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動響,很快就驚動了守衛。
軍士包圍上來就見到了江楠拔劍殺人的一幕。
“住手!”
眾軍士紛紛拔出軍刀豎起了長槍,正指著江楠。
一位軍頭站到隊前,大喊一聲:“列陣!”
刷,軍士們就站好了列陣,同時一種只存在軍隊的云氣的開始聚攏,并籠罩了他們。
江楠停下原本要走了腳步,只能亮出腰牌道:
“神捕司辦案!”
一個似軍頭子揮手,云氣籠罩自身,隨后人才走了上來。
驗過腰牌后,揮手收隊,隨后那軍頭子散了云氣挫著手道:“小兄弟你這尸體?~~~”
“在下還有案件在身,就請這位軍戶大哥處理了吧,血衣樓的殺手,還能換點銀子,就當請各位喝酒了。”
“小兄弟敞亮。”那軍頭當即熱情了起來,對著江楠一陣道謝,又揮手招來一個年輕的軍士,一陣囑咐后,那小軍士跑走。
“就不打擾軍戶大哥了。”
江楠向他告辭,隨即運起了輕功出了城門。
一個血衣樓殺手的尸體能換約莫百兩銀子的賞金,江楠可以不在意,可那些守城門的軍士可不能不在意。
打點上峰,手下分潤,其實真正能到這個軍頭手里的,也沒有多少,可再少也是外快,不嫌少。
沒了馬匹代步,江楠只能靠自己的雙腿了。
一邊前行,江楠一邊吐槽那個剖他白馬藏身的血衣樓殺手。
價值萬金的白馬,就這么給宰了。
那匹白馬的速度之快,耐力之強,皆是上上,更別說那匹馬長的還這么好看。
有顏值,有實力,這樣的馬你不偷走?
宰了藏在馬腹中來殺江楠賺賞金?
殺你又殺不掉,還白送自己性命。
似不似傻?
天空開始落雨,江楠嘴角抽動了一下,發出‘嘖’的一聲,當即運起了內力,化作真氣護體。
雨滴被真氣彈開,江楠就這樣又跑了五里路,終于,在一座路邊供路人休息的涼亭見到了自己一直想見的人。
一桌酒菜,兩個美人,正等在那里,等他過去。
一身黑金富貴錦衣未曾變化,只是她的姿態做的很低:“少俠,風雨急驟,不如進來避會雨吧。”
有美人相邀,江楠自然也不會拒絕,畢竟這一天除了早上吃的那一碗餛飩,就再也沒有進食過了。
入席,有美人布菜,有佳人斟酒,有兩雙素手相喂。
江楠吃的快活極了,哪怕這里的其中一位美人一直想殺了他,他也想殺了這位美人。
可在此刻,他覺得,應該在等一等,在等一等,起碼吃飽喝足后,在殺了她。
在美味的食物,總有吃完的時候。
在好喝的美酒,也有喝完的時候。
江楠吃完了美食,喝完了美酒,那么,就該殺美人了。
“這位就是走丟的那位扶桑公主?”
“妾身是未子,見過少俠!”那位扶桑的公主很有禮貌的打了招呼。
江楠對其點點頭,這位其實并不重要,于是他看向另一位美人道:“還有遺言嗎?”江楠這般問著。
“還有一件事情沒做,實在不甘。”美人暗垂目,盯著江楠腰間的銅牌,滿臉的不甘。
“你該知道,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不會天衣無縫的。”江楠這般說道。
“那也比等著那木頭開竅來的好。”
“唐師兄不是木頭。”江楠反駁。
“我知道,我還知道他仰慕趙婧兒。”美人這般說著。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江楠拿起酒壺想在喝點酒,可惜,酒壺已經空了。
“她不死,我沒機會。”
“胡玲兒小姐,你這樣會沒有朋友的。”江楠看著胡玲,很認真的說道:“挖閨蜜的墻角,會天打雷劈的。”
“閨蜜?閨中蜜友?”胡玲似思考了一下搖搖頭:“我不是她朋友,只是知道她的身份,才不得不做她的朋友。”并用一個,你能懂的眼神看了眼江楠。
江楠自然懂了,商賈之女嘛,一個和皇家搭上線的梯子有人遞上來,不接,就不是商賈了。
“置于天打雷劈?能得到他一天,我也愿意!”語氣斬釘截鐵,毋庸置疑。
“女人真可怕!”江楠再次說道。
“可沒用啊。”胡玲嘆了口氣:“我先后做了十多次的試探,他就是不松口,不拒絕,不接受,這算什么?拖著我嗎?”
