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哭了嗎？”

孟已然擦了擦眼淚，說：“沒有，媽媽才不會哭呢？”

“媽媽不怕，晨晨都不怕。”晨晨像個小大人一樣安排著，“爸爸，你告訴媽媽，我一定沒事的。”

“放心吧，有我在呢。”

“嗯。”

“爸爸媽媽，我們一起拍張照好不好？我想等我好了，看一看這個時候的自己。”

“好。”

晨晨坐在孟已然和陳辭在的中間，笑得像花兒一樣。

“等我好了，咱們再拍一樣。”

“嗯嗯，媽媽答應晨晨。”

“晨晨還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做旋轉木馬呢。”

陳辭在看了一眼手表，對孟已然說：“我先去準備手術了，一會兒會有護士過來。”

“爸爸，一會見。”

手術室內。

Bainily問他：“陳，你準備好了嗎？”

“嗯。”

他拿起手術刀劃破晨晨腦袋的時候，他的手明顯的顫抖了。

“陳，別緊張，這不是你第一次手術了。”

陳辭在沒有說話，給了Bainily一個堅定的眼神，繼續拿起手術刀。

他看到了，侵略晨晨的癌細胞，竟然已經猖獗到了這個地步。

“陳，你在干什么？集中精力。”

Bainily看著陳辭在精神有些游離，焦急的喊到。

可是聽著心電監護儀緊促的聲音的時候，一時間慌了神，手術刀劃錯了周圍動脈。

“有大出血，Don醫生，你來替換陳。”Bainily指揮著，“快給病人輸血止血。”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孟已然在手術室門前坐下又起來，起來又坐下的反復著，每一秒鐘都過得無比煎熬。

有護士從手術室里跑出來。

“護士，晨晨怎么樣？”

護士沒有時間搭理孟已然，繞過她跑了出去。

“Bainily醫生，血庫里B型血只有100cc了。”

“這遠遠不夠啊？有向其他醫院請求支援嗎？”

“已經問過最近的醫院了，他們正在抓緊送過來。”

陳辭在聽著心電監護儀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急。

Bainily說：“出現血壓下降，心臟驟停。”邊說邊進行胸外按壓、心臟復蘇。

“Don醫生，準備電擊。”Bainily喊著，“加溫，再調高溫度。”

不料陳辭在伸出胳膊：“用我的血，我是B型血。”

“陳，你是孩子的父親，不能輸血。”

“Bainily老師，我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行，就算可以讓你輸血，倒是直接輸血是違規操作，我不能冒這個險。”Bainily說，“問一下，血什么時候能送到。”

過了一會護士回答：“已經在路上了。”

“再催。”Bainily看著陳辭在在崩潰邊緣游走，“陳，要不你出去透透氣吧。”

陳辭在搖搖頭：“沒關系，我還能堅持。”

他不敢出去，他知道孟已然此時一定在手術室前堅守著，他不敢面對她的質問。

“你確定？”

“我確定。”

護士終于把血送了過來，晨晨的血也終于止住了。

正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再次出現了心跳驟停。

無論Bainily和其他醫生再做任何的搶救措施，心電圖依舊是一條直線。

“老師，晨晨他……不會的。”

陳辭在按壓著晨晨的胸部，一起一伏的始終只有他的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