假,“自然是有的,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聽到外邊的傳言”
大臣們一聽這話先是倒吸一口氣,再是私下小聲議論,卻始終不敢多言,只是時不時往這邊撇過來躲閃的目光,讓蘇筱筱眉頭皺了皺。
太后一笑,“諸位看來是聽說了,卻無人敢言,看來是所言非虛啊”
滿堂文武支支吾吾始終不敢言。
“那樊王以為如何呢?”太后側頭又對樊天一問,顯然是意有所指。
莫非跟樊天有關系?蘇筱筱正視前面沒有在這個時候去看樊天,她相信就算跟樊天有關系他也能解決,何況這個太后看著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想說樊天的錯也有一條功高蓋主了。
“臣府上最近事情太多,顧忌不暇,竟不知道是何事?”樊天不卑不亢,神情淡淡看不出表情。
“樊王手眼通天,這等事情都傳進哀家的耳朵里了,又怎會不止呢,莫非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太后仍舊是不依不饒的問。
“臣行的正坐得端,子虛烏有的事情確實沒有耳聞,不如請太后講講到底是何事?”樊天話音一冷,眼中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