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我,楊雨晴,是一個十幾歲的一個小女孩。
我的母親在我出生的時候去世了,我的父親不知道為什么并不待見我。
那一日我與朋友游玩回來之后,看著父親開始酗酒,沒有父親的同意,我不敢上前,更加不敢和父親同桌吃飯,于是我便在門口站著。
腿有些發(fā)麻。
一個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是警察局的江哥哥,他將我拉了進(jìn)去到了父親的桌前,我有些心慌膽戰(zhàn)。
看著江哥哥和父親爭吵,心里一時間更有些害怕,我眼里泛著淚花。
江哥哥走了,我站在桌前,等待著父親的責(zé)罰。
父親叫我到門口繼續(xù)站著,我不敢不聽從,來到門前。
只見父親把大門關(guān)上。我終于繃不住開始哭喊,想哭喊著叫父親開門,可是又怕父親對我進(jìn)行打罵,便小聲的哭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腦袋有些昏沉,便躺在門口漸漸睡去,卻沒想到,門內(nèi)傳來昏暗的燈光,便是我看到的最后一眼。
我醒來的時候,眼睛的痛感抑制不住,我想要大聲的哭喊,可是一只手掌捂住我的嘴巴,讓我只能發(fā)出嗚嗚的叫聲。我拼命的掙扎,而我的四肢卻不管任何作用,反而讓我的眼睛更加疼痛。
我踹不過氣來,鼻子強(qiáng)迫呼吸著周圍的空氣,我聞到許多味道,有消毒水的味道、有男人身上的汗臭味、也有煙臭味。
我感覺得臉上有著溫?zé)岬囊后w流淌進(jìn)耳朵里,漸漸的我又被痛暈了過去。
我想死,我心里想著。
最后一次痛醒過來時,我終于拼命咬了捂住我的嘴巴的手,只聽他痛呼一聲,我感覺道嘴上再沒有遮擋物的時候,我大聲呼喊:“救命!”
這一聲發(fā)出過后,我便重新被捂住了嘴巴,而我感覺到,這次被捂住的是一塊布。
我開始絕望了,就感到意識開始消散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在呼喊,我知道那是村長的聲音,我著急的想要趕忙發(fā)出呼喚了,卻沒想到沉沉的睡了過去。
……
等我再次醒來時,聽著身旁耳邊儀器的聲音,聞著刺鼻酒精的味道,眼前卻是漆黑一片。
我想要抬手摸一摸眼睛,全身卻使不上勁。
直到身旁一個女性的聲音傳來“你醒了吧?”
她笑著說“沒事,只是全身打了麻醉,使不上力很正常。”
我?guī)е耷唬粗诎祮査f道:“姐姐,為什么我看到是黑色的。”
我感到氣氛似乎有些沉重,早年時候,我看著父親的臉色過活,漸漸的我讀懂了周圍人談話的氣氛。
只見她沉默了一聲說道:“沒事,你的眼睛只是受傷了而已。”
聽著她說著的話,我知道她說的不是真話。
我明白了,我的眼睛瞎了...
……
很快我便被父親帶回了家。
我知道我們家其實(shí)付不起住院的錢,更何況是花錢在我身上。
就算是院長的一再拒絕,父親也要強(qiáng)行把我?guī)Щ厝ァ?
