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社團里招了個新人,因為我們都修土木,社里便把他交給我讓我帶,我原本是不愿意帶學弟的,但他一口一個學姐叫的也算殷勤,我不好折了他的熱情,便答應下來,打算過段時日再找社長商量。
說起來他和清弦還真是完全不一樣。
清弦是秋日的朝陽,渾身透露出溫柔的涼氣,但又讓人覺得十分溫暖舒適。
而他像盛夏的驕陽,熾熱而真誠,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期盼,透露出一股要熱死人的激情,好像《蠟筆小新》里的錐造老師。
他每日跟著我,不是問攝影就是問專業課,我被他煩的不行。
清弦也生出許多的醋意,每每見到他眼睛便充滿了戾氣,牙齒都快磨成粉了。
社長覺得這樣不太好,給學弟換了個人帶,但學弟認為我是他在學校無話不談、善解人意的大姐姐,依舊日日來煩我。
好不容易擺脫了討厭鬼和初戀小姐,又來個纏人學弟,我都快瘋了。
偏偏大二快結束的時候,清弦說他要去參軍了。
我自然是十分不愿意,為什么走的這樣急,是不是因為學弟不開心了,于是想要快快遠離我。
清弦說他早已經填交了資料,進行了身體檢查,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告訴我。
我十分生氣,便不愿再理他,好長一段時間都很少和身邊的任何人說話,每日說話最多的時候或許就是和媽媽、阿姨通電話了。
直到他走的那一天,我都憋著氣沒有去找他。
我原以為他走之前至少會來看我一眼的。
但是他沒有來。
或許我和他就這樣了,以后再也不會見面了,不,我們根本就沒有以后了。
我也不再刻意回避學弟對我的討好和追逐,我忍下想清弦的念想來,思念之心卻日益濃厚,到了再也受不了的地步。
恰逢春節,我回到家的第二天便去清弦家里拜訪。
我敲敲門,便聽見門里頭急促的拖鞋踏地聲傳來,門一開便看見阿姨喜上眉梢的神色:“酒酒啊,快進來。”
我笑著應下,將大包小包的水果零嘴遞給阿姨,阿姨連忙接下說:“來阿姨這還帶什么東西啊,快換雙拖鞋坐下吧,就當自己家啊。”阿姨轉身將一雙粉色拖鞋用腳踢正方便我穿,又把水果零嘴放在電視機柜旁邊的地上,轉身又忙忙碌碌地去叫叔叔出來了。
須臾,阿姨又端了一盤櫻桃給我吃。
“平常我連碰都不能碰一下,兒媳婦來了就洗一盤給她吃,偏心。”叔叔別扭地說。
阿姨擺擺手說:“你和酒酒有可比性嗎?”阿姨見我面露難色,便問:“酒酒啊,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告訴阿姨,阿姨幫你想辦法呀。”
“阿姨,我和清弦鬧別扭了,您知道清弦已經去參軍了嗎?”我低著頭說。
阿姨攬住我的肩膀,這攬肩的動作恐怕是遺傳的,清弦也常常攬著我的肩,我喜歡他攬著我的肩,這樣好像我什么都不用害怕,他會一直罩著我。
“阿姨知道啊,那天他還給阿姨打電話呢,他難得給阿姨打一次電話,我還以為他遇到了困難,起初我還有些擔憂,畢竟你們考上了這么好的學校,出去找份工作可能比當兵吃香,但還是拗不過他啊。他說他現在還不夠優秀,他想等更優秀了,再把你娶進門,怎么又鬧別扭啦?”阿姨低著頭,細聲說。
我順勢將頭靠在阿姨身上,說起事情的原委,阿姨聽完后說:“沒事啊,小情侶之間都會偶爾有摩擦的,年后大概十來天的樣子清弦說他會回來一次,那時候你們再見一面,當面說,怎么樣?”
我一聽清弦快要回來了,嘴角上揚的不知道到哪去了,在阿姨家蹭完一頓飽飯后面蹦蹦跳跳地快樂回家。
我一回家,媽媽坐在沙發上一臉神通:“怎么樣?我說吧,清弦會回來吧,畢竟我這個姐妹也不是白處的。”
“怎么才兩年你們就成姐妹了,這下我哪里不好我未來婆婆不都知道了。”我關上門,面上故作鎮定,實則內心狂喜。
媽媽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剝開一包小薯片吃起來:“這樣才好呢,她就會把你也當做女兒寵。”
我癱在媽媽身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萬一清弦不愿意原諒我怎么辦。”
“小孩子就是想的多,別想這么多,啊,你看人家電視劇女主,人家男主都和別人結婚了還把人家栓的牢牢的。”媽媽指著電視上的角色說。
“我才不要這樣,我只想和清弦在一起,沒有別人。”我嘟囔著。
媽媽將薯片遞到我面前,說:“我是讓你相信自己的魅力嘛,你看你小時候不也是個萬人迷?你要相信你和清弦之間的感情。”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