“嗯,唐師兄看起來挺渣的。”
“聽不懂,但絕對不是好話,我不許你再這樣說他。”美人還躺在江楠的懷里,可卻說著別的男人的好話。
“好的,其實我也覺得唐師兄人挺好的。”江楠很認真的說著,一個送了兩門八荒絕學給他的人,當然是好人。
“對,他是好人。”胡玲兒聽了開心極了,在江楠的臉上啄了一下。
江楠擦擦臉,對著還摟著自己的美人道:“胡小姐,你這樣好像是對我唐師兄的不忠。”
胡玲卻不以為意道:“我快要死了,這紅唇若沒有人嘗過,我死了也不開心。”
江楠忽然有了興趣,眼中有欲火跳動,看著胡玲道:“那身子沒人嘗過,會不會不開心?”
胡玲白了江楠一眼,風情萬種,隨后一個巴掌,打了過來,卻被江楠握住了手。
“你放開!”
美人如水,水最多變。
剛剛還柔情似水,現在······
江楠眼中的欲火已經不見,如同胡玲兒的錯覺。
只見他很平靜的說道:“我吃了十三道菜,先后順序不同,喝了兩壇子美酒,每次分量也不同,我現在已經算不清自己中了多少種毒藥,不知道下毒的胡小姐能不能告訴我?”
手已經放開,胡玲兒握了握自己的手臂,搖搖頭:“我也算不出了,那木頭說過,這些毒藥單獨是一種,調配一下又是一種,我在每個菜里都放了些,每次都不同,給你布菜的時候也沒有算過,反正不下于幾十種就是了。”
“那么我該中毒死了?”江楠問著,很好奇的問著。
“是的,你應該中毒死了!”胡玲兒很肯定的這般說著。
“可我不想死呢?”江楠道。
“那就是該我死了。”胡玲兒面色慘白的說著,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
“那我死吧!”江楠這般說著,就這樣慢慢的消失在了胡玲兒眼前,只留下了一身衣物。
“這毒藥這般厲害?把人的尸骨也能化作無形?”胡玲兒驚訝的看著只剩下一套衣服的‘江楠’,默默拿出小本子記錄著自己今天布菜、喂酒時候的順序。
什么記不得了,女人嘴里說的話,你能信?
“姐姐,他真的死了?”未子輕聲的說著,她很怕她叫姐姐的女人。
“無所謂了,他是真死,還是假死,都不會再妨礙我,呵,一時間還以為我真的要死了呢。”胡玲兒拉開桌子,下面有很多包裹,她拿出了一個,里面是一套衣物。
她就這么自然的在涼亭里換了衣物。
未子收拾了她換下來衣服,發現已經濕透,是汗濕,說明,這位真的是不輕松。
江楠默默在落霞島打開了直播,看著早已經被他登錄為游戲角色的胡玲兒和扶桑公主未子的互動,也見到這一出無圣光的換衣。
雖然是好福利,可江楠在掃了眼系統的提示后,搖搖頭,感覺到無趣。
一個為愛而瘋的女人,從頭到尾的自編自演。
從胡二富出場找唐青山麻煩,到她自己登場亮相道歉賠禮,都是安排好的。
一份任何唐門弟子都拒接不了的禮物,暴雨梨花針,換了唐青山去酒樓的邀請。
酒樓中安排扶桑刺客對付趙婧兒,只是一個試探,一個試試能不能殺皇女的試探,殺的了最好,殺不了也無所謂,受點傷也行,反正后手還有很多。
預定好的局面,原本是讓趙婧兒受傷,讓唐青山心亂,可這一局,被江楠打亂。
趙婧兒無傷,那就無法把對方留在酒樓。
接下來本該是皇女受傷,胡玲兒被抓,唐青山孤身救人顯英雄的戲碼。
胡二富被安排的最慘,一身的傷不假,真是扶桑浪人砍出來的。
可這兒,又出岔子了。
江楠安排了一波被蒙在鼓里的胡二富,并約了谷滿倉前來幫忙。
丐幫弟子谷滿倉,交過手的江楠知道,這貨也是練氣九重的實力,絕對是唐青山口中說的宗門行走。
放二十年前能和燕南飛、傅紅雪、公子羽對上的主,這樣的人,他們有三個。
而江楠選擇直接掀棋盤,滅了幫胡玲兒的浪人營地,這一招,等于直接斷了她一臂之力。
胡玲兒了解唐青山怕麻煩的性格,哪怕不把浪人放在眼里,也不會大張旗鼓的殺進去,而是悄悄溜進去救人就走,這樣這群無傷的浪人,在追殺眾人的時候就會是一大助力。
可江楠的安排,直接將這個助力化為烏有。
回了涼亭,江楠對胡二富的安排起效了,那位出來邀請眾人上馬車的黑衣人,就是酒樓里小二,他和胡二富先一步出場,打亂了胡玲兒的節奏。
唐青山自浪人營地得到的地圖是胡玲兒的一個伏筆,可安排這個伏筆起作用的牽頭還未開始,就被江楠打亂。
出過孔雀翎的孔雀山莊啊,江湖人哪個不會感興趣,胡玲兒的安排江楠不知道,可他知道對方要做什么文章。
天涯明月刀江楠又不是沒有看過,當即覺得這劇本好眼熟。
所以節奏暫時到了江楠手里,那也是唐青山在涼亭伸手入懷問話江楠的原因,他也認出了那個邀請眾人的黑衣人是小二,胡二富也在其中。
他當然懷疑過胡玲兒,可一想對方是自己從浪人營地救出來的,胡二富的傷也是真的,胡玲兒應該沒這么狠吧。
只能說,唐青山對女人的了解太少了。
別的世界不知道,可天涯明月刀?
