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當初他從胡仙兒手里接過這個小丫頭時，那滿身的傷痕，真的是不忍直視，最最令他心疼的是，當時她剛剛醒來時那雙充滿了防備的眼睛……

夜霄輕輕地嘆了口氣，微微仰頭，不讓在眼里的淚水流出來。

“馬上要宮禁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币瓜ψ屪约吼I聲音平穩，卻還是帶著點兒顫抖。

“好。”鳳九朝微微笑著目送夜霄離開。

只是在夜宵的背影徹底消失后，鳳九朝的笑便消失在了嘴角處。

她始終還是讓三哥擔心了。

…………………………

“陛下”紫云端著一盞茶和一碟紅豆糕，走上前放在了鳳九朝旁邊的桌子上。

鳳九朝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粉色玫瑰花形狀的紅豆糕，不禁想到了，多年前那個把從手帕里包裹著的紅豆糕遞給她的紫衣謫仙般的男子。

……

“吾喚紫桐”

“這是紅豆糕，你先吃了填下的肚子。明天早上應該就有人來接應了。”

……

“陛下”

“嗯？”等鳳九朝回過神時，才發覺自己的眼眶不知不覺間已經濕潤了。

當年那些美好的少女的小心事，如今再回想起來，只會覺得有那么點兒可惜，如果當初她再勇敢點兒？不，國師那么尊貴的人怎么會喜歡上她呢？

“陛下，您晚上都沒吃幾口飯?！弊显七呎f邊示意了一下紅豆糕。

鳳九朝拿起了一塊紅豆糕，正欲向嘴中送去時，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來，看著紫云道：“阿紫，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記得，當初要不是陛下，奴現在還在街頭流浪?！弊显乒ЧЬ淳吹氐溃凵裰袇s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是啊，我記得那時候我好像讓人給你刺配了一個字。是……”

“是‘朝’字”

“對，‘朝’字，這字還是你自己選的”那時候她從人牙子手里買下他后，就準備放他走，但他一定要來報恩，但宮內的人對男子的管控特別嚴格，即便她是女帝卻也沒辦法，只能讓人對他進行黥刑，做上奴隸的標志，唯一能讓他自己決定的就是刺的位置和文字。

“那字可否讓我看看？”鳳九朝看著紫云的眼睛，詢問道。

紫云點了點頭，扯開了自己的衣襟，在他的胸膛靠近心的地方，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朝”字，清晰地待在那里。

鳳九朝瞳孔縮小，微微張大嘴巴。心臟處？這些年，她一直沒有問過紫云關于這個刺字的事，卻從未想過他會把字刺在這里。，她以為他會刺在手臂上或者是其他地方，卻沒想到，會是這里。

要知道，但凡對方技術生疏一點兒，紫云絕對不會安然無恙，畢竟這個字真的是太靠近心臟了。

“你為什么要刺在這里？”鳳九朝忍不住發問。

紫云目光柔和，似乎在回想這什么，許久才回答道：“因為這里最靠近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