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脖子拉長還會吊死？”江辰立馬發現問題。

“你的關注點怎么如此清奇，難道你不應該關注他為什么要上吊自殺么？”房東一臉不置可否，“再說了，彈簧拉到極致也會崩斷的！”

“有道理！然后呢？”

“什么然后？沒了，難道你還想去現場看看？”房東看這小子躍躍欲試，也不知神經正不正常。

“正有此意！”

“不行，我死也不去！”房東對那地方心存芥蒂，心底有很深的陰影。

“你現在不是沒死嘛，如果想活命的話，走吧！我怕他等會來找你！”江辰又若所思地瞄了一眼頭頂，那老人頭明顯已經來找房東了。

房東順著他的眼球方向看去，有些毛骨悚然，嚇得起身道：“那......要不等我換條褲子先？”

“沒必要，以你的膽量說不定等會又尿了！”

“那還讓我去？”

“還不是因為你是目擊證人！”

“我借你鑰匙，你自己去成嗎？”房東從書桌上的抽屜里挑出一把鑰匙想讓他接過。

“你就不怕我走了那個死去的老頭出現在你這里？”

“呵呵，你太瞧不起我了！”房東說著站起身，走到小管理室側邊被布簾遮蓋的地方，猛地拉開。

江辰起初以為那里是管理員休息睡覺的地方，沒想到擺放著一尊他不認識的木雕神像，用劣質彩漆上的色，在神像身周堆滿了一圈桃子。

“自從這公寓死過人后我就果斷請了伊邪納岐回來鎮宅，這些桃子也夠他驅邪用了！”看到這神像，房東突然自信了起來，在他信仰的男神面前她無所畏懼。

“這上面怎么寫著售價七萬五千円？”江辰不知什么時候繞到神像后方，找到了上面還沒撕掉的價格標簽。

“.....請不要關注那些不重要的事好么？重要的是這神像能賜予我力量，我與男神同在，阿門！”房東不知什么時候又掏出了藏在衣領下的銀色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詞。

“這些騙人的東西要是有用的話，還要陰陽師做什么？”江辰見到那個老人頭好奇地靠近了神像，并沒有感到害怕，甚至還想拿個桃子嘗嘗。

“這東西可是淺草寺——隔壁街買的，大師指定專賣店，開過光很靈的！”房東依舊對她買的破爛信心十足。

江辰想估計真正有用的“神器法寶”因為價格太貴所以她又被收了智商稅。

為什么我要寫這么多人物的對話和心理動態，因為我要水字數啊，反正一目十行的你肯定不會關注到這句話。

“有用嗎？”江辰想房東買的這些破爛也就是起安慰劑的作用。

“當然，死完人第二天我就去買了，現在一個月了都沒有怪事發生，你說靈不靈？”

“靈！那你為什么還要降低房租出租？”

“......你經常吃魚吧？”

“不，我討厭帶刺的東西！”

“公寓死人以后二樓2B號上下前后的人都搬空了，我要是不降租怎么可能那么快租出去！難道還要拖幾個月空置著等租客嗎？”

“你話多，你說得對！所以我們可以上樓去看了嗎？”江辰沒想她這么伶牙俐齒，不愧是收租的。

房東遞出鑰匙：“你自便，等會記得還回來就行了！”

沒相屋廢了半天勁，江辰還是說服不了房東一同上去，白廢唇舌了。

于是他獨自上樓，此時二樓2B房的左鄰右舍都沒有開燈，漆黑一片，不知是沒人在還是休息了。四周靜悄悄一片，時不時響起蟋蟀的叫聲。

來到2B號門口，江辰先是靜靜貼著門聽了下里面，嘈雜一片，明顯有東西在里面活動。

也對，那個老人死的時候四肢俱全，今晚只看過他亂飛的頭沒有看見身體，這么看來身體還在他原來的房間里。

“區區一個風燭殘年的糟老頭對我根本造成不了威脅，嚇唬幾下就能乖乖跟我走了！就是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勞動價值可言，當監控器不知靠不靠譜！”

江辰想這老人要他幫忙畫漫畫是不可能的了，老眼昏花也不知還能不能看清漫畫內容。但只要是生物都有其價值，得學會發現他們的長處并發揚光大。所謂優勢合作，正是基于這點出發。

咔嚓一聲，門鎖被江辰輕輕打開，時面傳出了一股久無活人居住的霉臭味。那味道就像里面堆滿了一屋長年沒洗的汗襪，熏得江辰退避三舍都想打道回府了。

“歡迎光臨！”

門剛一推開，江辰就聽到熱情的接應聲。

“人頭不在還能說話？”

江辰這么想著結果見到了令他震撼的一幕——一百具老漢身體坐在屋內自由行動，空中則是到處亂飛毫無節制的老人頭，更嚇人的是，他們全部長得一模一樣！

“房東騙我，說好的只有一個吊死鬼呢！？”江辰愣在當場，一只習頭蠻他還有辦法處理，這一百只實在接受不了啊！勞動力過剩了啊！

還好江辰是讀過《經濟學原理》的，這種情況還是能處理的，看這些老頭弱不禁風的模樣，最多當監控器的時候給他們按排輪休吧！

在原本江辰的計劃里，找到老頭后就讓他在鄰居天野浩家里幫忙監督，同時沒事還能四處亂飛偷窺，看看太平公寓的鄰居們每天都在干嘛借此激發創作靈感！

漫畫家也是作家的一種，靈感又源于生活，所以利用飛頭蠻來尋找素材靈感，沒問題吧？

“你們好！”江辰打了個招呼。

“你好！”上百個老人頭停止動作同時出聲，場面還是挺壯觀的。

“晚輩叫小江辰，不知各位先生怎么稱呼！”江辰微微欠了下身子。

“我們都叫阿松（著名六胞胎漫畫），哈哈哈！”空中的人頭極度興奮，竄得更猛烈了。

“難怪這么活潑，各位跟我走吧，我是來帶你們去享福的！”江辰說出這話臉不紅心不跳。

“真的嗎？”

“太好了！”

“終于有人來解救我們了！”

“大家歸位，跟著他走！”

一群老頭興奮異常，將頭扣回各自脖子上，然后邁開那走幾步都能哆嗦的風濕腿，慢慢跟著江辰離開了這里。

下樓的時候要不是老人家們行動不便，這過道都得被他們擠爆。

江辰在前方帶路，一百個老頭跟在后面，堪稱奇景，可惜身為普通人的房東沒福氣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