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月光如你
- 愿吾似星君似月
- Yanyu.
- 2243字
- 2020-03-20 11:00:18
曾傾云抬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呵!好疼啊!不是在做夢!辮兒哥哥真的跟她告白了。
回了BJ,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曾傾云心里甜滋滋的,睡意全無,抱著手機一個勁兒的傻樂。
辮兒哥哥,我終于等到你了。
也不枉我在忘川千年的等待。
上一世,你如天上月,我如柸中土,我觸不到你,你望不見我;
這一世,我努力成為璀璨星河中的一顆,只為能靠近這輪皎月。
此生何幸,能與君風雨同舟。
我只愿盡其所能,伴君前行。
漸漸平復悸動的心情,看了一眼發送時間,凌晨一點零五分的時候發的,她將消息界面截圖,打開備忘錄:
【2016年8月22日,凌晨一點,我終于等到了我的辮兒哥......】
還沒編輯完,她愣了,趕緊打開日歷表,再次確定日期。
2016年8月22日。
“糟了!”她大呼不妙。心一下子就提到的了嗓子眼兒,不會出事兒吧?不,不會出事兒!一定不會!
曾傾云趕緊撥打張云雷的手機,忙音......
還是忙音......
怎么辦?怎么辦?曾傾云整個人抖得像個篩子似的,頭皮發麻,血液從腳底回流,只覺得渾身冰涼。
她怎么忘了!她怎么可以忘記?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買的機票,也不知道是怎么到的機場,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南京。
落地的那一刻,她撥通了郭麒麟的電話。
“大林,張云雷在哪兒?”電話一接通,曾傾云語氣焦急。
“老舅他......他......”郭麒麟有些吞吐,他是說實話還是先隱瞞?曾傾云如今還在上海,要是告訴她了,她不得跟著著急么。
“說啊!”曾傾云對著手機喊道,她從來沒像今天這么害怕過,害怕聽見關于他的消息,她怕自己聽到的這個消息就如同記憶里的一樣。
“我們在南京呢.....”他想著能不能搪塞過去,沒頭腦的說了這么一句。
“我要具體位置,我現在就在南京!”
“你到南京了?”郭麒麟驚呼了一聲,“你什么時候到的南京?”
她來南京了?昨晚上不是還在上海么,什么時候到的南京?不等他多想,又聽著手機傳來聲音。
“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曾傾云忍著心里的焦躁,又問了一遍。
“既然你都到南京了,你來醫院吧,到了就知道了。”郭麒麟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既然她都來了,還是讓她自己來看吧!
剛報了醫院的地址,電話就被掛了。
曾傾云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還在進行中,聽在場的人說已經進去八個小時了,卻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她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坐在長廊的凳子上,目光呆滯。
眼淚無聲的落著,砸在地上,砸進了每個人的心里,大家都怕,就怕醫生出來說一句:抱歉,我們盡力了。
“傾云,你別急!”郭麒麟站在她身邊,看著她顫抖的身子,忍著心里的焦慮和不安,安慰她。
曾傾云不說話,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問自己為什么!
為什么偏偏電路出了問題?如果電路沒有故障,就不會延遲演出,不延遲演出的話21號她就到南京了,如果她就在他身邊,興許他就不會出事兒了......興許她是可以救他的......興許......
為什么這輩子,她依然救不了他?
這輩子,她明明離他那么近了,為什么還是沒能抓住他?
難道這是他成功前必經的劫難嗎?
如果是這樣,她寧愿他這輩子都過得普通和平凡,至少不需要經歷這些痛苦。
天欲與之必先取之。
可是這個代價太大了。
真的太大了。
當手術室門上的燈熄滅的時候,所以人都圍了上去。
曾傾云沒有起身,她知道他會沒事兒的,他是下了誅仙臺的仙子,這一劫他會過去的。
一切都如同記憶里的樣子在發展,可是她恨!
恨自己,為什么沒有如約而至。
恨自己,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陪在他的身邊。
恨自己,卻更恨一個人!
是他,若不是他,辮兒哥哥怎會遭此劫難?
是他,若不是他,辮兒哥哥怎會受此疼痛?
是他,若不是他,真想把他碎尸萬段!
“手術倒是成功了,只是孩子摔得太碎,傷得太重了,至于有沒有生命危險,還得看他能不能醒過來,那個病人家屬過來簽個字吧!”醫生搖著頭,語氣里滿是惋惜。
所有人,本是剛松下的一口氣又被醫生后面說的那句話給提了上來,所以說還是有生命危險啊!
怎么會這樣呢?他到底怎么掉下來的?
郭麒麟跟著醫生去了,接過手的是一張張的病危通知書,哽咽著,顫抖著簽下一個個歪歪扭扭的名字。
楊九郎頹然坐倒在椅子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要是我在他身邊,他就不會出事兒了!我怎么沒跟著他去呢?我應該跟著他去的!他在惱自己。
張云雷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意識若有若無。
他動不了,感覺像是被束縛住了,有些窒息,拼命地呼吸著快要消失的空氣。
我這是怎么了?他想。
他記得他去跟朋友喝酒,然后還給他的丫頭發消息了。
后來還送朋友去了火車站,在回來的路上,有風,風輕輕的吹著,初秋的風溫溫的,悠然的吹在臉上,還挺舒服。
站臺上沒什么人,舉頭而望,只有一輪明月在黑夜中蕩漾,小丫頭的臉呈現在月亮上,看著他一個勁兒的傻樂,她應該看見他給她發的消息了吧?
月光很白,很亮。比往日的都要好看,都要好。
他有些虛飄飄的,看著月亮,有點兒眩暈,心里卻甜絲絲的。
嘴里還哼起了小調兒來。
丫頭,等回了BJ,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
我可不想再等了,再等下去你要是嫁給別人了怎么辦?我看見你穿著嫁衣的樣子,真的好美,我怎么舍得你嫁給別人!
那嫁衣,你該是為我而穿上的。
真想快點兒回去,我有點兒想你了!
他垮過了一個欄桿,明天我就可以回去了,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見你。
他又垮了一個欄桿,回去就可以看見你了,看見你我該跟你說些什么呢?我不會說話,你可別笑話我!
還有一個欄桿,跨過去了,好好睡一覺,或許一睜眼,你先來找我了也說不定。
他走上前去,這個欄桿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樣?似乎比之前的還高了許多,他一把抓住了欄桿,腳底卻懸空著。
他看了一眼腳底,好像也沒有太高,要不放手吧,大不了摔一下,不過是破點兒皮的事兒,胳膊太酸了。
他把手松開了,耳邊呼呼地風聲,怎么還沒有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