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老師們訓斥著臉紅的學姐們時,也會經常提到“愛”這個詞,那這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為什么Rian老師也跟我們提到了?為什么她在說出這個詞時這么憂傷?
那時我傻乎乎地問著許城Rian老師說的什么意思,許城一臉懵逼地搖著頭,大家也茫然地左看右看時,歲月卻像一把大刀深深地割開了我們所有人之間,纏繞在手頭維持著關系的線頭。
后來,真是個遙遠的詞。后來,母親去世了、父親再婚、Rian老師回到了英國、我愛上了許城、許城愛上了另外的女生……
你看,它是要有多殘忍才舍得讓我們所有人悲傷呢?Rian老師走的那一天,她跟十二歲的我說,路路,老師愛你,但我得走了。
那一天她哭的很傷心,我卻很迷茫,Rian老師口中對我說出的愛,又到底指著什么呢?她還告訴我,她愛過一個男生,寫給了他一份情書,可是情書最后變舊開始泛黃發霉,最后被埋進了土里哭泣著。
我沉默地望著Rian老師哭的梨花帶雨,那時我的心情除了有點難受外再沒其他,她卻哭的越來越大聲,最后在機場里抱緊了我,一個勁地說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那時的我不清楚她到底指的是誰,但也沒有去多想,最后我聽見Rian老師跟我說,路路,以后等你愛上了一個男生,請勇敢地告訴他,拒絕了也沒關系,記得寫上一份情書一定要交給他,盡管情書最后腐朽成舊情書。
我惘然地點著頭,卻把Rian老師說過的話,記在了心底那么久。我想,應該是因為我很喜歡她或者懷念她,才能把她說過的話牢牢記住的吧?
只是讓我難過的是,我再也找不到說愛我的Rian老師了。
再次睜眼的時候,手已經穩穩地停了下來,緊接而來的是響亮的掌聲,我微微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皺的白色裙擺,走到舞臺中央鞠躬離開。
下了舞臺后,我撿起便服走進換衣間里,換好衣服后我沖負責后勤工作的老師打了聲招呼后,拿出手機給蘇韓發了條短信便從后門走了出去。
來到空曠的操場上,我想著離退場差不多了的時候不禁頭疼起來,趁著沒什么人快步出了學校。走到家里專門司機的車子面前,我正要上車,那道猶如魔咒的聲音照常響了起來:
“親愛的,不和我打聲招呼就離開,我會很傷心的知道嗎?”
我暗自握了握拳,轉身望去卻見他站在一棵樟樹下,微微挑眉,笑的一臉邪魅。
我是極少見過長得這般俊美的男子的,也是這么正眼打量著除了許城外,其他男子的臉部輪廓線的。
邪魅如他,卻是我不敢觸碰的危險。他長得很好看甚至可以說是美麗,但他卻又沒有半分嬌弱和陰柔。他那雙漆黑的瞳仁總是那么深邃和危險,盡管他噙著笑意與你客氣,可那散發出的寒意和疏離又是實實在在地滲進了骨里。
從他莫名出現一個勁喊著我“親愛的”時,我躲閃著拒絕著他的示愛和接連不斷的情話。他和我以往的愛慕者完全不同,他那么地瘋狂那么地自然,就好像我們深愛過現在不過是我單方面的鬧別扭而已。
他的情話總是響徹在我的耳邊,明明擁有著那么干凈好聽的聲線,卻又那么地響亮和沉重。我躲閃著他的一切,只因我害怕這樣從外表就讓人覺得危險的他。更何況,我對他說不出喜歡又怎么甘心去將就,而且,他只會讓我想到遠離。
像是情話說出終有些繞口一樣,我對他的示愛、曖昧與浪漫都保持著不信的態度,也許他只是口味不同突然對我來了興趣而已。畢竟像我這樣的人,除了彈得一手好的鋼琴外,說的好聽點是高雅,難聽一點就是陰郁。
就如許城會拒絕拋下所有身段的我一樣,眼前這個邪魅與眾不同的他,也只是圖我的新鮮感罷了。可偏偏對于他,我不能向以往一樣幾句刻薄的話和警告就能逼走愛慕者,他那么的危險又怎么會被我的警告嚇住?就算我找人打了他也不見得一定逼得走。
對于他,我隱忍著也退讓著。
“門衛不準我進學校,我真想親自看你彈奏《舊情書》。”他緩緩地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踱步來到我的面前側頭貼著我的耳朵輕輕說道,“盡管這曲子寫給的不是我。”
“知道你還來自取其辱?沒想到你也挺沉得住的。”我面無表情地推開他,開門就要上車卻被他一把給抓住了手腕。
我微怒地望向他,他卻好心情地大笑起來,蕩著不懷好意的笑波:“親愛的你放心好了,到了床上的時候你哭著求我,我也不會沉住氣的,畢竟我們是要一夜幾次的嘛,嗯?”
我輕輕地勾了勾嘴角,看不出破綻的冷笑下掩藏著憤怒,語氣上也掩蓋的很好:“想要天天高潮?開個院不就所有類型的都有,還可以輪流的不是?”
“哈哈!還是親愛的最懂我呢!不過呢,開院也就只差你這種類型的了,我就給你個福利,讓你只睡我,怎么樣?”他不怒反笑,甚至有些考慮起來,視線火熱地一直往我身上瞟。
我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地甩開了他的手,冷然說道:“你覺得我會讓你隨便睡嗎?”
“親愛的,話不要說的太絕對,我可是對你有很大的信心,就比如對我的顏值有很大的信心一樣。”
“……”我沉默地望了他一眼,轉身上了車,他這一次也沒攔我,直到司機把車開走后他都沒有出言再說過話。
我轉頭看向身后的他,卻觸見他直直地看了過來,火熱的目光透過后車窗,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身上一片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