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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028:沒有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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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袋里的轟鳴聲過去之后,他上網確認排除了試管嬰兒的可能。

人一呆坐,就會胡思亂想,更何況驚天大瓜擺在自己眼前。

既然有檢測單,說明大家都知道,那就不會是什么舊日情債。原來自己真的是下樓左拐第十九個垃圾桶里撿的嗎?難怪小時候親戚老逗他說“長得不像”。

吃晚飯的時候他把這件事說起來,沉痛地表示了自己被瞞十多年的失望,順帶十分戲精地表達了對養父母養育之恩的感謝。

大概是近期腦袋上連下瓜雨,夏犖竟然敏銳地捕捉到了父母的尷尬與躲閃,盡管他們掩飾得相當迅速。

奇怪。

一,如果完全是誤會,他們可以大方解開,反正自己都這么大了,就算要挨頓打也沒啥;二,如果自己蒙對了,也完全不必要遮掩,畢竟他們也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那么一定是中間哪個環節有問題。

不是親的,這個確定了。確定歸確定,親手把這條列在紙上的時候夏犖還是心里一疼。

再想想自己從小到大地位極高的待遇……莫非是父母哪個頗有淵源的故友的……遺孤?不對,如果是的話,再沒有眼力見的親戚,都不會拿這個開玩笑。

思來想去,也沒折騰出個所以然。索性紙筆一扔,手機刷起來,煩惱全拋開。

卻恰好刷到一條關于拐賣女學生的新聞。

看到文底,他已是汗毛直豎,一邊驚悸于世界陰暗面的可怖,一邊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擔憂,慨嘆至此思緒卻陡然一轉。

不……會……吧?

“你愣什么呢?”

鼠兔抬頭扒拉扒拉魏璧的褲腿,身高所限,它連夠魏璧的衣角都費勁。

“嗯?”魏璧回過神來,卻好像沒有聽清它的問話,鼠兔只好重復了一遍。

“在想……”魏璧忽然停了停,轉而笑道,“在思考我是不是個弟弟?!?

鼠兔真是被他雷到了,好在魏璧確實只是開個玩笑,隨后便接上:“我在想慕連歌?!?

“她……消失了嗎?”

“也不一定?!笔笸脻M腦子找委婉的詞句,試圖把這件事情說得婉轉,“如果她能力強、或者運氣好的話……”

很明顯它失敗了。

一點都不會說話嗷嗷,鼠兔懊惱地抓了抓臉,看魏璧也沒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半垂著腦袋,像是極力克制自己的悲傷之情。

鼠兔突然感到愧疚,雖然它不是策劃者,但畢竟是執行者啊。思來想去,沒有捕捉到一個合乎情境、用以安慰的詞,鼠兔抓耳撓腮好一陣,湊近魏璧,蹭了蹭。

“嗯?怎么了?”

“現在說‘對不起’還有用嗎?”

魏璧溫和笑笑:“沒有用哦?!?

今天該迫害誰呢?

油條輕抬雙眼,看著寬大氣派、亮度柔和的屏幕,坐著往常只有一把手才能坐的、不知材質的、軟綿綿毛茸茸、還會轉的、泛著駝色溫柔光澤的靠背椅,啜了口棕褐色的不知名汽水,左臂稍稍靠著扶手,心里抱怨了句“這椅子怎么這么寬”,又投入了對這個問題的深入思考。

本以為,難得遇到進入老大主控室的機會,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這高檔的配置,哪曾想,一來來七天,把主控室機關摸透了的油條早就無聊起來,到今天,已達到剛進來就想著出去的地步。

油條仿佛體會到了開后宮的煩惱。

后臺操作并不復雜,因此上手之后很是無趣,不過是這里戳戳,那里敲敲,油條都已經練出不過腦就可以操作成功的神力了。

喏,比如這個申請,只要點左數第三個鍵就好……等等我點了啥?

摁的是批準鍵沒錯,錯的是那個申請,什么轉什么什么空間的,具體是啥,油條沒看清。

哦嗬,似乎有點糟糕。

好像是她呢……

“過了幾天了?。俊比艮o撓了撓頭發,有點可惜自己不是偏油的發質,可以用來判斷已經過了幾天,“班長,報個點唄?”

夏犖雖然看起來沒有沙鼠人設聰明,但好歹在綠豆那待過一段,對這麻煩東西的了解肯定勝于她。

但這和她非要問個時間沒有什么必要聯系。

夏犖看起來有些煩悶,此時白眼道:“這里一天沒過?!?

“這里?那還有哪里?。俊?

“綠豆皮那里大概過了七天,辣雞作者那兒大概三天半。”夏犖隨了若辭的各式稱呼,即使這稱謂略顯引戰,說罷,又重復自己的怨言:“第三次了,你不是記性很好嗎?你不是過目不忘嗎?你不是……”

“不是?!比艮o打斷,“你記錯了?!?

“是嗎?難道是魏璧?”夏犖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力,立刻聚起神回顧,隨即慌張道,“完了完了,若辭你的手機還有電嗎?”

“怎么了?”

“把我能記起來的都記下來,過會可能就清空了?!?

“你是回收站嗎?”

雖是吐槽著,若辭還是打開便簽,開始記錄,記錄幾段,若辭活動了下僵硬的手:“班長,你不該先問我手機電多少?!?

“什么?”夏犖咽了咽唾沫濕潤一下喉嚨,緊張起來。

“應該先問內存?!?

總算是把夏犖能說的都記下來了,若辭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你之前說你好像知道我們這個故事的結局?”

“啊,差不多吧。”夏犖回想了一番,如實道,“不是太好,最好不要知道。”

“哦,”若辭點點頭,“那你之前是怎么被綠豆皮撈去的呢?你這講得模模糊糊糊的,什么加深負面情緒影響化去能量的,整得跟個官方似的?”

“別問,問就是一把辛酸淚?!毕臓伍L嘆,“你這還不如問我結局?!苯榻B自己一個的死法和介紹所有人的死法,夏犖還是選擇第二個。沒辦法,有人陪著總是心安。

“哦,那你說結局?!比艮o已然擺好記錄的架勢,那副聽話學生的樣子,讓夏犖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

“我還是說怎么被撈……”

“切好水果然后加酸奶,好了下一個。”

這分明就是指著結局問題去的!

夏犖深吸一口氣,卻聽若辭淡淡道:“實在太慘烈了,你就說我的也行?!?

不是他亂用形容,若辭說這句時的語氣,帶著莫名的……淡然。具體的描述他說不出來,絞盡腦汁也才想道一個略可說是恰當的比方,就像一個人,他希望著什么,卻非要表現出的不在乎。

一下子,夏犖又想起那些陳年舊聞,此時直面著亂聞中心,他也不免生出幾分刺探的欲望。

“愣什么呢?太慘啦,說不出來?”若辭卻不知被什么點著了,眉一挑、眼一瞪,咄咄逼人,“是什么死法讓你這么避諱?五馬分尸?還是……”

“夠了!”

夏犖自己也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嚇到,看若辭探究的眼神,動了動嘴,還是沒說出來。

經歷不同,想法不同,他深知在這類型問題上無法較勁,也早已習慣不去較勁。

就像他并不能理解,為何若辭可以若無其事將自己的死亡方式往慘里猜測。并不是漫不經心,只是從內透出一種漠然,仿佛死的是不是自己,自己怎么死都無所謂。

分明是件極嚴肅的事情,是不該成為謾罵方式或者脅迫條件的嚴肅,也是不該漠視和玩笑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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