這里出場過的女人,沒一個簡單的,哪怕不是智慧非常,心思百轉的,就是毅力驚人的。
眾人被江楠帶了節奏上了馬車,江楠安撫了唐青山讓他陪自己下棋,同時也聽到了后車內,胡玲兒的嘔吐聲。
趙婧兒有靈耳能聽見下棋聲,江楠有一雙破格級的黃金瞳,自然也能看到后車的動靜。
那嘔吐是真,留下了線索也是真。
原本被胡玲安排的演員沒法登臺,自然只能跟上了,在見了胡玲留下的安排后,自然上演了又一出殺伐。
這場殺伐很有意思,最有意思的是江楠沒勘破對方是怎么離開的,可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胡玲終于又把節奏掌握到了自己手里,只是這樣她也留下了線索,她不該帶走胡二富和小二。
這暴露一張牌,一張胡玲能動用的最強王牌。
江楠知道了他們有一個高手,一個修為超過行走的高手。
也是在這,江楠詐了一下周圍,想知道這個高手還在不在,可惜只詐出一個修為在練氣七重左右的殺手。
這個殺手留下了新的線索,也是在這,江楠考慮一下趙婧兒的修為,放棄讓她繼續跟著了,畢竟皇女是真的尊貴,萬一折損在這里,他還不想被皇帝惦記上。
兵分兩路,江楠保護趙婧兒回杭州,讓唐青山繼續追著線索,這條線索現在不光和孔雀翎有關,也和胡玲失蹤有關。
還沒想清楚關系的唐青山自然是要去救胡玲的,所以哪怕再不放心趙婧兒,也得讓江楠陪著她回去。
只有回了杭州城,才有勢力能護住趙婧兒。
這回去的路上,江楠繃緊了神經,他本可以用輕功在天上飛,為了趙婧兒的安全,他只能在地上跑。
一路上幾番埋伏、暗殺,強度卻并不高,這讓江楠知道,對方有殺他之心,可卻沒有當做必殺目標。
唯有趙婧兒入了神捕司后,胡玲收到消息,才真正的對著江楠起了殺心。
落地秀才,那個一手讀書,一手握劍的書生,是一個練氣八重的高手,這種高手在胡玲手里也沒有多少。
只是這書生,真是個書生!他能接單殺人,卻不會真的挑戰法度,江楠拿到一個神捕司的銅牌就不再是一個江湖人。
大華律,對百姓是一套,對軍人是一套,對百官是一套,對江湖人,也有一套。
殺一個江湖人,算作江湖仇殺。
殺一個官府中人,那就殺官,神捕司能派人追查的。
書生是秀才,是有功名的,他想當舉人,當大官,自然不光是拔劍殺人行俠仗義就行,還得考科舉才行。
殺了有神捕司銅牌的江楠,就是絕了他的上進之路,他當然轉身就走。
這讓和他配合的另一個殺手無奈了,他只有練氣七重的實力,可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上前嘗試,所以他死了。
落地書生還是講義氣的,他把江楠拿到了銅牌的事情告訴了胡玲,胡玲知道自己已經奈何不了江楠了,自己的王牌被派了出去跟唐青山,她可沒忘了自己的目標是唐青山,不是江楠。
其他手下對付不了練氣九重的宗門行走,可只要見了江楠,她也煩,所以只能自己試試了。
一道溫柔鄉,送江楠歸西,或者給出態度。
你有機會殺我了,要不要殺?
反正讓你見了唐青山,她也就沒了得到唐青山的機會,何不孤注一試?
已經瘋了的女人,她不講道理。
江楠能猜出對方的一些布局,卻猜不到對方的瘋狂。
這種對手···無趣。
既然無趣,那就脫身吧。
回到落霞島,對著那群‘無辜’的小怪撒撒氣,加上還在另一邊‘努力’的徐立幫忙,江楠在第二天日出時分,到達了練氣大圓滿。
隨即將系統界面打開,一個勢力的名字,和一個城市的名字閃耀其中。
逍遙宗
杭州城
還有在別處的幾位:
谷滿倉
胡玲兒
唐青山
江楠張開嘴巴道:“角色···登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