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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說江南

時間轉眼又過去半個月。

這半個月陳尋總算將神隱宗的各類基礎招式都學習了一遍,境界也穩定穩固在了四境后期。

運船也逐漸駛出了中原的最后一個州:魯州。再有半日,便可以進入江南的地界了。

江南,顧名思義,意為長江之南,在人文地理概念里特指長江中下游以南。先秦時期,江南屬漢地九州,江南以才子佳人、富庶水鄉、繁榮發達等著稱。

而長江便是南方的“大河”。不同于大河的洶涌狂暴,長江顯得如同南方的佳人一樣,脈脈溫情,雖然同樣寬闊,但是大錦立國來,幾乎沒有發生過水災。

而進入江南,第一個州便是南宮明的家鄉:徽州。

大錦立國分全國以州稱,有大河以北的幽州、燕州、遼州等邊塞地區,有中原的齊州、冀州、魯州、青州,帝都關中的秦州、陜州,還有西北的涼州并州,蜀中的巴州蜀州,而江南則有徽州、江州、惠州、贛州和湘州共十八個大州。

而州以下又分郡縣,這便是大錦的版圖劃分了。

而陳尋一行人的目的地便是徽州臨安郡的臨安縣。當年李太虛早年于錢塘江觀潮而練就自創的劍招臨江仙便是在臨安郡劍成。

同北方多宗門門派,關中多豪閥不同,江南最多的是各類山莊。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徽州臨安的南宮山莊,惠州的北冥山莊,江州的鑄劍山莊、名劍山莊等。

同北方各宗門門派空有武力而朝中無人,關中豪閥占據廟堂高層而個人武力一般不同,南宮山莊等山莊在江南不僅是武力的最好代表,他們還是江南的大地主、大商人。

而且由于江南最重宗法,幾乎每家每姓都有宗祠,在宗祠內,家族大法甚至大過了朝廷律法,例如寡婦改嫁,朝廷不僅不反對反而支持,但是在宗祠內卻是要召集所有族老,長老鄭重討論后才可以改嫁。

由于這層關系,地方官到了地方往往只能同江南各大小山莊、家族打好關系,否則,政令甚至無法走出官府。

同時,江南也是整個大錦識字最多,文風最為濃烈的地區。

同北方依靠少數大儒開壇講學,中原靠近學宮近水樓臺不同,南方幾乎每個鄉村宗祠都建有私塾,往上,各大山莊家族還資助各類書院,廣招天下學子。

其中贛州的白鹿書院、湘州的林鹿書院天下聞名,所出天下聞名的大儒數不勝數。

運船在江夏郡蠡縣停靠,在之后便是返程了。同從北方的順流而下不同,運船往北地勢逐漸往上走走,光依靠運船便很難前行,這時便需要一種古老的職業了:纖夫。當然這與陳尋一行人的關系就不大了。

“到了蠡縣。再往南走一會,離廬陽郡便不遠了。”南宮明為眾人講解道。

走在路上,江南同北方的干燥枯燥不同,隨處可見的小橋流水,檐下雨滴都是不同的景色。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云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夸。”

見次,陳尋忍不住吟道。

“怎樣,阿明,與你描述的記憶中的臨安,有何不同?”陳尋滿眼笑意。

“你說的很好,”南宮明搖頭,“甚至讓我感覺臨安沒有這么美好。”

“想不到陳兄還有如此詞力,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真是躍然紙上,浮上眼前。只是從最后幾句看這首詞當是幸進之作,卻不知陳兄要獻給誰?”顏放插口道。

額,我能說我也不知道嗎!我那老爹都不是親的,哪有誰獻啊!真是有病!這顏放怎么如此煞風景,沒看到人家在泡妞嗎!

“額,不知道顏兄來江南是為何事?”陳尋轉移話題道。

顏放果然中招,“先前往南宮山莊拜訪世伯,在前往名劍山莊求取一把趁手武器罷了。”

“對了,陳尋,名劍山莊你也可以去嘛。名劍山莊的莊主吳到與師兄也挺熟的,你不要臉皮點,說不準也能求取一把趁手兵器呢。”

“我想了想,你劍心不足也許問題不全在你,你手中的兵器不過是神隱宗普通的制式長劍,質量是不錯,不過要相伴一生就有點難了。有把能與之心意相同的武器,也許對你練劍也有好處。”東方宏插口道。

“有這么容易嘛?”陳尋問道。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多扯扯師兄嘛。實在不行把陳修平搬出來。”東方宏攛掇道。

“老頭子還行,陳修平還是算了吧。人家都不是我親爹。還是不要麻煩人家了。”陳尋翻了翻白眼道。

走在后面的蕭常笑摸了摸額頭上的汗,心道壞了呀師兄。事情好像從這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馳了,到時候影響了你們父子感情可不能怪我,是您不讓我說的呀。

“怎么了蕭叔,出這么多汗?這都冬天了,也不熱呀?”陳尋好奇問道。

“沒,沒有。老毛病了,呵呵,哈哈。”蕭常笑尷尬道。

“哦。沒事就好。”

陳尋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在問。反而慶幸總算是糊弄了過去,以后再也不隨便抄別人的詩了。湊到南宮明身邊,問道“阿明我同你一起走進南宮山莊的大門,到時候比試你們家的家丁會給我走走后門嘛?”

“不會,你最好也不要這么想。”南宮明嚴肅道“我父親南宮秦有“剛直”之名,最是重視規矩。上行下效,我家的家丁也頗為嚴肅,占理之時,便是我和我哥南宮晚雪的面子也不愿意給。”

“你最好熄了這個想法,不然即使你是我帶進山莊的,也會被家丁打出去。求藥之事也就完蛋。家規之下,我也保不住你。”

“嘖,這么恐怖?”陳尋咋舌。

“是的,南宮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規矩之下,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肯給。前朝太上皇宋還書之時,曾要求江南各大山莊從運河運就各類奇石進京,堪稱勞民傷財。而各大山莊家族礙于皇命只得應允,只有南宮老爺子不給傳旨太監面子,甚至連人家到江南的車馬費都不愿出。”東方宏笑道。

“給力!”陳尋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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