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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臆想

我的愛人,雪一樣純潔,水一樣純凈。她最喜歡的地方,在那扇總能被陽光照耀到的窗臺上,靜靜地坐著,看向外面。陽光讓她更加耀眼,更加難以觸碰。

但,她為我起舞,為我歌唱,為我作詩,為我繪畫。她知曉一切我喜愛的,我厭惡的。

陳舊的書柜落了灰塵,她蔥指輕撫過高層的書脊,我踏上梯子,試著抓住她的手,她卻笑著,逐漸飄遠,飄到書桌前俯身看著攤開的書本。風吹拂著她垂下的發絲,她翻過書頁,沉浸在閱讀中。

我被給予冰涼卻極具魅力的擁抱,她看起來頰邊泛紅。我輕輕擁住她,她卻又逃脫,害羞地,踮著腳尖,無聲地,離開。

圣誕節的那天,死氣沉沉的房屋因為壁爐的燃起多了一份生氣,一絲溫暖。圣誕樹上的掛飾閃閃發亮,松針被暖烘烘的熱量襯托出奇異的味道。我窩在軟軟的沙發里,裹著棉毯,沉浸在安靜中昏昏欲睡。

“親愛……”

她喚我,我從朦朧睡意中清醒,四處尋她。她在樹后彎眸輕笑,悠悠飄了過來。

“今天沒有客人來。”

她說。

“我知道,可是有你就足夠了。”她不同于往日冰涼,溫暖而令人眷戀,我緊緊擁住她,貪婪地想要多停留一會兒。這混雜著溫暖味道的心安,拖拽著我沉入深淵之中。

燃盡的柴火變成黑色,賜予火焰生命之后,是一堆冰冷的灰燼。

圣誕樹被搬走了,書架上的書也被清空,我戴上了沉重的鐐銬,落入白衣豺狼手中。

我那純潔又純凈的愛人不見蹤影,房屋被上鎖。

窗邊,金發瓷肌的女孩曬著太陽,無視著我的離開,消失在逐漸閃耀的陽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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