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城，靈間域以南地區幾座大城之一，我的朋友就居住在這座城中心的高地。”夏汐指著城池里邊的位置說。

“有錢人住的地方啊。”吳言抬起頭來，“世間之人還真是各有不同呢。”，像這樣的地方他可是想都想不出來。

接著他們走上中央兩側石梯的一側，頂上是那座只穿褲衩的石塑，底座上的銘牌寫得很清楚，“南山商盟，夏津”。

“同村的？”吳言問夏汐。

“嗯。”夏汐點了點頭，“但已經很久沒聯系了。”

“那你確定他會幫我找工作？”

“幫你找工作的是另外一個人。”

“可你進城之前說這就是你的那個朋友。”吳言有些疑惑。

“我可沒有說，只是你問的時候我沒有否認而已。”夏汐笑了笑。

“？”吳言一愣，好像是這么一回事來著。

兩人再逗留了一會兒，直到身側有聲音傳來。

“夏汐？”聲音里還帶有著疑惑。

吳言看向聲音來的地方，是個戴著墨鏡防備齊全的男人，看樣子剛剛從城中回來，吳言想了想，大明星的話走在路上確實不能被人認出來，以免造成混亂。

“你是？”反而是夏汐一時間沒有晃過神來。

“我啊。”男人摘下了帽子，把墨鏡拉下一些，露出眼睛。他有雙深邃如深淵的眸子。

“卓垣！”夏汐有些激動。

“噓。”名叫卓垣的男人把手指貼到嘴邊，“跟我來。”

兩人跟著他來到了他的住所，甚至經過了一片嚴格的門禁，識別了卓垣的身份才得以通過，如果只是吳言和夏汐來這，怕是要被攔到半夜三更了。

………

大明星的房子在城中高地的左邊，二樓庭院里還帶了個游泳池，從三樓的落地窗能直接看到水面被陽光照得波光粼粼。

沙發在落地窗的后邊，吳言坐上去確實就不想起來了，“這也太軟了…”

“怎么今天有空來找我？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南風了。”卓垣拿來了兩杯紅酒和一杯淡綠色的飲料，分別給了吳言和夏汐。

“飲風果？”夏汐聞了聞杯中的飲料，笑了起來。

“當然。”卓垣也是一笑。

“老板，你這房子這么好沒有仆人嗎？”吳言問。

“我喜歡一個人，住得清靜。”

“有個性有個性。”

“對了，這是吳言，這次來是想要讓你看看能不能給他找份工作。”夏汐喝著手中的飲料，臉上露出滿足，她已經快忘記了這份兒時的味道。

“工作？”卓垣問。

“是的，當然你也不要一下子給他介紹太復雜的工作，先從小工作開始會好些。”

“對對，我其實就端茶送水洗洗碗都沒問題的。”吳言一笑。

“那可不行，既然受人之托，就不能隨隨便便地敷衍了事。”

“我其實真都可以的…”

“這樣吧，你隨我來，夏汐你先等一會兒，或者去游個泳，晚上你們都留下來吃個晚飯，我親自下廚。”卓垣說著喝完紅酒，起身打算離開。

吳言就看了一眼夏汐，后者示意沒有問題。

“那老板我們走吧。”

………

幾分鐘后。

卓垣帶著吳言走過落地窗邊的過道，去了間藏書室，它連接著另一個平臺，平臺上滿是奇異的花草，吳言一下子又被吸引了，跑到草叢邊上探頭探腦。

突然在草叢的頂端，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

吳言和那個小腦袋視線相望，幾秒鐘之后均是一聲驚叫。

“哇！”

“別擔心，它是住這的小精靈，丘比。”卓垣走了過來，又轉向那只精靈，“這是吳言。”

“小垣的朋友？”精靈跳到了卓垣的肩膀上，眨著大眼睛問。

“對，我的朋友。”

“不老板，我甘愿做你的下屬！”吳言站直了身體，像是宣誓效忠的手下。

卓垣沒理會他，轉過身走到花圃當中，那里擺著一架鋼琴，他輕輕的把手放在上面，悠揚的琴聲就傳入了吳言的耳中。

他大概聽了兩分鐘，“喂。”

只是卓垣并沒有理會他，他閉著眼睛沉浸在自己的音樂當中，吳言也就沒有再出聲去打擾。

這一定是老板的考驗！我不能打擾他！

直到幾分鐘過去，曲子到了尾聲，卓垣緩緩地睜開眼睛，他肩膀上的小精靈正為他鼓掌。

“怎么樣？”卓垣轉過頭來問。

“好聽！打心底里崇拜你啊老板！”吳言笑著說。

但是他看卓垣卻嘆了口氣，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難道是我夸得還不夠？看來還得再進階一點！

“一聽您的曲子啊，我…”

然后卓垣打斷了他。

他注視著自己，“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

吳言一愣，“想什么？我記憶里可沒有人教過我怎么夸別人。”

“這首曲子，是樓寫的。”

“樓？什么意思？”

“十年前，少年少女出現在西荒，那是兩個帶著歌聲游歷的冒險家，那天他們遇到了拾荒者，向往著大城美好的拾荒者。”卓垣說著抬起頭來，看向遠山的天空。

“這什么？曲子里的故事？”吳言則更加不解，“老板，就別再讓我猜謎了好嗎？什么工作就一句話，能做的我都盡力好吧！”

“兩個旅行者中的少女便是樓，我便是拾荒者，而你就是那個少年。”卓垣回過身來。

“開什么玩笑，十年前我還在街上討飯呢，什么西荒什么少女？”吳言說著撇了撇嘴，眼里又出現了習慣性的蔑視，“莫名其妙。”

“也罷，你想不起來也正常，畢竟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喂喂，你不會也想說我是很久以前你們靈間域的大紅人吧？”吳言像是想到了什么。

“有人也和你這么說過？”

“這幾天來我家的妖怪都這么說。”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那么受歡迎。”卓垣笑笑。

“哪有你受歡迎啊大明星？”吳言說著轉了個身，“弄了半天就說這些，不給我介紹工作我就先告辭了。”

怎么每個人都說這些云里霧里的？我就是我，沒有失憶在人間拼命活了二十幾年的俗人，不光鮮亮麗，更沒有那么多的傳奇色彩。

“那不說那些了，既然答應了夏汐，就一定會給你找到一份工作。只是在這之前，我還想問你一件事。”

“快點。”

“南焱家那個千年一遇的天才現在是住你那里嗎？”

“啥？”

“他叫北洛。”卓垣說。

吳言想起了那個惡劣的臭小鬼，不由得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