我被父親強(qiáng)行帶了回去,我躺在床上,麻醉的效果已經(jīng)過去,我依舊感覺到眼睛十分疼痛,我不禁痛呼出聲,想要尋求幫助。
可是父親的大聲叫罵卻讓我不敢在出聲,我感覺不到我的眼睛在流淚可是我的臉上卻感覺到溫潤的液體。
父親似乎看到我咬牙切齒且流淚的模樣,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說道:“哭什么哭,沒用的東西。”說完便氣沖沖的出了家門。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我醒來時,眼前依舊黑色的一片,我開始懷疑我的人生倒是因?yàn)槭裁炊钪也槐犻_眼睛的時候,誰又能知道我是活著的。
我肚子有些咕咕叫,有些發(fā)餓,想要呼喚父親幫我乘碗稀飯過來。
可是父親好像并沒有理會我,而我大聲的哭喊似乎惹煩了父親,他氣匆匆的跑來給了我一巴掌。
不久,我聞到了稀飯發(fā)出的味道,我知道父親就在我的身邊,只聽他說張開嘴。便強(qiáng)行的用湯勺把有些燙的稀飯往我嘴里塞,我的身體反應(yīng)感覺到會把自己燙傷,將粥吐在地上,卻引來了父親的打罵,我聽到地上有著一陣碎碗的聲音。
……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聽到摔門的聲音,我便知道父親出門了。
我看著黑漆漆的一片,但昨晚打碎的稀飯引來了幾只蒼蠅,他們嗡嗡的叫著,我有些心煩意亂,又想到自己的眼睛,開始大喊大罵,不顧眼睛的疼痛,開始把周圍能摸得到的東西全部摔在地上,直到我踩在昨晚碎掉的碗上。
我的身體開始向后傾倒,直接坐到了地上,我感受著眼睛和腳傳來的疼痛,臉上溫潤的液體又開始在臉上流淌。
門外傳來聲音,大聲的叫著我名字,我知道是江哥哥。
但是我卻沒有回話,只是不停的哭,直到門口傳來一聲聲撞門的聲音和金屬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快而密切的腳步聲從將我扶起,感受著棉被傳來的觸感。
他對我說著那些叫我小心的那些話,我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不停的流著眼淚。
他幫我清理了傷口,便開始打掃屋子。
我又聞到了稀飯的味道,我聽江哥哥吹著空氣,對我說著:“啊”,我張開嘴,有些幾根小菜伴著稀飯在我嘴里綻放出味覺,不知道為什么原來人活著就是這么簡單,臉上又有著溫潤的液體留了下來。
他一邊喂我吃飯,一邊對我說:“雨晴啊,能不能和我結(jié)婚,我會對你好的...”
……
那天,我躺在床上,聽著耳邊傳來的談話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自從看不到之后,我的耳朵便變得十分靈敏。
“楊樹,我要娶你家的女兒,你愿不愿意?”
聽到這個聲音,我知道這個是江哥哥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里有些甜蜜,也有些害怕。
甜蜜得有些江哥哥要娶我,害怕父親不同意。
果然聽到父親說道:“憑什么?隔壁的張麻子給我說親,給我聘禮五千塊,你個小小警察給得起嗎?”聽到這句話,我的心宛如沉了底一般。
那個張麻子據(jù)別人說,三十幾歲,臉上有著幾個膿包,十分丑陋,生活又十分惡心。
我剛要想反駁,便立刻傳來拍桌子的聲音和村長的勸慰聲。
又聽見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他似乎從身上拿出什么東西,拍在桌子上說:“再給老子扯淡,老子現(xiàn)在就把你抓起來,你信不信?”
……
那天早上,很早,隔壁的大嬸便來到我家,給我梳著頭發(fā),給我?guī)兔Υ┲路瑤臀掖虬纭?
她跟我說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咱們得做得漂漂亮亮的。
我心里有些羞愧。
大嬸似乎梳完頭發(fā)后,在我的頭上待著什么東西。
隨后便招呼著我離開了房間,我靜坐在椅子上。隱隱約約的聽著門外的來客的道賀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見門外鞭炮的爆炸聲和村長的喲呵聲。
不久,門外便走進(jìn)來幾個人,只聽江哥哥說:“雨晴,你今天好漂亮。”
我聽著有些羞愧。
…...
我坐在江哥哥的自行車上,臉靠著江哥哥,雙手抓著他的衣服,聽著耳邊的傳來的呼呼聲,心里有些安定。
我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