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那有說有笑的交談聲也慢慢地弱了下去。聽到那個叫阿洛的拿我和韓熙相比,心里雖然很不好受,但他說的倒也是實話。
韓熙是那么美麗又完美的白天鵝,而我或許只是一只連白天鵝都成為不了的丑小鴨。
不過令我欣喜和在意的是,從北席口中說出的話。他曾不止一次說我可愛,那話是真是假,是調侃還是違心,我都不知道。
但是,哪怕那是違心的話,只要他顧北席愿說,我就愿意聽。
若白色的飛鳥飛過青空,我們在人山人海中停留一秒,是否能夠邂逅一個一見鐘情?
都說一見鐘情太假,看重的只會是臉。
我不否認也不承認。
當淡藍色的天空染上一抹溫和,再從人群洶涌里穿過,每天與千千萬萬的人擦肩而過,一個回眸的瞬間,我便足夠心動了。
喜歡需要很久,心動卻只是在那擦肩的一剎那。為你駐足、為你心動、再為你慌亂不已。
你看,心動就是那么的簡單。
金色的弧線越過天際,一個瞬間,便穩穩地投進了中心。
我忍不住鼓起掌來,卻牽扯到胃一陣絞痛,露出來的一個笑容立即變得牽強起來。
當太陽逐漸落下,為天邊染上金黃的光暈,籃球架下的少年抱著籃球,興奮地看著彼此,傲氣地碰著拳。
“北席好樣的!下一次我絕對贏過你!”
“好??!下一次再一起打球。”
“哈哈,剛剛那個三分球投籃真是帥呆了!不過我一定會趕上你的!”
“那我也一定全力以赴!”
看著北席帶笑又滿足的俊臉,長久的等待和胃里的絞痛都覺得很值。因為喜歡他,甘愿陪他干一切他想要做的事。
冷汗不停地從額前滑下,燥熱的夏天我有些打起抖來,腳下踉蹌一步,視線一暗身子就無力地倒了下來。
耳邊隱隱響起的,是從遠方傳來的,他焦急的喊聲。
從醫務室回到寢室里的時候,除了榮昕就沒有了其他人,似乎榮昕就不怎么出去玩。
我一回來,榮昕就湊了過來,曖昧的說著:“誒,不錯嘛,顧北席親自送你回寢室,你們的關系還真好。”
面對著榮昕曖昧的眼神,我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著:“沒有……我胃痛暈到了剛和他從醫務室出來,他……不放心就……送我回寢室,我們……只是朋友……”
話越說越小聲,到了最后那“朋友”兩字就幾乎沒有說出口。我承認,在榮昕說出這些話時,是真的滿足到了我的虛榮心。
我是那么的,喜歡這份不同的感覺。
“是是是~”
“榮昕,你喜歡顧北席嗎?”我將頭低的更低了,死死地攥著自已的衣角,這一刻我竟發現,我是那么的想要聽到否定答案。
“喜歡??!”榮昕抬起我的頭,在看到我驚訝的表情時,又笑著說,“怎么可能,我開玩笑的呢!”
“因為啊,有比喜歡更讓人心動的事呢!”
“是什么?”
她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突然彈了一下我的額頭,似笑非笑地說道:“這是秘密?!?
“不過晴天,有一句話我得告訴你,蘇韓熙是那種容不得沙子的人,誰要是敢打她身邊人的主意,再好的朋友她也不會放過的?!?
“你也知道的,她混的很不錯,除掉一兩個看不順眼的人再也簡單不過了。
混的好是好,還是不是處女這件事恐怕除了她自已,也沒人清楚吧,還不知道有多不檢點呢!”
“我知道你們是朋友,但晴天我和你也是朋友啊,朋友是不會騙朋友的,我也很不想去背后說人家,不過有些事總比完全蒙在鼓里要好的多吧。”
“人心的丑陋,你向晴天還不夠清楚嗎?”
榮昕的話使我一下子怔住,耳朵內嗡嗡作響嘈雜一片,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肆意地增長起來,丑陋又不堪。
我找不到什么話去為韓熙辯解,而且我和她認識的還不到一個星期,我又怎么能斷定她的為人呢?
不想去相信榮昕的話,畢竟韓熙對我那么好,可是潛意識里面卻相信了一些。正如她所說的,人心的丑陋是那么不堪,我不敢說韓熙對我一定是真心的。
我是不相信她的,又或者根本就不愿相信她。
窗外夜歸的飛鳥還在叫著,夜幕已經完全落下,望不到盡頭的黑暗,我眼前的光明仿佛又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