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已經是深夜了,蘇筱筱在馬車堪堪停穩的時候,一手拽著挎包等不及的直接跳下馬車。
門口站著明顯比平時還要多一倍的侍衛。
云逸把馬車一停就順手把??狂R車的活交給別人,隨后也緊跟著蘇筱筱進了府中。
大管家福叔滿臉的焦急在門口翹首以盼,見蘇筱筱安然無恙的回來,整個人都激動不已:“王妃您可總算回來了,您再不回來,王爺都要親自帶人封城去尋了,現在急的正在院子里發著火呢!”
“有事耽擱了一會兒,帶我過去吧”
這么夸張的?
蘇筱筱跟著福叔往樊天那邊去,樊天著急的樣子她真的是想象不到,但是他發火的樣子她倒是能想出來很多種。
想到他是為了自己著急,怎么想都忍不住發笑。
察覺福叔帶的路是往偏院的地方去,頓時愣住了,有點不敢相信的問:“王爺不會還在那處吧?難不成...”
還沒等她把剩下的話說完,福叔就點頭道:“王爺一直在那里等王妃回來,連晚飯備著都沒用過”
這還真把蘇筱筱驚到了,她沒有想過這個人會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全一直在等著,也許是在等自己帶回來的線索又或是結果呢?
算了,無論是哪一種,對自己而言都沒有什么用,不是么?
“恩,知道了”蘇筱筱沒有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些什么。
離著不遠就看到那處原本偏遠,夜里根本沒又什么光亮的小院,此刻燈火通明,一排排的精致明亮的燈籠掛起,如同白晝。
果然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不管是什么樣的環境,只要他在的時候,就會有著實質上的變化。
樊天正坐元仲擺放的太師椅上,地上是杯盞的碎片,撒著上好的仙居碧綠,地磚上的茶水還未干。
呦,這么大火氣?
一旁的侍衛頷首低眉,都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樊天凌冽的目光掃過去,端茶水的侍女連忙一縮,嚇得哆哆嗦嗦的直接跪地,惹的樊天更不快了。
蘇筱筱認識那個侍女,就是那天見到樊天給她梳頭發的時候,連掃帚都嚇掉的那個。
這孩子真是膽子太小了......
正當他看這個侍女剛想開口訓斥些什么。
“三郎!”蘇筱筱連忙喊了一聲。
聲音剛落,就在諸人都在不解三郎是誰的時候。
只見王爺刷的一下從太師椅上站起,蹙眉責怪道:“這么晚,沒出什么事吧?”
在場的眾人震驚的面面相覷,三郎......說的是王爺?
看王爺這反應,確認無疑了。
福管家給那侍女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退下。
那侍女里臨走時候,一臉感激的看了蘇筱筱一眼,趕緊退下了。
蘇筱筱被他突如其來的關懷和關切的神情,感到不知所措:“我沒事,就是費了些功夫”
樊天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番,見她除了臟了些,倒是沒有其他,這才點頭,沒再說什么。
就連同暴躁的情緒,也平和了些,至少看上去沒有那么令人膽寒了。
蘇筱筱把包提了提,對樊天道:“找到那塊石頭了,現在就剩下最后一步了”
樊天眼神一凝,在眼前的包上定了定,看著蘇筱筱堅定的眼神道:“如何?”
“驗尸!”
“好”
一旁的侍衛沒想到這樣的事,王爺竟然聽了王妃的提議,更是沒有想到王妃竟然找到的關鍵線索,著實讓大家都意外了不少。
但是蘇筱筱接下來又說了一句話,直接讓他們一個個張目結舌,驚掉了下巴。
侍衛們眼中赫然都是一致的難以置信,唯一的想法就是:果然是王爺天生絕配,這等魄力,這等見識,這等令人嘆服的膽子。
“咱倆動手就夠了”蘇筱筱眼睛都不眨的道。
樊天聽了眉頭一挑,似乎是在懷疑她說話的真實性:“咱倆動手?”
蘇筱筱用手在兩人間來回比劃,解釋道:“你動手,我看著”
“好”樊天勾唇一笑,答應的爽快,伸手沖著云逸一勾,右手間頓時多了一把短匕。
“其他人退下,云逸留下即可”
樊天的語氣平常,其他人都紛紛退下了,只留云逸在一旁站著。
待人都走之后,樊天慢慢蹲下,右手把玩著匕首,抬眸看著蘇筱筱的漆黑眸子多了些揶揄:“你最好不要吐到我身上”
蘇筱筱面色一紅,強忍佯裝淡定:“忍忍就行了,巷子里都吐過了,沒什么東西可以再吐了”
樊天聽這話,揶揄的神色頓時收斂了,目光在蘇筱筱臟亂的裙擺處掃了一眼,又移向云逸。
云逸見王爺一個責問的眼神的掃過來,沉默的不語,心里暗暗加了一頓板子。
“快點動手吧,涼透了不好開刀了”蘇筱筱催促道。
其實這么久了早就涼透透了,只是找了蹩腳的借口,別讓他再罰云逸了。
她這一天真難,以前是自己背鍋挨罰,現在熬過來了,周圍人開始挨罰了,這是什么體質??!
認真起來的樊天還真是不一樣的感覺,尤其是他玩弄在手里的匕首簡直就像有了生命一樣。
只見他手里的匕首變著花樣的在焦黑的尸體上,剎那間的功夫就把上面焦黑的硬炭剝開,里面的鮮肉潺潺的慢慢流動出新鮮的血液。
蘇筱筱緊緊捂著鼻子,生怕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反觀此時的樊天,他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就連最后剖膛的時候,眉頭沒帶皺一下。
蘇筱筱忍著作嘔的想法,想對樊天豎個大拇指,但是卻見樊天此時慢慢皺緊的眉頭。
怎么了這是?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眼尖的發現那人的臟器在開始接觸空氣時,正在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的脹氣。
這眨眼間的事,根本來不及躲開,她下意識的就把樊天撲倒在身下。
撞到在地的時候,先是感受到樊天硬邦邦的胸肌反震自己的力量,接著就聽到悶悶的爆破聲,眼前一紅,似乎下了一場濃稠的臨時雨。
蘇筱筱緊緊閉著眼睛沒敢睜開,鼻尖皆是腐臭的血腥味兒。
半晌,她在耳邊一陣嗡鳴聲中,隱約聽到樊天焦急的大喊聲。
明明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著,卻感覺聲音離得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