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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受罰

花瓣紛揚中四目相對,一個惱,一個樂。

“怎么樣,你要不要去告狀?我等著。”尤輕未語氣慵懶道,這男人真是越看越好看,就是脾氣似乎不太好。

空九陌回神,抬手拂了拂頭頂,拂掉一頭花瓣,有氣急敗壞,“粗俗。”

言罷他轉身要回房,想起了什么又停下,“我的茶壺呢?不問自取乃為偷。”

尤輕未眉一揚,坦然道:“是我偷的,在我房里。你現在可以去告狀了,人贓俱獲。”

他一個大男人又怎可能去告一個小女子的狀,君子不與女斗。空九陌冷哼一聲揚長而去,關門動作太用力,門被反彈得一顫一顫的關不緊,留了一條縫。

隨著他的步伐起伏肩上遺留的花瓣緩緩滑下,稀稀落落一路撒至案幾旁。

空九陌于坐席上盤腿重重喘了口氣,平緩下來后抬頭,只是抬眸瞬間恰好從門縫中瞧見尤輕未從樹上隨著飛舞的花瓣翩然而下。

像蝶……

空九陌閉眼數息,再睜開時,好巧不巧那人又出現于他視線中。她把茶壺茶杯置于院中桌面上,有意無意掃了他房門一眼后離開。

“金絮其外敗絮其中。”

空九陌蹭地站起來,大步走去把門關緊,眼不見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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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

尤輕未一夜無夢,睜眼醒來,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窗欞處,薄光朦朧。

她坐起來,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后才下床,穿戴完畢把頭發扎成馬尾,除了衣裳,她維持著原來的樣子。

“吱”的一聲房門被打開,東方既白。

尤輕未腰側卡著一木盆,大步來到旁邊的小院。水被竹管從別處引來,淌到石頭鑿成的水缸,水滿溢出又從石縫中流走,從不間斷。

尤輕未舀了一盆水快速洗漱。回到屋里時她看了一眼沙漏,快卯時末了。她甩著手臂漫步到院中,迅捷竄上棠梨樹,搖落一地繽紛。

順著梨樹的枝干她輕松跳到圍墻上,放眼望去,蒼山茫茫,晨霧繚繞,好一幅丹青水墨圖。

圍墻寬度恰是她腳的長度,很適合她在這上面來個晨練。晨練是她前世的習慣,當然今天的晨練有別的目的。

她覺得那老頭一定找了人暗中盯著她或者在山門處加強了防守,都把她綁來這里了,不可能輕易放她走。

而據她今天觀察,除了山門處,有一條小路可以繞著下山。至于其他地方就算了,都是懸崖峭壁,她插翅難飛。

尤輕未吸氣吐氣,然后緩緩抬手,保持一個金雞獨立的姿勢。梨花半遮半掩,不細看根本瞧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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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末。

晨鐘響起,回音綿長。

很快的,原本靜謐的山間開始人聲起伏。

“你在那里作甚?”

尤輕未微微垂眸,瞧見空九陌一臉驚訝,顯然他才發現她在這里。

“與你何干。”尤輕未本不打算睬他,可是看在他尚且還與她說話的份上,回了那么一句。

“別怪我沒提醒你,晨課去遲了要受罰。”

言罷空九陌甩手離去,有點懊惱自己多嘴。

尤輕未對著他的背影淡淡道一句多謝。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轉角處她方下墻,不落地,而是跨到一枝干上倚靠著,閉目養神。

沒一會,安亦出現在樹下,仰頭道:“師妹,你是自己去上晨課還是我請你去?”

尤輕未半睜眼:“小子,叫姐姐。”

“師傅說,按輩分,你就得叫我一聲師兄。”

“那老頭說什么你都聽?”

“不一定,但是關于師妹的,必須都聽。”

“我不去又如何?”

“那我只好動手了。”

尤輕未終于坐直,低頭看著小少年,意思是:你敢?

安亦歡快一笑,小大人似的道:“師傅授權的,師妹別怪師兄狠心。”

讓她叫這小孩師兄,真是膈應死個人,就在她不予理會的瞬間,立刻被捆了,這師徒倆捆她是捆上癮了吧。

安亦搖搖手上的繩子,“師傅說讓我務必牽你去上課。”

尤輕未皺眉,“松開,我自己走。”

牽著過去她面子往哪兒擱啊!

“不行,師傅說好言相勸不聽就只能動粗。我剛剛已經好言好語說了,你非不聽,那只能用此等方法了。”

尤輕未一噎。這孩子果然是得了真傳,把老頭的壞學得多么到位。

尤輕未低頭看著被捆得死緊的上身道:“你不松開我怎么跳下去,這么高,摔傷你負責?”

安亦想了想,點頭,于是松綁的同時又換了個綁法,綁她腰上。這樣一看,像牽著一個風箏。

怎么不干脆吹口仙氣把她吹上天得了。尤輕未覺得面子什么的再也撿不起來了,她只好像風箏一樣從樹上跳下來。

一老一小都壞透了。

尤輕未心念百轉千回,是她失策了,她應該順其自然乖乖和那些人上課好讓老頭放松警惕才對,這樣豈不是更方便她查探和計劃。

“小孩,松開。”尤輕未站定。

安亦道:“叫師兄。師傅說,如果你跑的話,綁起來暴曬一天。”

“……”這是個人說出來的話嗎?還師傅呢!這師傅絕對是魔鬼中的魔鬼,當他弟子一定少不了被虐。“我不跑了。”

安亦歪頭表示懷疑,沉吟了片刻還是收了捆仙繩。尤輕未甩甩手臂主動朝遠處那群正在認真聽講的人走去。

昨天聽說陳先生是出了名的嚴厲,這不,尤輕未不負眾望被罰了,五下掌心戒。

郁淺微想求情又不太敢開口,但是陳枝膽子稍大:“先生手下留情,輕未手心有傷打不得。”

“明知故犯,不能不罰,背戒三下。”陳先生揚著手中的戒尺。

郁淺微更急了,“背、背……也不行的。”

陳枝聽郁淺微說過她幫尤輕未擦藥的事,于是搭腔:“她背上也全是傷。是真的,昨天淺微幫她上的藥。”雖然此刻當著眾人說這些不太合適,可是不說她就挨打,得多疼啊。

有人在竊竊私語,有人幸災樂禍。

尤輕未抿嘴,向陳枝和郁淺微投去感激一眼,然后邁步走上前。

“右手真不能打,但左手可以。請先生責罰。”尤輕未主動伸出左手,上面也有點傷痕,但是不嚴重。她雖不久留于此,但也沒必要去得罪教學先生,尊師重道的心她還是有的。

陳先生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給了個臺階,他自然就順著下了。“下次不要遲到,念你有傷在身,罰三下掌心戒。”

“啪啪啪”的三下打下去,尤輕未感覺掌心有些辣疼。她蜷起五指握拳,然后站到蒲團旁,恰是緊鄰空九陌的位置。

陳先生繼續講學,尤輕未沒認真聽,人是站得很直,但是眼光四處亂瞟。看到眾人盤腿坐下,她依葫蘆畫瓢,打坐。

“沉靜下來,現在拋卻萬念,放空。靜聽自己的氣息出入,默記其數……數息次數不宜過多,免得神昏心亂……”

晨曦給他們周身都渡上了一層橘黃的光,尤輕未卻一直在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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