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般地笑了起來,向晴天醒醒你的夢吧,夢只是夢,噩夢也好美夢也好,不管你有沒有夢到北席和你在一起,你們都沒有可能,這不是清楚的很嗎?
更何況,發生這么多曲折又離譜骯臟的事,你認為他顧北席還會對你有好臉色嗎?
向晴天你別忘了,他是為了一個女生才和你吵的,現在你又和那女生分道揚鑣,你認為你還有機會走近他嗎?
還真是癡人說夢。
“絕交”說出口的那瞬間,我真的懊悔過也想要挽回。那句話的說出雖留了些余地,但我也懂得,就算我們能夠重歸于好和好如初,也絕對做不到冰釋前嫌。
我們之間,并不僅僅夾著個北席,介于我們之間最深的鴻溝,是我們彼此都不肯先低頭的倔強。
我們都還在逞強地說笑著,逞強地不流淚著,也在逞強地給自已合理的借口。
我想過失去北席的痛,那會是痛到難以窒息的痛,就像狠心地一雙手,死命地掐著脖子不肯放手。最后憋紅了臉掙扎到放棄,到頭來還在自欺欺人。
可是我從來沒去想過,失去韓熙的我也會這么的痛。我討厭她啊!
討厭她的一切一切,卻又還是喜歡她那帶笑的臉,總是那么的溫暖,可以驅逐我內心的寒冷。
我發現,失去韓熙也和失去北席一樣痛,如果可以回頭選擇的話,若我不愛那結果會不會改變?
我想是不會的,我的心輸給了人世的難測,不管誰會成為最初的引子,我都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一點一點地撿起桌上的碎紙片,我輕輕地笑了出來,卻又變得牽強起來。這曾是我所有的心事,如今倒也被我一手摧毀。
捧著薄薄的彩色紙片,我緩緩走到陽臺,昂起頭望著密布的云,突然惡趣味地伸手一揚,將所有的紙片撒了下去。
一片一片,像極了紛紛揚揚的花瓣,朝著自已旋轉的路線輕輕滑落,動作輕柔又美麗,比風中飄揚的秋葉還要美上幾分。
目光隨著紙片下滑,眼角卻不小心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照常的挺拔和顯眼,柔光落在肩頭一陣錯亂的溫暖。
我大驚失色,慌忙中急忙躲進了旁邊的廁所里,一雙手攥的緊緊的,害怕自已會跑出來,不要臉地大聲喊著他。
他怎么會在女生寢室下?等韓熙她們?不可能的,自從那天鬧絕交后,韓熙她們就沒有再回過寢室,難道……
想到這里我又苦笑起來,向晴天你在期待些什么?他怎么會來找你?他已經討厭你到不想見你,又怎么會來女生寢室找你?你還真是自戀到不要臉。
我呼出一口氣,想來想去他都不可能找自已,也就從容地走了出去,站在陽臺上裝作隨意地看風景,余光卻不留痕跡地全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