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稀稀拉拉坐著約莫一半的學生,老師不在,穆華來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該怎么掙錢呢……”
靈液既然對凡胎九重的陳星月有用,照理來對打通穴竅應該也有點幫助才對。
光靠績點,攢到猴年馬月才能有180個穴竅?
穆華有些頭痛。
黑市十五萬一滴,還是最起碼的,他到哪掙這么多錢去?
算了,有路子總比沒有好,慢慢想辦法就是了。
無聊的時間過的飛快,實在受不了的穆華還是決定去圖書館借本書看看。
……
正在往回趕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穆華掏出手機一看備注……好嘛。班主任。
“你跑哪去了?平時自習你不在教室待著就算了,你不知道今天是高考動員大會?我明明通知了,下午三點在教室集合,然后統一去會議廳,全班就你一個不在,趕緊回來!”
啪。
一通話噼里啪啦的砸在穆華臉上,不等他回應,電話直接掛斷了。
穆華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好像記憶中有這么回事,不過因為事情比較多,被他直接忽略了?
小跑著回到教室,果然,在他出去前還空蕩蕩的班級此時已經坐滿了人。
“大家等你一個,好大的面子啊。”
有人不滿,陰陽怪氣道。
穆華不好意思的笑笑。
這件事確實是他不地道,也沒反駁,歉意道:“抱歉,有點事情耽擱了一會,來晚了。”
“嘿,你能有什么事,反正凡胎五重,連楊城武校都考不上。”
開口的還是先前那人。
穆華笑意淡了下來,瞥了一眼。
說話的人叫孫飛,據說凡胎六重,堪堪到楊城武校的及格線。
穆華語帶譏諷的回應道:“連楊城武校都考不上?聽你這語氣,看來是準備報淮南武院咯?嘿,到時候畢業了可別忘了帶帶老同學。”
給你臉了。
別人都不說話,就你擱這兒瞎BB。
班主任擺了擺手,制止了二人的爭吵:“行了,人到了就好,趕緊去會議廳,其他班估計都到了。”
穆華識趣的閉嘴,另一人也沒準備公然挑釁班主任的勸慰,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他幾眼。
“要不要找機會把這孫子揍一頓呢……”
穆華有點猶豫。
眾人很快來到會議廳,他們學校六個高三的班級全都在這了,演講臺上的則是楊城二中的校長。
“咳咳。”
見人到齊,校長先咳嗽了兩聲,等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后才開口道:“同學們,我是你們的校長,岑安道。”
哪怕沒有使用麥克風,聲音也渾厚的整個廳內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首先,感謝大家在備考的階段百忙之中抽空前來聽我這個糟老頭子嘮叨。”
穆華撇嘴。
說得好像我能不來一樣?
校長直奔主題道:“考試在即,我想跟大家講講,你們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首先,各大武校肯定是你們的第一選擇。有能力的呢,可以考淮南城淮南武院。實力稍微差一些,其他的武校同樣不是不能上,就比如我們的楊城武校。”
“說說為什么要上武校吧。”
校長目光掃過坐著的所有學生,淡淡的問道:“你們知道,在那些該死的不祥沒有出現前,人類的生活是怎樣的嗎?”
場下一片安靜。
“不能吧?我也不能!”
“在我出生時,世界就已經變成這樣!小時候,聽我長輩說過,在他小時候,哪怕黑夜來臨,人們也可以隨意在街道上玩耍,甚至,有醉漢喝多了,直接在馬路牙子上香甜的睡到天亮!”
“這些,你們能想象嗎?”
老校長笑了笑:“理解不了?我和你們一樣。人類無法想象從未經歷過的事。但是呢,我想著,或許有生之年,我們能把邪祟徹底消滅呢?那樣,我們是不是就能看看,那個理想中的世界了?”
“這,就是我當初為什么要考武校的原因!”
“除了庇護自己,除了庇護親人,我還想嘗試著做更多。”
說到這里,老校長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
“扯遠了。最后的原因不提,至少,你們應該想要在黑暗中,能夠庇護自己的家人吧?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沒有經歷前天不祥暴動后存活下來的人。如果有,我想,要么是你長輩是武者,要么,闖進你家里的那個不祥很弱,無法在神像庇護下傷害到你們。”
“但是,你能指望長輩永遠陪著你嗎?你能指望,每次遇到的不祥都那么弱嗎?如果不能,那就要努力使自己變成強者!”
“除了考武校外,你們還可以選擇普通的文科大學。”
“我們不得不承認,每個人的天賦體現在不同的方面,有的人,天生體魄就比別人弱,強行走武道路只會有有害無益。”
穆華在臺下贊同的點了點頭。
的確,他們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都考不上武校,只能讀普通大學。
“文科大學畢業后可以從事各種學術方面的研究,不要覺得真的一定很差,雖然面對不祥時沒有自保能力,但真正杰出的科研人員無論在哪里,都會得到強者的庇護。”
“畢竟,說不定哪天,某個研究員就找到其他對付不祥的方法了呢?”
演講持續了一個多小時,越到后面越是枯燥,穆華都險些睡著。
從高中畢業做什么,講到大學畢業的出路,又聊到冥教,不祥,老校長幾乎無所不談,最后還是有老師上前提醒,他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了。
“最后,我祝愿大家都考上心儀的學校,你們強,則揚州強,則淮北道強,則人族強!我希望各位永遠能夠銘記,身為人類的驕傲,哪怕我們在不祥面前脆弱如蟻,但我們永遠不缺放手相搏的勇氣!”
老校長深深的朝臺下鞠了一躬。
“行了行了,今天就到這里,趕緊回家吧。”
時間不早,班主任催促著大家離去,穆華在路過她身邊時聽到一句輕微的嘀咕:“岑老真是的,年年演講都超時,也不體諒體諒我這種住得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