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星期以來我一直為了清弦的身體檢查忙前忙后。
好在清弦檢查出來并不是胃癌,而是胃部長了一個良性腫瘤,只要切除就好了。我心里還是十分擔心,我怕留下什么后遺癥,影響清弦以后從軍的道路。
手術時間定在八月十四日,那天剛好也是七夕,也恰好是我和清弦在一起半個月的日子。
因為我們生活的小城市做不了這樣的手術,我便要和他一起去外市做手術并進行術后照顧。
原本阿姨想和我一起去,卻被媽媽拒絕了,媽媽說我生性疲懶,要磨練磨練我,我雖然不愿意干活,但是能創造我和清弦單獨相處的機會我還是十分樂意的,便欣然應承下來。
只是剛到高鐵站,我們又遇見了不想看見的人。
初戀小姐穿著一襲白裙站在一個玫瑰金行李箱旁邊,微風拂過,裙擺便隨著風在空中吹擺。她的裙底好像有仙子在跳舞,而我的背帶褲底下只有蚊子咬的大包。
因為我陪同清弦一塊兒來,阿姨便幫我把行李一同裝在了清弦的行李箱里,我只需要好好拉著清弦的手不讓他走丟便可。
初戀小姐向我們,不,應該只向清弦一個人招手,那手真白,像深海珍珠磨成的珍珠粉一樣,又白又嫩又滑,我怕是養十年都養不了那么白。
“清弦,你來啦,快發車了,我們快進站吧。”初戀小姐看看清弦拖著的大箱子,又看看清弦背著的掛著小黃鴨鼓囔囔的背包,又看看手上空無一物只有一個大男朋友的我說,“你怎么背這么多東西呀,要不要我幫你拿一點?”
我立刻松了挽著清弦的手幫他拖著包說:“不必了,哪敢麻煩您啊。”
清弦從身后尋到我的手,握得緊緊的,說:“沒關系,我的女朋友只要帶著我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拿。”說完便拉著我進站,讓初戀小姐離開我們的視野范圍。
只是我跟在后面被初戀小姐狠狠地剜了一眼,那滿臉的醋意就好像怪物一樣要把我給吃了。她嫉妒我個啥勁兒啊,我還嫉妒她比我先占有過清弦呢,她自己不知道珍惜,現在嫉妒也沒用,我還得感謝她放過清弦呢。想到這里,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初戀小姐厲害是真的厲害,我是真沒有想到她能神到買了和我們同一排的票。
我被清弦和初戀小姐夾在中間十分尷尬,清弦一直問我要不要吃點什么,我說沒什么胃口不想吃,清弦便將我攬過去讓我靠著他的肩膀睡覺。
隱隱的我還能感受到初戀小姐要殺人的眼神,好像等我睡著,清弦開小差的時候,她就會把我割成一塊一塊的肥人肉喂狗吃。
但老毛病犯了困意實在是擋不住,沉沉地睡了過去。
高鐵太過穩當,導致我直到到站清弦叫我起床,我醒過來之前,連朦朦朧朧的清醒都沒有。
只是到站后我總覺得他們倆的氣氛不太對勁了。
我睡著的時候他們究竟隔著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想都不敢想,整整兩個小時啊,快的連孩子都能有了,況且我睡得又那么死,萬一……萬一……我怎么能這么睡過去呢!
初戀小姐面上帶著笑意,嘴角微微上揚,時不時含情脈脈地盯著清弦看一會兒。
清弦則眉頭緊鎖,眼中似有混沌,好像不太聚焦,像個白內障憨憨一樣望向前方。
主要是他們倆還站在一塊兒!這個身高差顯得我們好像是一家三口,我是他們的乖乖女兒,他們兩口子帶女兒出門遛彎兒。
我越想越氣,越想越煩躁,越想越想知道他們倆究竟發生了些啥我不知道的事情,我越覺得不安。
“我和你們訂了同一家酒店。”初戀小姐眼底流波,眼中好像含著水一樣看向清弦,娓娓道來。
這么溫柔的女孩子,換我我也心動,天吶,誰會放著這么深情的似水女子不愛,喜歡一個毛毛躁躁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妖婆呢。
我不禁感到自卑,也不敢繼續牽著清弦的手,擺弄著背帶看他們倆眼神交流。
“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這畢竟是在外面,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嘛。”初戀小姐將胸前堆積的秀發撥到背后,這發量是身為禿頭理科女的我永遠羨慕不來的。
清弦將箱子推到我和他中間:“隨便你。”
他把我們倆隔開了!他和初戀小姐站在一起了!他還愛她!他不愛我……
我正在心里怒吼著,清弦突然推著我的肩膀把我推到他們倆中間的位置,又牽起我的手繼續不看初戀小姐一眼地往前走。
害,不愧是我的男人。
我真是太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