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凌晨兩點多。
“你剛才說不去是假的對吧?”吳言問。
“當然,又不能帶著夏禾一起去。”卓垣說著,剛剛才把夏禾哄睡著了,小姑娘抱著給她的大玩偶,睡得正香。
“小家伙連夜不回家,家里沒意見嗎?”
“夏津和我也認識,啊歐應該有告訴他夏禾在我這里。”
卓垣說著拿出了匣子,不知為何在月光底下它竟然有些隱隱發亮。
“出發吧。”他說。
“你覺得我們要戴上頭罩嗎?”吳言問。
“下了高地往北有家24小時便利店,那里有賣絲襪,我在瀑布外面等你。”卓垣說。
“我不就開個玩笑緩解一下緊張感嗎?你怎么一點不知道配合?”
“我覺得我配合得挺好的。”卓垣笑笑。
“呵,走走走,拿我的寶藏去。”
卓垣笑了笑踩上花圃邊緣,吳言還剛要掉頭往樓下去呢,就被他一句“你走反了”給拉了回來。
“你有傳送門?”吳言問。
“沒有。”卓垣頓了頓,“但我有這個。”
只見他抬起手,明亮的銀光印記從他的手臂蔓延向上,直到眼睛。他的手掌上升起透明的氣泡,越來越大,直到將兩人包裹。
“我去老板,你是什么妖啊,技能這么酷炫的?”吳言驚聲說。
卓垣沒有說話,氣泡帶著兩人升空,腳下的質感就像沙發,他們甚至可以坐在里邊喝壺熱茶。
“氣泡能夠屏蔽我們,不會讓人看見,就是從正空飛過也沒有問題。”
“那為什么白天不去?”
“白天用不了這個技能,夏禾也沒睡下。”
“哦?那你能用月亮變身不?”
“我體內的血不是狼人,更不能代表月亮消滅你。”卓垣頓了頓,“另外,事情結束以后還請你幫我的能力和身份保密。”
“放心,從來只有我八卦別人的份,沒人能從我的嘴里拿到一點八卦。”吳言頗有自信得拍了拍胸脯。
在泡泡底部的平臺上,卓垣擺了兩杯茶,這些東西幾乎是憑空出來的,就像夏汐隨身攜帶的大鏡子,它們都存放在靈間域獨有的儲物飾品里,當然那也只是有錢人才用得起的東西。
一壺茶水見底的時候,差不多遠處也能看見那座瀑布了。瀑布從高山上猛地沖擊而下,月光照亮激起的水花。
“詩中所指應該就在瀑布的后面,只是因為水流湍急,沒有人能夠進入,好是今天我們有我。”
吳言擺了擺手,“到這了還要自吹。”
“這是事實。”
“是是是。”
泡泡進入瀑布,水流沒有一滴進入內部,全都被彈開了。
瀑布里面的確別有洞天,昏暗,幽靜,只有巖壁腳下的水晶散發著一點點光亮。
“一個礦洞?”吳言問。
“等等。”突然卓垣說著,他看著地面,“有人在里面。”
吳言看向同一處地方,地面潮濕著向里,未干的腳印他們也剛到不久,里邊的人他們同樣也注意到了這個地方。
“難道說這匣子不止一個?有人也得到了線索?”吳言問。
“有可能。”卓垣回答,“出去,我們偷偷摸進去。”
“既然不想讓人發現,干嘛不直接用這泡泡?隱身不好嗎?”
“它也不是完全消失的,如果讓人發現還因此認出了我的身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吳言擺了擺手同意。出了泡泡不知行進了多遠,前方出現了火光,有聲音從里邊傳來,是幾個大漢囂張跋扈的聲音。
“快說!”這一聲比較年輕。
吳言悄悄地探出腦袋,只看見跪在地上那人的背影,其他的都被石塊所遮擋,他看不見人的臉,也不敢再往外看了。
“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再參與這些事情了。”跪著的人說,聽起來是個年邁的老人。
“起來。”好像有人拎起了他,“你在那里面都看到了什么?東西還在嗎?”
“沒了!早就沒了!那人都已經死了好多年了,東西也早該另找下一任主人了。”老人說。
然后他們沉默了好一陣子,拎起老人的男人將他丟回了地上,“走了,他沒有說謊。”
“就這么走了?”一開始那個年輕的人又說。
“你還要干什么?勸你不要,否則后果自負。”男人告誡他。
“怕什么,他現在什么都干不了!”
緊接著老人一聲慘叫,年輕的人開始了拳打腳踢,“快求我啊!求我我就讓你走!哈哈哈哈…”
時間又過了一會兒,吳言和卓垣已經不約而同地站起了身體,就在吳言要沖上去的時候,卓垣卻一把拉住了他,下一刻就往山洞外邊逃離,他的力道很大,吳言抗拒不了。
臨走前他看到只有背影的老人沖上前把那個剛才侮辱他的人帶下了左側邊的懸崖。
“少爺!”年輕人的手下沖著懸崖大喊,其中一個轉過頭來,“你為什么不救少爺?”
“我奉勸過他。”男人淡淡地說。
“你!”
“怎么?”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下手就沒了聲音,兩個人見懸崖底下深不見底,都彼此面露驚恐。
“怕被你們那當家的降罪,就跟著我吧,盡管這對于貪生怕死的人來說也不是一條好路,寶藏獵手的生存率本就比常人低很多。”
男人說著,轉身便走。
………
吳言看著眼前的場景愣了很久,山下那個瀑布被許多人影包圍著,如果他們再晚一步出來,就會被逮個正著。
“我去,他是什么時候發現我們的?”他轉過身問。
“大概在聽見我們聲音的時候,所幸沒使用的能力,他以為我們不過是兩只“老鼠”,逃不出他的手心。”卓垣說。
“他到底是誰?”
“鏡時雨,西荒寶藏獵手中聲名顯赫的家伙。”
“和你比呢?”
“在所有的獵手組織中,我的身份一直是個謎,據說那家伙曾經還找過我一段時間。”卓垣擺了擺手。
“可惜了,沒有救下那老爺子。”吳言忽然又說。
“說起來,你一個連那白癡少爺都打不過的人,竟然還想著當英雄?”卓垣笑了笑。
“那能怎么辦?不是還有你嗎?”
“你還是你,心中永遠都是那副模樣,該說是正義嗎?但有時候你又挺混蛋的。”
“少來了,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吳言再度不屑。
卓垣沒有說話,從巖石上跳了下來。
“走吧,既然那家伙來了,洞中的東西肯定已經沒了。”
“那我的寶藏怎么辦?”
“放心吧,我有辦法。”
………
山洞口。
“團長,這瀑布后邊,有什么東西嗎?”一個男人問。
“有。”鏡時雨看著手中的匣子,頓了頓,“剛才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嗎?”
“沒有,自從接到您的消息我們就守在了這里,并沒有看見有人從這里出來。”手下匯報。
“好,知道了。”
“那個白癡少爺呢?”手下又問。
“為他的愚蠢付出了代價。”鏡時雨說著頓了頓,“對了,一會兒在這里立座墳,羅逐。”
“這是?”
“那個老人。”
“他說出石冢入口了?”
“沒。”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明日啟程北山?”
“不,在這之前我還有事要做。”鏡時雨說著拿出了手中的東西。
是一枚金幣,它的背面是落日的圖案,來源于西荒的某座古城,城池沒落之后,貨幣便沒有人再使用。除了那個和他來自于同一片西荒妖域的男人。
男人習慣用這個貨幣來表示自己到此一游,所以自制了許多這樣圖案的仿制品,并把正面的面額數字改成了文字,意為:
“拾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