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沁人心脾的嗓音,在他眼里,面前的小姑娘就是一個還在上中學的學生。
周影桐搖搖頭,鞠了一躬后轉身離開了,有些落荒而逃。
這時,幾團雪花落下,下雪了,
周影桐轉身,和男生四目相對,雪落在兩人身上,融進了暖意,
她和他的第三次見面,是2019年的第一場雪。
周影桐回到宿舍后,捂了會兒泛疼的心口,給李南雁發了一條短信:愿意做手術,周培不同意。
夜里,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間似有星辰閃爍,而面前的深淵,竟變成了雪,她蹲下身,想要抓起一些雪,卻抓不住,那雪會從她的指尖溜走,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1月21日,周影桐在李南雁的陪同下穿著病號服入住醫院,手上掛上了象征著住院人的藍色的手環,還不錯,是單人病房。
檢查結果出了后,比較樂觀,只需要微創封堵,然后再輸一天液就能出院了。
周影桐松了口氣,不會影響到開學上課。聽說隔壁有個大四的小哥哥做了開胸,已經住院住了半個月,每天反胃,想想都覺得可怕。
兩天后的下午,周影桐走進了手術室,躺在病床上,她想著臨進來前,她很認真地問護士:
“小姐姐,做這個不疼吧。”
“不疼不疼。”
現在她很想吐槽怎么破,說好的不疼呢?她現在不僅餓,還疼,打進大腿根的麻醉針好似要將她的大腿貫穿了一樣,深入骨髓的疼,她的手微蜷著,揪著床單。
過了一會兒,周影桐聽見有個醫生說:“這臺機器出問題了。”
另一個醫生說:“怎么不早保修?”
“修來著,原先好了,現在又壞了。”
有個醫生對周影桐喊道:“小姑娘不要怕啊,再等一會兒。”
“嗯。”不怕,不就是等嘛,周影桐看著快懟到自己臉上的照明燈,開始默背古詩文了。
等到做完手術,周影桐被推了出來,她又想起了一個小時前和護士的對話:
“小姐姐,做完手術我是不是能自己走回去?”
“嗯。”
可現在怎么跟說好的不一樣呢?
周影桐回到病房,又聽到了一個讓她傷心的消息,護士讓她自己壓著大腿傷口,給她蓋好被子后,一本正經道:“壓好它,二十四小時后才能動。”
“二十四個小時不能動?”周影桐睜大了她的狐貍眼。
“嗯。”
周影桐此時有點想哭,太難了。
這時,有個護士提著輸液用的裝備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在架子上掛了兩袋液體。
有生以來第一次輸液,周影桐偏過頭,護士很適宜地給她胳膊上扎了針。
咦,好像不是很疼,周影桐看著手上的保留式軟管,彎了一下眉眼,不就是個住院嘛,看來就那樣。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當夜,周影桐不僅發燒,還吐得一塌糊涂,副作用太可怕,她想回家。
二十四小時后,“啊,站在地上的感覺真好!”周影桐像一只企鵝一樣站在地上,腿還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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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