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架勢下這雨一會小不了，瑞安正好讓旁邊拿著相機的記者先把照片拍好，然后帶著尸體和以及相關人員回到警局。

因為北區的警署條件有限，瑞安只能把死者暫時放到一個空置的干凈房間里，讓屬下嘗試聯系其家人。

把帶回來那些人關好后，瑞安決定先去簡單地檢查下尸體。

他與赫爾曼來到房間，自己戴上手套檢查，赫爾曼負責記錄。

尸體中腹、胸部中刀，從傷口上看，胸口的刀數明顯少于腹部。

瑞安拿出尺子測量了一下，傷口大小差距并不大，應該是一把刀。

“兇手與死者很可能正面沖突，先是拿刀多次襲擊腹部，最后死者失去反抗能力時，刺到胸部致命。”

赫爾曼也同意瑞安的說法。

“但是剛才現場并沒有血液大量濺射的痕跡，就說明不是第一現場吧。“

“沒錯，我已經派人去蛋糕店了，希望能來的及發現點什么。”

瑞安十分擔心這場大雨會破壞太多證據。

說著又從死者口袋里翻出一串鑰匙和一個錢包。

錢包里有些錢，但是并不能確認與之前相比到底少了沒有。

死者臉被刻的“商會”、“吃人”兩字現在看都覺得是那么駭人。臉上血肉被翻挑，有些地方甚至為了顯示的更清楚而被利器反復滑動，從而露出森森白骨。

現在瑞安倒是希望這人被刻字之前已經死徹底了。

到這，兩人因為怕破壞些什么證據，也不好再弄些什么。

把一切都處理好，走出房間。

窗外早已經風雨交加，一道道驚雷分割天空，像是要對這世界重新洗刷一樣。

“只能等明天去南區找專業的法醫團隊了。”瑞安心想。

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了下午了，折騰半天午飯也沒吃，可兩人都不太吃的下。

倒不是因為尸體，實在是覺得這件事給人的感覺不應該像表面上那么簡單。

......

兩人打電話把案子向上級報備后，就去了收押室。

對于那幾個記者，他們已經向報社確認，沒什么大問題，扣留就是警告一下：之后別總多管閑事。

而現在那個第一個發現尸體的男人，是已知的唯一線索，一定要要重視一些。

瑞安兩人到了收押室，在警員的看護下那個男人正蜷縮的坐在牢籠的一個角落里。

驚恐的雙眼掛在蠟黃的臉上，衣服更是破爛不堪。

瑞安和赫爾曼總覺著，剛才的尸體看起來都比他有些生氣。

“他還沒吃飯呢吧。”瑞安問剛剛看守他的警員問。

“嗯。”

那先給他弄點吃的，就.....直接送到審訊室吧。

“收到！”

警員接過瑞安的話，敬過警禮就立即出去了。

瑞安看著那男人說道：“現在跟我們去審訊室，把你從看到尸體到我們去現場這段時間所聽到的、看到的一切都要源源本本的告訴我。如果有所隱瞞，應該明白什么后果。”

男人驚慌失措地猛點著頭。

赫爾曼為他開了牢門，三人一起去了隔壁的審訊室。

正巧剛才那個警員已經把吃的拿過來了，瑞安就把吃的放到男人面前。

“先吃一點再說。”

男人開始還不太敢相信，可后來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抓起來就塞到嘴里，甚至連嚼都不嚼，而是硬吞咽進肚子。

在場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也非常驚訝。

“不用急，沒人和你搶，餓一天了？”

男人雖然嘴里充斥著食物沒辦法回答，但用左手伸出三個手指頭。

眾人心想：怪不得。

警員去趕緊去拿了些水，以免出現意外。

男人吃完食物，很明顯眼中多了些光彩。有了對瑞安的信任，就自覺開始了他的陳述。

他叫史蒂芬·曼德爾，今年32歲，是郊區的一名住戶。之前在東區的一家紡織廠做工，但半年前因為裁員被老板辭退。

史蒂芬天生身體瘦弱，加上后天營養不良，干不好體力活。兜兜轉轉一直沒有長期的工作支撐生活。

而北區因為受到戰爭波及嚴重，種不出農作物，只好把家里能有人要的東西全賣掉。

到今天，史蒂芬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無論如何也必須找到工作。

然而沒想到的是，早上路過到那片空地發現一個人趴在那，他走進用腳動了動感覺硬邦邦得，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么。

本來他第一反應的確是報警，可后來想到之前工作地方附近有家報社，說過提供大新聞會送面包，再想想自己的肚子，于是壯著膽子先去了報社。

……

瑞安與赫爾曼聽了他的陳述，大概也解除他的嫌疑。

很明顯的一點就是死者身上有錢，那串鑰匙其中之一肯定有蛋糕店的。如果是史蒂芬殺的人，怎么會只為了面包去把消息給報社呢？

當然，這只是邏輯上地排除，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是無辜的，所以必須先留在警局。

把史蒂芬送回收押室，幾個警員就一起在辦公室討論案情。

不一會，去蛋糕店調查的警員也回來了，說是在后巷發現了摻雜雨的血水，死者或許就是在那被刺殺，然后移尸到那片空地上的。

可令他們不解的是：有必要移尸嗎？既然移尸為什么還移到那么容易被發現的空地上？

雨一直沒停，這天氣別說騎自行車了，開車都困難。住在警局附近的同事已經冒雨回家了，還剩一大部分人只能住在這里。

“剛才是總署那邊來的電話嗎？”，赫爾曼遞給瑞安一杯熱水。

“對，明天一早，如果天氣可以，開一個針對這幾個案件專門會議。”

“這次你應該會一起去了吧。”

“當然。”

兩人各捧著一杯水，望向窗外。

……

2月15日，南區總署會議。

“死者為北區‘布朗蛋糕店’的老板——迪奧·布朗，39歲。當時他被發現趴在北郊區的片空地上……因為事發突然，再加上這場大雨，所以分享給大家的很有限，目前死者家人還在配合我方人員進行詳細調查。”

瑞安把昨天的案發經過到審問過程都描述了一遍，所有人又再次陷入激烈討論中。

雖說各執己見，但最后大部分人都跟隨了總警長卡諾的想法：組織性地反動連環作案。

因為不管是死者身份的統一，還是標志性的刻字，都把矛頭指向這個方向。

可南區已經在這方向上徘徊一個月了，都沒有效果，難道這北區的第三案會是突破口嗎？

就在這時，梅森市長突然起身。

全場恢復了安靜。

只聽梅森市長用沙啞的嗓音道：“你們繼續，恩格爾同我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